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芮的到来,吕省既不高兴也没有责怪。几十年了,谁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高兴、责怪都无济于事。
“宰相大人今日前来我府上,有何要事?”双方寒暄过之后,吕省问道。
“哎呀呀---,吕大人,国家都到了这份上,你倒是能坐得住啊?”见吕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郗芮说道。
“我坐不住又能咋样?说话又没有人爱听,还能不乖乖在家坐着吗?”吕省阴阳怪气的说道。对于今天这样的结果其实他早就料到了,他早就劝过国君和郗芮,既然人家不听,他的心意也就算是尽到了。
郗芮知道吕省这是在怪罪国君和自己,于是道:“你也就别这么说话了,我知道你是在怪罪国君与我当初没有听你的建议,可事已至此还是好好想想办法救救晋国才是,毕竟我们都是晋国的臣子吗?”
吕省抬起头,望着郗芮,“想想办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国君被俘之后,晋国出现了各种声音,有人主张借机废除国君另立他人的,也有人主张派使前往秦国交涉,要回国君;还有主张让太子继位。
那我还迎立重耳做什么呢?
既然不能拥立重耳,那也就不用再立太子圉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就算是当上国君,也执掌不了晋国的大局。
“听你一言,我总算明白了,好---,我这就考虑派人前往秦国交涉释放国君的事情。”郗芮爽快的答应了,不过随后他话音一变道:“就是不知道此时何人可以出使秦国?”
若放在平常,郗芮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今天可就不一样了,国君不在,晋国的事情还需要他暂时顶着,哪怕是挂名顶着也行;一旦他不在晋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所以现在他还真走不了。
如果郗芮走不了,那又该派谁前往秦国呢?很显然在晋国与晋公夷吾关系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想都能够想到,剩下的也就只有吕省和虢射了。
虢射本身与郗芮不和,虽然在韩原之战的时候,两个人想到一块了,但那也是出自各自的目的之后的一种不谋而合罢了。
这么一想,最后也就只有吕省能够出使秦国,更何况吕省的智谋和应变本身就在郗芮之上。此时他不出使秦国,还待何人呢?
当郗芮直视着吕省的时候,吕省也觉察到了,“相国大人,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看出使秦国的人选。”郗芮说道。
“哈哈哈---”
“哈哈哈---”
二人对视一笑,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吕省对晋公夷吾这个人当上国君之后的所作所为并不感兴趣,但是吕省心里也清楚,自己早就被打上了夷吾的标签。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夷吾的臣子,更何况一直以来夷吾待他还算不错。
兴许经过这次事件,夷吾会有所改变吧!
想到这一点,吕省也就答应了出使秦国了。
“既然这样,那就请吕大人即刻出发,晋国可不能一日无君啊!再晚点晋国真的是要出大乱子的。”既然吕省已经答应出使秦国,郗芮当然急切的盼望着他赶紧出使秦国,提早将晋公夷吾接回来。
吕省听罢笑道:“条件都没有商定,我可不能空口白牙向秦国要人吧。就是交易,也该给拿出点什么给人家吧!”
就是啊,要人家秦国把夷吾放回来,没有大价钱,人家可是不会白白放人的。
“哎呀呀---,我真是昏了头了,你看看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你说说,我们应该秦国什么样的条件,秦国才能答应放人?”郗芮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作为臣子敢擅自答应吗?
他想把这个问题交给吕省做主,但是吕省又岂肯接招,“宰相大人说笑了,如此大的事情,我一个大夫岂敢做主,当下晋国乃是你在主事,还是你先拿出一个条件,我到了秦国才好交涉啊!”
这不,吕省又把问题踢给了他,郗芮很头疼,也很苦恼。
可是现在他不答应,试问一下,当下的晋国又有谁能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