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丛叶那天夜里没有仔细倾听章鱼妖嘴里神秘大王的话,因为那位海妖曾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丛叶说:
……,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一股森蚺都不敢望其项背的势力存在。而且,森蚺一族也只不过是这股势力的牧羊人而已。
当时丛叶被第一次知道皇族背后的真正主人是森蚺一族这个消息给吸引了,所以并没有注意神秘海妖的后半段话。
当丛叶带着欧阳兰兰和钱颖于黎明时分来到镇北城,先是回医馆带上那只,因但是被皇后发现而产生怀疑,不得不一直保存在医馆中的,从皇宫取来的锦墩,才来到城主府见鳄伦。丛叶把来意说出之后,鳄伦稍作考虑便同意了。
可是,当鳄伦扯掉锦墩外面的丝锦,当着丛叶的面,打出一连串的手势,眼看锦墩里那颗晶莹剔透的晶石瞬间闪亮起来,鳄伦刚要对着声音传送阵说话,突然,那只闪亮的晶石一下变得黯淡无光起来,随即变成了一缕白色粉末洒落到地板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鳄伦顿时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好半天才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怎么了这是?”
“陛下,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鳄伦一边摇头,一边盯着洒落在地板上的白色粉末,也不抬头看丛叶,嘴里兀自说着:
“这怎么可能?每一次献祭当天,那只鳄鱼妖都会更换一次晶体,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丛叶和鳄伦都明白,没有了提供能量的晶体,声音传送阵法自然也就不能用了,也就是皇族再也无法联系上自己的主人了。
“陛下,要不联系一下其他国家的皇族,看看他们能不能和上面联系上。”
“也只好如此了。”
鳄伦离开房间约半个时辰之后,再次出现时,不用鳄伦张口,仅是从他脸上的表情丛叶就知道答案了。
“丛大夫,所有皇族的声音传送阵无一例外都是晶体破碎成粉末,再也无法联系上主人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丛叶随口问道:
“为什么?”
“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丛叶的眼睛,鳄伦脸色凝重地接着说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晶体的破碎一定是主人做的手脚,而绝不是晶体的能量耗尽所致。因为,虽然从未有人见过晶体耗尽能量的情景,但是,这么多晶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因能量耗尽而破碎,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丛叶也知道鳄伦所说合理,可是该如何解释皇族背后主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呢?
当丛叶和鳄伦的眼光再次碰到一起时,两人心里几乎同时升起来一丝不祥的预感:
“难道皇族被其主人抛弃了吗?”
“那岂不是说森蚺一族放弃了这颗星球上的牺牲?”
“为什么会这样?”
诸如此类的问题,瞬间充斥于两人的心头。
直至此时,丛叶才隐约记起,好像那位神秘的海妖曾经说过,森蚺一族只不过是神秘海妖所说的强大势力的牧羊人的话,想到这里,丛叶不由头皮一麻,顿感背后凉飕飕的。
略坐了坐,丛叶便带着欧阳兰兰和钱颖母女回医馆去了。
虽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欧阳兰兰和钱颖却从丛叶凝重的脸色上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
“老爷。”
母女二人变得越发规矩起来,那样子宛如事情的发生是她们的错一样。
母女二人的表现,倒是让丛叶心头一疼,轻轻拥着她们安慰道:
“兰兰,小颖,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嘴上是这样说,丛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想起从鳄伦那里得来的,关于森蚺一族布置在囚笼星上禁制人类修炼的阵法小册子,掏出来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兰兰,去准备些酒菜,我饿了。”
丛叶突然非常想喝酒,所以便吩咐欧阳兰兰母女下去准备。
皇族被抛弃,其背后主人,也就是森蚺一族的力量是不指望了。说不定森蚺一族真的只是神秘海妖背后势力的牧羊人,若真的如此,被其主动放弃皇族和囚笼星,肯定比伙同那股神秘力量一起对付囚笼星要好一些。
可是,可是该如何应付那股神秘力量的报复呢?
就算自己不想蹚浑水,现在恐怕都难以抽身了,关键是没有离开囚笼星的途径。再者,欧阳兰兰和钱颖怎么办呢?那些无辜的孩子怎么办呢?
明知道有些事情无论怎么愁都无济于事,可就是放不下,丛叶现在就是这样。
直到钱颖上来说酒菜摆好了,丛叶下去大口大口喝了大半斤白酒之后,心情才略微好了点。
看着母女那一脸关切的表情,丛叶为了调节一下气氛,便端起酒杯劝欧阳兰兰道:
“兰兰来一起喝吧。”
“老爷,奴婢从未饮过酒。”
嘴上虽然如此说,手却已经接过丛叶递过来的酒杯,慢慢举到嘴边,先是轻轻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只是抬眼看了丛叶一眼,便闭上眼睛,喝了一大口下去。
许是被烈酒给呛着了,欧阳兰兰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咳嗽,不过那紧皱的眉头,眼睛里旋转着的被呛出来的泪水,还有瞬间爬上脸颊的红晕,都告诉丛叶,她真的是第一次喝酒。
丛叶刚要伸手把酒杯拿过来,不想早被钱颖抢了过去,仰头把剩下的小半杯倒进了嘴里。
钱颖的情况还不如欧阳兰兰,就刚到嘴里,就被喷了出来,因为正对着丛叶,几乎全部都喷在了丛叶的胸前。随即,便传来钱颖剧烈的咳嗽声。
身边的欧阳兰兰也顾不上自己被白酒烧的火辣辣的胸口,一边起身替女儿像丛叶道歉:
“老爷,奴婢该死,没有管教好小颖。”
一边心疼的轻轻捶打着钱颖因为剧烈咳嗽而拱起的后背。
看到这里,丛叶急忙站起来,伸手按在了钱颖后背的督脉上,随着手掌一路下滑,一股真炁源源不断输入钱颖的体内。当丛叶的手掌触及钱颖腰部的时候,钱颖已经停止了咳嗽,满脸红晕,眼含泪水抬起了头。
“娘,酒怎么这么辣呢?”
“还说,看看你喷了老爷一身。”
“老爷,小颖错了。”
最近一段时间,钱颖偶尔会以“小颖”自称,并不总是和母亲一样自称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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