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么巧,众人正在吃惊之际,外面传来了仆人的声音,“公子,绛都来人了。”
“什么?绛都来人了?”
重耳听罢,眼睛都睁大了,左右看着自己身边的谋臣。来蒲邑十多年,绛都鲜有人来,怎么着太子刚刚一死,绛都就来人了?他们来干什么呢?
莫要说是重耳,在场的家臣们都愣住了,于是赵衰催促道,“公子还在等什么,快快起身迎接使臣啊?”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先把人家绛都来的使臣迎接后再说。
听了赵衰的提醒,重耳这才起身,来到客厅。
国君的使臣已经等在了这里,乃是王宫的内侍,见重耳到来,打开国君的诏令,“公子重耳听诏。你的话太多了,寡人若不是念着你年长,又对国家有功,早就把你逐出朝堂了。”
作为国君的晋公诡诸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其他人还能在说些什么呢,只能心中保佑重耳自求多福吧。
绛都城外。
内侍勃鞮带着军队正准备前往北方追击重耳,这时东关五过来了。
“勃鞮,你稍等一下。”
勃鞮见状,下马道:“不知东关兄前来,有何指教?”
东关五笑了笑,“指教谈不上,不过有几句话,还是想告诉你。”
“请讲----”
东关五顿了顿说道,“你可知道,作为寺人你为何能够带兵前往翟国?”
为什么会这样,勃鞮还真不知道,“小的不知,还请明言。”
“这有何难,之所以让你带兵前往,乃是国君有意为之,其目的就是要让你在路上将重耳……”后面的话东关五没有说,只是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咦----
勃鞮吸了一口气,“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国君意思,要么还有其他人的意思?”勃鞮没有说明这个其他人就是骊姬。
“国君与君夫人乃是一心,谁的意思还不都一样。”既然你不明说,我也就没有必要跟你说的那样明确了。
“可国君明明在大殿上是让我将重耳公子带回绛都的,并没有说明要将重耳公子斩杀啊?”如此大的事情,勃鞮当然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明言道。
“嘿嘿---,让你将重耳带回绛都?话倒是不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把重耳带回绛都又能怎样?留不能留,杀不能杀;你这样岂不是给国君出难题?话又说回来,要是国君真的想将重耳带回绛都,直接安排一位将军去办就行了,为何还要顶着巨大的压力安排你一个寺人去呢?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你真的不明白吗?”东关五的话当然有道理了,就算是把重耳带回到绛都又能怎样呢?
勃鞮想了想,狠狠的说道,“我知道国君的意思,请你转告国君和君夫人,勃鞮一定不负众望,完成使命。”
“这不就对了吗?”东关五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这块美玉,乃是君夫人的心爱之物,君夫人让我把它交给你,望你不负使命。”
勃鞮看得出,这绝对是一块绝世的宝物,他不敢接,“如此宝物,绝非小的敢拿,还请君夫人留着。”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令君夫人的情了?”东关五半是威胁的说道。
既然这样,勃鞮只好收下了,随后双手抱拳,“勃鞮不再多言,请国君和君夫人看我的行动。”
说完,上马,带着五百轻骑向着北方的翟国而去。
从此,在勃鞮的追杀下,晋国公子重耳开始长达十九年的逃往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