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陈 第五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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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并没有如同张大哥说的那样，用红麻纸写上十几副春联。

林尽很清楚，这生意二字，很多时候卖的都是噱头！都是销售手段！要是真搞个十几副写好的春联拿去集市上售卖，这噱头可就完全没有了。

而且这几天以来，林尽常常听说大陈富的流油，自上而下，奢侈攀比之风盛行！

富贵人家的春联，那都是请有名气的先生，用最好的的文房四宝，在最贵的纸张上书写的，更有甚者，直接拿锦缎丝绸作为底材。

林尽这用碳棒在麻纸上写的春联，怕是除了寻常百姓以外，没有人会感兴趣。而寻常百姓大多如老张家一般，饭都不一定吃的饱，谁还会花那闲钱去买春联？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尽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制作一只用的顺手的狼毫『毛』笔。

狼毫两字虽然其中占个狼字，但是和狼其实没有任何的关系，用的也不是狼『毛』，而是黄鼠狼的尾巴『毛』。

林尽擅长的是楷体，自然是以韧『性』较大的狼毫为最好，羊毫虽然润笔，但却并不适合林尽的风格，而且这年头羊是个稀罕的东西，尤其是在南方，至少林尽寻了一圈，都没见有哪家是养了羊的。

至于黄鼠狼，那就非常常见了。虽然这个世界显然没有黄鼠狼是黄大仙的说法，但林尽还是只取了黄鼠狼的尾巴『毛』，没有伤及它的『性』命。

至于砚台和墨，林尽就没辙了，尤其是墨，这玩意林尽哪里用过，林尽以前用的都是工业生产的墨汁，就算接触过较为原始的墨，也完全不懂墨的制作工艺。想自己制作一方墨，有些不现实。

不过林尽心里也有些计策，没有墨也不打紧，明天到城里转一圈，说不得就能够搞来一套文房四宝。

这不，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尽便跟随者张家爷俩出了门。

还真别说，今天的天气一样个和昨天一般，人走在外，并不觉得寒冷，看来今年还真有可能过的是一个暖冬。

天气暖和对于林尽来说绝对是件好事，至少林尽不用担心墨水和『毛』笔会出现因结冰而无法书写的情况。

张大爷和张大哥也是啧啧称奇，看着正四处打量的林尽，眼里颇为感慨，怎么好像老天爷也偏爱面前这位一样，在这位病情痊愈之后就没有哪天不是个好天。

林尽对于这个崭新的世界，当然是充满了好奇，这种完全看不到高楼大厦和任何现代设备的情况，让林尽感觉很是奇怪。

而清晰的空气，明亮的朝阳，以及一碧如洗的天空，则让林尽有了一种脱胎换骨得清爽之感。

不过徒步行走十数里，对于林尽来说可是个体力活，林尽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只靠双脚赶路过。

待得一行三人接近皇城时，林尽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

大陈的皇都没有让林尽失望，气势恢宏不说，还不缺艺术的美感，雕梁画栋，绵延数十里，可要比林尽在影视中看到的那些合成特效要来的冲击更大。

城门前早就排起了一条长龙，对于前来赶早市的小商贩们，虽然守门的官兵基本对每家每户都很熟悉了，但一样检查的很是严格。

进城之后，也并不是可以随处『乱』逛，等级划分十分明显，什么人能去什么区域，能干什么事，都是早就规定好的。凡有逾制的，一律都是严惩不贷。

林尽对此也觉得很正常，这年头要是贵族区域和皇室禁地那等地方，连普通人可以『乱』逛，那林尽才会觉得奇怪。

西市的环境并不太好，污水废料也是随处可见，想来西市应该是专门对普通百姓和底层官商开放的。

张家父子没有充足的资金租用西市的固定摊位，只能是在进入西市的道路两旁找了个位置。就是这样，据说每隔三五天的，还需要上缴给巡守的官兵一文钱。

张家爷俩虽然奇怪林尽就带了个『毛』笔就跟着来了，但是林尽不说，他们这两个不识字的老粗也不好询问。

林尽在张家爷俩安顿好了之后，便四处晃悠了起来。张大爷本想让张大哥陪着林尽，好有个照应，不过却被林尽给婉拒了，林尽不愿意，张大爷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尽在西市转悠了一圈，直到看到了一家专卖文房四宝的店，才是止住了脚步。

这家店面虽然不小，但进出之人并不多，想来因为开在西市，寻常百姓需要用到文房四宝的近乎于没有，便使得这家店显得颇为冷清。

店门两侧也早已经贴上了一副偏向于隶书形式的春联，谈不上写的多么好看，但胜在工整。

生意人家自然是以招财为主题撰写春联。日日财源进，年年福禄随，倒也写的贴切。

不过林尽看了这字，这寓意，却是轻摇了两下头，随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店内，许老板最近心情颇为烦闷，这临近年关的，生意清单不说，还染上了火气，嘴角一个大火泡，喝个水都疼的不行。

门口那摇头晃脑四处张望，穿着一身破布麻衣的穷小子，许老板自然是早看到了，不过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许老板也没有放在眼里。

但许老板哪里有想到，那穷小子居然大摇大摆的进了自己的店里，而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店里用来接待贵客的座椅之上。

那貂皮垫子可花了许老板不少银子，被那穷小子这么一坐，许老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呔！我说那小子，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快滚，快滚，别『逼』大爷我动粗！”

林尽听了这话，屁股可没有丝毫挪动，而是笑呵呵的开口道：“我说店家，这入门都是客，哪有做生意的，客人来了不欢迎反倒往外赶的，这临近过年的，这么做可不吉利！”

许老板听了这话，只觉得嘴角的水泡都被气的快要裂开了。但生意人对于风水吉利一事看得极其重，还当真没有做生意往外赶客的道理。

许老板只得压住心中的怒火，强忍烦躁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能买个什么，要是存心捣『乱』，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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