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我们何时回家?”
早就挂念家中父母的曹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在曹薇心中,想念家中的父母只是其一,最关键的是想和新科武双状元的夫婿衣锦还乡。不是有句话叫“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吗?
其实熟悉官场生活,曾经的彩云公主颜婧也好,钨石公主蕊蕊也罢,都不怎么喜欢这样喧嚣的日子,更向往上龙村里的平静生活。只不过她们都知道,如今的丛叶如果想要回去,是必须得到皇上的同意才行。也就是说,丛叶必须先上一本回家省亲的奏折,待皇上恩准后,方能启程。
看看身边的众女,丛叶无所谓地说:
“好吧,我马上上奏折,请皇上恩准回家省亲。”
只是,当丛叶的奏折递上去之后,不仅没有等来皇上的恩准,反而等来了赐婚的圣旨。
一听皇上要把自己最小的益阳公主嫁给自己,丛叶难免有些怀疑。
益阳公主仙儿,上次被宣入坤宁宫拜见皇太后时,曾经见过一面,那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皇上怎么会把这么小的女孩子嫁给自己呢?再说,自己已经有了十三位妻子,皇上也是知道的。
等丛叶随着传旨太监入宫谢恩时,才听皇上说:
“益阳公主年龄虽然小了些,不过,不论才智还是见识均不是同龄人可以比拟的。赐婚与你,这不仅仅是朕的意思,也是皇太后的意思。”
事已至此,即便丛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只要还想留在这个国家,就必须遵从。所以,丛叶也只能口头谢恩。
“去吧,回头朕会传旨礼部选择吉日为你们完婚。”
丛叶很想问问自己回乡省亲的事怎么说,最终也没敢开口。
等丛叶回到迎宾馆的时候,围上来的众女,无不默默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把丛叶看得有些发毛,颜婧才带头说道:
“恭喜夫君又得一位公主为妻。”
“恭喜老爷。”
只有曹薇默默低头一言不发。
“小薇怎么了?”
“官人,奴家出身卑微,好在众位姐姐都没有嫌弃奴家。可是,益阳公主却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将来,将来……。”
丛叶把曹薇拉进怀里,用肯定的语气说:
“小薇尽管放心,不论是不是公主,只要是我的女人,都会一视同仁的。难道小薇没见小静和小丽,以及梅兰竹菊她们吗?我可曾有轻视她们的言行?”
的确,若是单纯论出身的话,这里面并不是曹薇最低。
其实,曹薇的担心也正是除了颜婧与蕊蕊这两位曾经的公主外,其余十个女孩子的共同心声。即便林蔡贾岳四女也不无担心。
“老爷,我们现在可是在大麦国。”
“小丽放心,如果你们不喜欢留在这里,我们可以马上离开。”
知道丛叶说话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先是曹薇不愿意了。
“官人,奴家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大可放心,如果益阳公主嫁过来恃宠而骄,我一样会休了她。”
颜婧听完,不仅没有表示惊讶,反而抬手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就怕夫君到时候就舍不得了。”
很快,礼部就把益阳公主与新科武状元的婚期选定在了六月初六那天,距离现在只不过还有二十八天时间。
丛叶知道,与益阳公主大婚前,是不可能回上龙村省亲了,只能先写封家书寄回去,向曹正夫妻报一下平安。至于易县上龙村里的变化,丛叶和曹薇他们都一概不知。
直到六月初四,一位自称叫钱俊德的官员前来拜会时,才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二。
自从武状元及第之后,几乎朝中所有官员都有来拜会和道喜,尤其是皇上赐婚之后。如钱俊德这种外县官员回京叙职时,专门前来拜会的还是第一个。
让丛叶奇怪的是,去年中秋中举之后,在临河府曾经被封为荣王的六王子辛凯召入府中见过一面,可如今自己中了武双状元之后,竟然没有一个王子来招徕自己,这件事不能不让丛叶感到万分疑惑。
皇上下旨修建的状元府是五月十二竣工的,当即皇上又亲书一块“驸马府”的匾额,替换了原来的状元府,于是益阳公主的嫁妆从十三这天,就陆续开始搬入刚刚竣工的驸马府中。
一直到六月初六大婚的前一天,大件的嫁妆总算全部搬完。而初六这天,从早晨开始陆续送到驸马府的则是益阳公主嫁妆中的细软。尤其是宫里送给驸马府的仆从,男男女女就有三百多人,这还不包括益阳公主贴身使唤的人。
正当午时,十六抬大轿在礼乐声中缓缓抬进驸马府,随即众皇子的贺礼也先后送了过来。不仅贺礼送来了,当今圣上的十三位皇子,竟然无一缺席,全部赶来参加仙儿公主与新科武状元丛叶的婚礼。
闻报后急忙来到门口迎接的丛叶,除了六王子荣王辛凯外,其余十二位一律不认识,只能听礼仪官的口中,暂时把十二位王子默默记在心里。
“恭喜妹夫,贺喜妹夫。”
几乎每位王子都是如此一套说辞,等到六王子辛凯时,却听他说道:
“新科武状元大喜,小王辛凯有礼了。”
一边与丛叶行礼,一边凑过来悄悄说:
“知道为什么妹夫高中之后无一位王子露面吗?”
丛叶正为这事疑惑呢,哪里会知道。
“实不相瞒,正是六哥我的主意。”
说完,还故意递给丛叶一个得意的眼神,这才迈步走进了驸马府。
丛叶发现,这一次婚礼,远比当年在高椿国赢取彩云公主颜婧时隆重得多。
热热闹闹的婚礼一直持续到申时中,宾客才络绎告辞离开。
而接下来洞府里的一套习俗又进行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时间已经来到了戌时初,太阳早已落山。
当洞府中摆好一桌喜宴之后,女官也好,侍女也好,点粗如儿臂的红烛之后,就都悄悄退了出去。
到现在,丛叶才得以掀开益阳公主仙儿头上的红盖头。一边掀起红盖头,丛叶一边在心里想,也真是难为这八岁的小女孩了,从午时一直坐到现在,几乎一动不动坐了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