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娘立刻便去找了王昌,说了云静姝拿一套鎏金的头面打发她,还在收拾东西搬到北境去的事。
王昌听说云静姝要跟着去北境,整个人都呆住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被丢下的那个人。
他突然就接受不了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接受不了被自己的发妻丢下。
立刻便让人去叫云静姝过来。
许姨娘以为他要为自己和女儿做主,让云静姝拿嫁妆出来,心里还挺高兴。
去请云静姝过来的人,人没请来不说,只带回来两个字,“没空。”
王昌怒不可遏,觉得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利和尊严被挑衅,便直接让人把他抬到了碧波阁。
看到东西几乎都已经被搬空的碧波阁,王昌心里升起一种云静姝似乎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感觉,莫名感到了一丝害怕。
“你来做什么?”云静姝一脸厌恶地看着王昌问。
“我不准你跟着父亲和庭云去北境。”王昌大声道。
跟王昌一起来的许氏一怔,以为他是来帮女儿要嫁妆的,没想到他却是来说这个的。
他不准云静姝去北境,莫不是心里又有她, 舍不得她了。
云静姝冷笑一声,“这你可管不着。”
王昌沉着脸道:“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我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
云静姝就像是在听笑话一样,满脸嘲讽地看着王昌。
见她不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儿,王昌立刻大喊:“来人,来人……”
附近的人,听见将军的呼喊声,便聚集在了碧波阁内。
王昌指着堆在廊下的箱子道:“去,把箱子里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
“我看谁敢!”云静姝眼睛一横拔高了音量,掷地有声。
碧波阁内的十多个下人,齐刷刷地站在了自家夫人身后。
那些被叫进来的下人,看了看将军又看了看夫人,不知道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姐姐,咱们做女人的得贤良淑德,以父为天,你怎么能如此违抗夫君呢?”许姨娘捏着嗓子说道,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云静姝。
云静姝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本夫人与将军面前,哪里轮到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儿。”
许姨娘顿时变了脸,“你……”
“将军,你看姐姐……”再次变脸, 委屈地向王昌告状。
“王昌。”云静姝冷冷地看着王昌道,“这些年你宠着这个贱婢,为了这个贱婢,罚我禁足思过,何曾把我当做过你的妻?”
“你色令智昏,是非不分,傲慢自大,宠妾灭妻,你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完全是老天开眼,在惩罚你。”
左右要走了,云静姝索性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自从,王昌因为许氏这个贱婢,打了她的女儿,让她的女儿受了委屈,罚她在碧波阁禁足思过,还想把她的云庭带去北境,由许氏这个贱婢抚养,她们的夫妻情分就尽了。
她自己受些委屈没关系,但是让她女儿受委屈,还要夺她的孩子,她就不能忍。
十年前,许姨娘用一个没保住的孩子嫁祸了云静姝,王昌不听云静姝辩驳解释,也不请御医前来诊脉,直接听信许姨娘的话就定了她的罪。
还觉得她恶毒,不配教养孩子,认为王云庭跟着她会被他教坏,听了许姨娘的撺掇,就要将孩子带到北境去。
还好,外出访友的王旬回来了,留下了王云庭,说要亲自教养这个孙儿,才让王昌没了二话。
云静姝和王昌还有一位嫡女,叫做王蓁蓁,五年前便远嫁镇南侯的长子。
是祖父王旬给定下的亲事,除了嫁得远了些,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但其他的都很不错。
王昌死死地瞪着云静姝,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爆开一样。
她、她竟然说他腿废了是老天开眼!
她怎么敢?
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