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局在接完省厅邹厅长的电话之后,坐在位子上稍微沉思了一会。其实,邹厅长在电话中的分析,贾鑫不是没有考虑到。黄荣民时隔近三年再次出现在观海地面上,如上一次一样,又是在余晓鹏向境外汇出第一笔钱款之后。这不能不让人怀疑,黄荣民出现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为后续的部分钱款。只是有一点不同之处,上次黄荣民出现时,付款人余晓鹏正在观海。而这次余晓鹏是被羁押在省城法院等候宣判的,对此黄荣民不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还要到观海来,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后续部分钱款在林丽身上的事实。
想到这里贾鑫觉得,有必要对林丽的行动也进行监视。另外,林丽的人身安全,贾局也不是很放心。他无法排除,如果境外组织无法完成余晓鹏交代的任务,黄荣民会强迫林丽支付余款的可能性。还好,省厅及时派来了得力人手,正好解了贾鑫这里人手紧张的燃眉之急。
对于和他们打交道比较多的林丽,贾鑫只能是安排省厅派来的人进行跟踪监视,并给予暗中保护。丛叶和颜倾城那里,贾局已经从赵勤口中得知,丛叶也已经发现了赵勤等人的意图,所以也把观海这边的人撤了回来,换上省厅来人。
对侯景魁和黄荣民的监视跟踪,依然由赵勤带领市局的人马负责。
让赵勤想不到的是,侯景魁自从去过一次倾城医馆,去过一次羊亭见了黄荣民之后,竟然踏踏实实在那家小旅馆住了下来。每天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在街上溜达,完全像一个流连忘返的游客一般。
同样让赵勤不解的,还有黄荣民。似乎羊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或者说观海城里有忌讳的东西一样,黄荣民的足迹基本上都在羊亭和梨山沟村之间,竟然一次都没来过观海城。整日与冯怡君出双入对,大多时候都住在梨山沟村,原来被判给了林丽,海子的那所房子里。
最初黄荣民通过羊亭派出所吴所长,向林丽购买海子的房子时,吴所长曾经在电话里对赵勤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知道了黄荣民和侯景魁的关系后,赵勤自然要问吴所长,他和黄荣民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队,是黄荣民刚来羊亭的时候,到所里办理暂住证,此人比较善于交际,言谈话语中说起想在附近买所住宅,而且已经打听到梨山沟村海子的房子正要出售,所以就托我帮他问问。”
从吴所长那里得知,之所以称黄荣民是朋友,也就是当时顺嘴一说,两人并没什么深交。
此时,并不完全了解余晓鹏案件真相的赵勤,还搞不懂黄荣民出现在羊亭的真正目的。从表面看,买下海子的房子,大有和冯怡君结婚的意思。赵勤对此很是疑惑,别说是女孩子了,就是男人也都向往到城里居住,为什么冯怡君和黄荣民一定要住进梨树沟村呢?由于贾局命令必须盯紧黄荣民和侯景魁,赵勤只得安排人轮流守候在梨山沟村,羊亭镇上,以及观海城里侯景魁入住的那家小旅馆附近。
侯景魁一连数日都是每天早饭后,就到海边溜达大半个上午。这天天气不错,侯景魁照例吃过早饭,一个人倒背着手,慢步来到海边。先是沿着大堤走了一段,又下到沙滩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只是,当林丽陪着父亲突然出现在侯景魁眼前时,侯景魁瞬间了愣了一下。心想,颜倾城不是个孤儿吗,在观海这边除了丛叶和小姑子智小惠外,并没有其他亲人。那么,颜倾城身边突然出现的五六十岁的老人是谁?看颜倾城的举止,对身边的老人还十分亲切热情。为了弄清楚颜倾城陪着的男人是谁,侯景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
显然,侯景魁是把林丽误认成颜倾城了。
当侯景魁多次听到颜倾城称呼身边五六十岁的男人“爹爹”时,侯景魁疑惑之下,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黄荣民拨了过去。
“是我,老侯。”
“不是说好尽量不要联系,更不能用手机联系吗?”
“有一件突发事情。资料里不是说颜倾城孤儿吗,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父亲?”
“你说什么?”
“我是说,资料里不是一直说颜倾城是个孤儿吗,怎么她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父亲?”
“你没看错?”
“我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怎么可能看错?”
“我知道了,等我落实后再告诉你。记住,没有要紧的事再不要联系,更不要用自己的手**电话。”
冯怡君最近发现黄荣民有些怪怪的。
先是前段时间,突然说有事要办,竟然不让自己跟着,独自出去了一个下午。今天接电话时,竟然还有躲的远远的,唯恐自己听到。女人本就生性多疑,不由质问黄荣民道:
“是什么电话如此神神秘秘?你不会是又有女人了吧?”
“说什么呢?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作为女人,要时刻记住,必须给自己的男人留一点私人空间。”
“留出空间来,好让你们男人找别的女人吗?”
“小君,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看到冯怡君小嘴噘得老高,可谓是花丛高手的黄荣民急忙把她揽到怀里,略施手段,来自身体敏感部位的刺激,早就让冯怡君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冯怡君温顺地趴在黄荣民的怀里,略有些埋怨地说:
“本来在外面过的好好的,非要回观海来。来就来吧,还非要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小村子里来,让姥姥家的人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样。”
“再坚持一段时间,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小君喜欢的城市逍遥快活去了。”
“这话我都听一百遍了。还说逍遥快活呢,弄点钱都给你家里的黄脸婆了,到时候我们喝西北风快活啊?”
“小君,相信我,山人自有主意。要不是为了一大笔钱,谁愿意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你以为我傻吗?”
“一大笔钱?是多少啊?”
“你猜猜看。”
“五十万?”
“没出息,五十万还不够在观海这样的小城市买套好房子呢。”
“那是多少?”
“足足一百五十万呢。”
“真的?!你不是又骗我吧?”
黄荣民没有直接回到冯怡君,而是腾身而起,再次把冯怡君娇小的身体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