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丫环气喘吁吁地跑进花厅,打断了厅内和谐热闹发的气氛。
众人都看向丫环,等着听她说出了什么事儿。
六王妃柳眉紧蹙,“出了什么事儿?”
丫环喘着粗气儿道:“二王爷的王侧妃和朱小姐她们在花园打起来。 ”
打起来了?众人闻言,皆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朱御史的夫人一听到朱小姐三个字,顿时便惊得站了起来。
丫环着急地冲六王妃道:“王妃快去瞧瞧吧,下人们拉不住。”
六王妃把孩子交给了嬷嬷,冲夏遥道:“三嫂,咱们一起去瞧瞧。”
夏遥点了点头,跟着她一同走出了花厅。
花厅里的人都想看热闹,这女儿没在身边的,也担心这打起来的人里有自己的女儿,便也都跟着一起去了。
等六王妃和夏遥赶到打架的地方时,王若若已经跟被她扇过巴掌的两位小姐打成了一团儿。
跟着她来的丫环,和那两位小姐的丫环都在拉架,可她们扯着彼此的头发和衣领不松口,根本就拉不开。
发髻也散了,衣裳也乱了,脸上的妆也花了, 不是巴掌印就是抓痕。
“珠儿……”朱夫人瞧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王若若扯着头发,衣衫凌乱,脸上还印着红红的巴掌印和爪痕,大叫一声便连忙冲上前去。
宝贝女儿被打成了这样,朱夫人心中愤怒不已,但还是忍住骂娘的冲动,用力一根又一根地把自己女儿的头发,从王若若的手中解救出来。
王若若痛得嗷嗷叫,直接松了手。
冯氏瞧见自家女儿也被打了,差点儿没当场厥过去。
娇娇这丫头平时挺温顺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和这二王爷的侧妃打起来,定然是这王侧妃先动的手。
六王妃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变了脸色,忙厉声呵斥道:“干什么呢?还不快松开。”
今日是她儿子的周岁宴,和夫君的生辰宴,她们却在她府上打成了这样,让人平白看了笑话,坏了这喜宴的气氛,她能高兴吗?
陈娇娇听见六王妃的呵斥,忙松了王若若的头发,眼睛一红,顿时哭了起来。
王若若却没松开她的衣襟,依旧扯着,让她衣襟大开,露出了里头白色的肚兜。
“母亲……”朱珠在朱夫人怀中也哭得格外伤心,手指颤抖地指着凶神恶煞地王若若,“她打我。”
“好了,好了,母亲来 ,母亲会为你做主的。”朱夫人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怒瞪着王若若。
王若若用力地回瞪,瞪什么瞪?当她怕了她不成?她可是二王爷侧妃!
六王妃见她还不松开陈家小姐的头发,便指着王若若厉声呵斥道:“没听见本宫的话吗?还不松手!”
“侧妃您快松手吧。”王若若的丫鬟小声劝她。
王若若冷哼一声,松开了陈娇娇的衣襟,走上前的冯氏连忙将女儿的衣襟拉好。
一边拉还一边冷声说:“好个王侧妃,我陈家记住你了。”
王若若扬着下巴道:“记住便记住了,我堂堂二王爷侧妃还怕了你区区陈家不成。”
区区陈家?
这王侧妃可真是敢说呢。
“呵……”冯氏冷笑一声。“那咱们就走着瞧。”
堂堂二王爷侧妃?她当她这个侧妃能有多风光?当二王府又能有多风光?
朱夫人看着王若若也是一副不会罢休的样子,等回家了,她就让老爷参二王爷一本。
反正,这二王爷身上的虱子多得很,他怕不怕痒她不知道,但是要参他可是容易得很。
其他人则是看笑话似地看着王若若,这个王侧妃是太嚣张还是太蠢了,她知不知道二王爷现在是什么处境?
那朱御史在朝中是出了名的难缠,若是得罪了他,被他给缠上了,那他可是能参死你的。
六王妃朝前走了一步,“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为何打架?”
陈娇娇和朱珠都低下了头,这事儿虽然是王侧妃先动的手,但也是她们在背后议论人在先。
要是说出来了,让外人晓得了,她们这几个少不得是要背上一个嘴碎好在背后编排人,议论是非的名声的。
另外三个没有打起来的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咬着唇低下了头。
王若若抬起手,指着几人道:“这几个贱人在背后编排本侧妃,说本侧妃是野丫头,克死了王府庶子,还编排我家王爷,说他是想绑住镇国大将军府才娶的我。”
“本侧妃出手教训她们,天经地义。”
这几位小姐的母亲闻言,都气得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在六王府议论这些事,还被正主给听见了,她们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女儿家,落一个嘴碎好说是非的名声,日后还如何能说上好亲事?
朱夫人清了清嗓子道:“小姑娘不懂事聚在一起,说一些进来京都热议之事,怎么就成编排了?眼下城里人人都这么说,她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也不过是跟着那些在主子们面前没个把门的下人学了几句嘴而已。”
“便是有不对,王侧妃你来告诉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我们自会严厉教导,约束下人。”
“但你王侧妃也实在不该动手打人。”
冯氏立刻跟着附和道:“没错,不过就是不懂事小姑娘学人说嘴罢了,这些话又不是她们编的,怎么就成编排了?”
众人闻言,都在心中感叹,这朱夫人不愧是御史夫人,这张嘴是真的能说呀。
这三言两语,就将几位小姐嘴碎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在背后编排议论他人,说成了年纪小不懂事在学人说嘴,还将这王侧妃给嘲讽了一番。
不过,这二王府最近发生的事,谁听了不会在私下跟人议论两句呢?说得也都是这些话。
王若若被朱夫人的一番话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怎么不是编排?”她尖声喊道,“身为闺阁女儿,在后背便派人议论是非,你们家当真是好家教。”
“怎么就是编排了?”朱夫人反问。“编排那是捏造谎言,讥笑他人。姑娘们说的,不过都是外头人人都在说的事,如何能说是编排?”
冯氏接话道:“论好家教谁能好得过王侧妃你,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不愧是妾室教养出来的好庶女,就是不一般。”
“你、你们……”王若若指着陈夫人和冯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两个老贱妇分明就是在嘲讽她和她姨娘。
她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只是有些脾气,但却根本就不是冯氏和朱妇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