卢云彤一行在渔村的调查并不顺利,经过这些天的走访没有发现丝毫的线索,但前两拨驱魔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
因此,三人继续留在渔村,无论对方伪装得再好,但只要发生过的事情,势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样正好,在卢云彤没有找到突破口前,我能安心留在东海市解决秦若凝的事儿。
秦若凝的血咒说难的话很麻烦,但说简单也容易,施展斩咒术就能够将其破解。
斩咒术和咒术都属于远古巫术的一种,相对于咒术的繁盛,斩咒术早已经失传。
幸运的是,我在爷爷的典籍那儿看过它的记载,对各种斩咒术皆有了解。
要想斩去秦若凝身上的血咒,最主要的是确定其所种血咒的种类,然后对症施术。
咒术源远流长,历经这么些年的发展早已经在原先的基础上衍化出各式各样的术法,要想窥透其本源谈何容易。
但再难也要迎刃而上,既然答应了秦若凝就必须做到。
晚上,秦家别墅,祠堂。
秦林坐在水晶棺前的椅子上,神色黯然地陷入了沉思。
水晶棺内秦若凝的“尸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有些烧焦的头发。
“秦老,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秦老能如实相告。”
忽然,我的声音从秦林的身后传来。
“你是想知道小凝的身世吧!”
秦林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嘴角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自从我压制了秦若凝身上的血咒,他就知道秦若凝身上的秘密瞒不住了。
“她的母亲是不是鲛人?”
我来到秦林的身旁,神色严肃地望着他。
其实,如果不是当时秦若凝掉进我的怀里,进而跟其近距离接触后,我也不会觉察到她身体的异常,体内似乎有股淡淡的妖煞之气。
正因为这样,我才跟秦若凝接近,最后终于确认了那股妖煞之气是属于鲛人的。
换句话说,秦若凝是人类和鲛人的混血儿。
老话说得好,人妖殊途,按理说这两不同的物种之间不可能诞生新的生命。
可秦若凝还是出生了,这很显然不正常,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小凝的母亲确实是鲛人。”
面对我的问询,秦林的眼神一黯,站起身正色向我说道,“她的母亲很伟大,为了生下她动用了鲛族的秘术,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秦若凝能出生了,原来是她母亲以命换命。
秦林用一种低沉的语调,将过往的事情一一道来,解开了隐藏在其心底的最大秘密。
十五岁那一年,秦林出海的时候,意外救一名受伤后奄奄一息的鲛人。
作为回报,鲛人送给了他一笔从水下沉船中获得的宝藏,成为了其创业基金,进而有了如今的海皇集团。
秦林与那名鲛人成为了关系莫逆的朋友,每隔几年就会相聚。
二十年前,秦元魁跟随秦林一同拜访那名鲛人,结果与鲛人的孙女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按理说,两人的这段感情终会无疾而终,因为鲛人的寿命远远长于人类。
秦若凝的母亲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却动用鲛族禁术产女。
事后秦林才知道,原来秦若凝的母亲当时要被家里嫁给另外一个鲛人,她不愿意,故而采用了如此极端方式殉情。
至于血咒,秦若凝未婚夫家族下的。
幸亏秦林早有准备,请来了一位法力高深的大师坐镇,这才保住了秦若凝的性命,但只能生活在小楼附近的区域,否则血咒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年来,秦林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即便秦元魁都不知道秦若凝的母亲是鲛人,在其死后一直未娶。
“唉!”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我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秦若凝的身世如此凄惨。
倘若知道她母亲为了她而死后,肯定会倍感伤心。
答应不把秦若凝的身世泄露出去后,我起身离开,秦林默默望着水晶冰棺里的那根秀发陷入了深思,神色忧伤,老态之感毕现。
这一刻,他不是叱咤商界的秦林,而是秦若凝的太爷爷,一个为曾孙女费尽心机的老人。
知道血咒是鲛人所下的后,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我要获取秦若凝的血液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
原本我还担心秦若凝和范天行玩不到一起去,可实际上她跟着范天行玩得很开心。
范天行不愧是东海市公子哥圈里的扛把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哄女孩子也是一把好手。
“呃?”
等午夜时分秦若凝回酒店,我有些傻眼。
也就一个下午加晚上的工夫,她竟然像范天行一样,染了一头酒红色的长发,而且还一身性感的吊带裙,再加上脸上的烟熏妆,一副小太妹的打扮,摆明了就是被范天行给带歪了。
“咱表妹真厉害,能歌善舞,把那些家伙都给镇住了。”
范天行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有何不妥,搂着我的脖子笑眯眯地邀着功,“森哥,你就放心把咱表妹交给我,我肯定给你照顾好了。”
“唉!”
望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秦若凝,我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她喜欢就任由她疯去吧,毕竟在那个小楼里待了十几年,是个人都会发泄一下。
等范天行走后,我向秦若凝说了要她血液的事儿,她非常配合地就伸出了手臂。
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后,她再也不想被困在一个地方当失去自由的金丝雀。
带着秦若凝的血液,我回到对面的房间,抓紧时间分析血液里的血咒气息,这里的血咒气息最为纯粹和浓厚。
“咦?”
第二天一早,忙了一晚上的我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于是哈欠连天地开门,打开一看顿时怔住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秦若凝,一身白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巧笑嫣然,一头瀑布般的乌黑秀发披在肩上。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她昨天并没有染发,只是戴了假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