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镕戎王离去。
秦君赢嘉只好带兵回到河谷,这时太子赢恬、公子赢载已经将队伍集合完毕。见国君带队回来,两位公子都十分高兴,赶紧迎上来,“君父,镕戎王可抓住了?”
秦君一脸阴沉没有回答他们的问话,径直向前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二位公子问后面过来的秦军校尉。
“镕戎王跑了----”校尉无奈的说道。
“跑了?”
二位公子大为吃惊,在他们看来,秦君带这么多的将士捉拿一个单枪匹马的镕戎王,那是简直就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会让他跑了?
见二位公子诧异的样子,校尉只好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给二人说了说。
二人听罢,对于这位镕戎王多多少少有些崇拜,这些野蛮人做事真的是不计后果。
既然没有将镕戎王拿住,那么到底还启程回不回国,可就要等国君发话了。
“还有,为何一直阴沉沉的天空为何在这一刻就放晴了呢?这都在警示我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们应该祭天了,应该感谢上天对我秦人的眷顾了。”秦君赢嘉道。
要知道在古代,人们是非常迷信神灵的,一般有个什么高兴的事情,要感谢一下神灵;当然了悲伤的事情更要问一下神灵,看看自己的某些做法是否有违神灵的意愿。
“国君打算祭天?”季子问道。
秦君点点头。
“国君打算在这个地方祭天?”季子吃惊的问道。
“对,就在这里祭天,一方面可向上天告慰我们取得的胜利,二则也可以向周边的国家昭示这个地方已经属于秦国。先生以为如何?”
季子愣住了,秦君身边的将士们也愣住了。
祭天?
国君要祭天。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要知道在当时的社会上,祭祀可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有着严格的规定和程序,并不是你有诚意、有想法就可以祭祀的。
《礼记?曲礼》记载:“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岁偏。诸侯方祀,祭山川,祭五祀,岁偏。大夫祭五祀,岁偏。士祭其先。”这句话就是说:“士”这个阶层的人在一年终了只祭祖先,“大夫”阶层为五祀,“诸侯”阶层不能祭天地只能祭社稷,“天子”职掌祭天地的专有权,在这里等级森严,不可逾越一步。至于普通老百姓吗?连祭祀祖先的权利都没有。
现在秦国的国君要祭祀上天,这可是典型的“非礼”啊!
更何况祭祀上天,哪有那么简单,首先要搭建一个土丘作为郊祀的台子名为“祀天寰丘”;还要请祭师来主持祭典。
这些秦君可都没有啊!
“这个?不好吧。”季子担心的说道。
“有何不好?”秦君赢嘉不解的问道。
“周礼有规定,祭祀天地这可是天子的事情,我们作为周王室的属国,祭祀上天,可是有违祖制的事情,国君还请三思。”
虽然季子感到担心的,但是秦君却不那样认为,他摆摆手道:“季子先生多虑了,我们只是为了感谢上天对秦人的眷顾,并不是要代替天子行使祭祀的权利。这个分寸我还是有把握的,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越礼的。”
季子虽然担心,但是听到国君如此说了之后,也感到无可奈何,于是继续道:“即便是国君要在这儿祭天,祭师从哪儿请啊?总不能从雍城请我们的祭师过来吧,这一来一往,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祭师?
主持祭奠的关键人物,从哪儿请呢?
这倒是难住了秦君赢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