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来了。
黑色的铠甲,黑色的旗帜,黑色的战马,黑色的脸庞。这群在西北风吹日晒的秦人此时正手持长戈,吆喝着向关中东北部的梁国开来了。
为首的战车上,主将孟明视正威风凛凛的站在上面,打了多年的仗,这是这一次他终于以秦军前军主将的身份出现在列国面前。岂能不踌躇满志,他思考着如何能够一举消灭梁国,给秦国、给国君、给父亲以及所有的秦国百姓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众将士,前面这座山名叫大岭,乃是进入梁国的毕竟之路,看见南边的那条小道没?那里就是我军上次进攻晋国时候所走的梁芮小道,沿着这条小道快到大河的时候有一个山口名叫芝川口。”
顺着孟明视所指的方向,将士们明确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道,过了这条小道继续往南,可就是芮国的土地了。
众将看罢,孟明视道:“各位将军,我意我军从两面向梁国进攻,一路由我带领沿大岭向东面进攻,另一路由陈校尉带领从南面的梁芮小道向东进发,两军在梁国少梁城下集合。”孟明视自然也不敢示弱,指着赢可居问道。
“有,但当时梁国与晋国乃是同盟关系,理应如此。但是梁国最终还是考虑到与秦国本是同宗,所以并未出兵,而且我们还让出梁芮小道让秦军通过,今天你们秦国不但不感恩当年梁国对你们的帮助,反而带兵犯境。你回去问一问嬴任好,为何要做出这般背信弃义、同室操戈的事情来?”
孟明视很清楚梁伯说的是实情,但是面对秦国东进的既定目标,他只能帅军继续前进,“赢可居,本将今日就明确的告诉你,秦国东进乃是几代国君做出的既定方针,不可改变,不管是谁横亘在秦国的车轮前面,都会被碾过。若你识相,就赶紧投降;兴许秦国还会给你一点好处;若执迷不悟一味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再多说都是无益,梁伯手持长戈对着对面的孟明视道:“哼---,这样的话亏你也能够说出口,我赢室也是一国之国君,岂能投降他国。梁国虽小,但也是赢氏的子孙,也是有血性的男儿,就算你秦国在强大,我们也不惧怕;孟明视,我知你勇敢,只管放马过来,寡人与你大战几百回合。”
梁伯赢可居,本名为赢室,可居乃是他的字。
“好---,赢可居,我念你也是一国的国君,不忍杀你于马下,既然今天你非要找死,那就休怪我无情。杀---”孟明视大喝一声驾车向前冲去。
就在二人战车向交错的那一刻,孟明视挥戈向赢可居刺去,赢可居赶紧闪身,躲过了孟明视的第一戈。
谁知孟明视的手法极快,出完第一招之后,很快手法一变,挥戈从上往下,向着赢可居头顶砸下。
赢可居不敢怠慢,赶紧挥戈去挡。
“嗨---”孟明视大喝一声,挥戈狠狠的向赢可居压去。
孟明视乃是大将,多年来征战不休;赢可居虽然勇敢,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打仗的机会比起孟明视来就少多了。在孟明视泰山压顶的气势之下,赢可居明显感到自己力量上的不足。
“哼哼---”孟明视冷笑一声,再次发力向下压去。梁伯赢可居只感到自己的两腿越来越没有力气,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大岭两边的梁军越来越少,在数倍于自己的秦军攻击下,已经很稀疏了。
“君上,大事不好了,从梁芮小道也有秦军杀过来了。”就在赢可居与孟明视厮杀正酣的时候,从左面奔过来的探马向这边喊道。
“啊---”赢可居两腿一弯,跪倒在战车上,双手死死的向上托举着,一旦松手,孟明视的长戈就会从上往下,将他劈成两段。
很显然,秦军是从南北两面向梁国进发的,自己拦住的这一路只是秦军北面的一部分,而刚刚赶过来,则是秦军南边的那一部分。
一支秦军就已经把梁军打的落花流水了,更何况又来了一支。
芮国?
芮国怎么还不来帮忙呢?
梁伯赢可居心中默默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