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春季多风。
一场大风之后,黄土高原上尘土飞扬,虽不能说是遮天蔽日,但也是满身灰尘。
打胜仗的秦军正走在返回雍城的路上,锦旗猎猎、迎风招展,群情激奋,士气高昂。
“国君,这次大战,我们的损伤是历年来所有战斗中最小的一次;但收获可是最大的一次,至少是我王荡打仗以来收获最大的一次。”王荡高兴的对嬴任好说道,“不足的就是这次战斗打的不过瘾,我没有亲手杀了那个山戎王。”
“你呀,你这个人就喜欢真刀真枪与人拼杀,一点都不知道为将之道。”韦昱笑着批评道。
“为将之道首先在谋略,其次才是作战。真刀真枪的与人战斗,那是下属们的事情。王将军,你得好好向韦将军学习啊!”公子挚也跟着说道。
“哎---,我总算服了,为啥我与韦昱大哥同时晋升,我只是一个稗将,而韦昱大哥都是副将了;看来还是谋略不足啊!”说着聊着,王荡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笑着对韦昱说道。
“哈哈哈,看来王荡将军还是认识道自己的不足了,不过能够认识到不足就是好的开端,今后有你施展机会的时候。”听着众将的说笑,国君嬴任好也跟着笑道。
这样有说有笑,行军的速度也快多了,秃尾河很快就被抛在了身后。
“国君,前面再走不到三十里就是镕戎的大于山,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趁着山戎入侵我们的机会,还趁机出来袭击秦国,要不要我们趁着回去的机会也把镕戎给灭了。”王荡指着前面的大于山对嬴任好说道。
大于山。
据说是镕戎北迁之后藏身的地方。
不过现在镕戎还在不在这里,嬴任好也难以判断,但既然来到了这里,何不前往看看;说不定还可以给镕戎一个突然袭击。
“好,王将军这次说的不错,既然来了,我们就带兵过去会会这个镕戎。”就在韦昱准备传令时,公子挚又说话了,
嬴任好疑惑的望着公子挚,“为何,此时收兵岂不是说明我们是白跑了。”
“白跑,怎么能是白跑,至少能够说明镕戎被我们吓怕了,仓促间离开自己的家园。但是此时国君发兵追击,肯定是没有任何意义。一则就凭我们的快马根本追不上镕戎,戎狄的战马之快,国君也见识过,我们根本就追不上;二则就算是我们要追击敌人,该向哪个方向追击呢?你可知道镕戎朝那边跑了?南边还是北边,东边还是西边?所以,微臣建议,我们还是收兵吧!”公子挚一连串的问话,让嬴任好彻底失去了追击的劲头。
只好收起佩剑,“命令大军,回雍城。”
“哎----,这不就等于跑了吗?”沉不住气的王荡又开始大声嚷嚷道,“要不把这里所有的帐篷都给烧了,也不枉我们来这里一趟。”
烧了这些帐篷,说的也是,最起码会让这些镕戎人知道我们来过一场,而且也能够给他们一次警告,今后再敢与秦国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烧----”嬴任好厉声说道。
“诺----”王荡高兴的答道,“众将士,上火把,烧掉这里所有的帐篷。”
“呼-呼—”
“呼-呼—”
不一会儿,大于山下的镕戎营帐完全沉浸在一派火海之中。
“哈-哈-哈----”
“哈-哈-哈----”
……
秦人终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三年来,他们压抑的太久了,需要好好大笑一番。
人逢喜事精神爽,快马加鞭未下鞍。
打了胜仗的秦军速度都比以前快多了,两天后,秦军回到了雍城。
“老臣曹叔拜见国君,国君在秃尾河、大于山两次打败戎狄,可喜可贺啊!”城门口,曹叔率领百官早早出来迎接嬴任好大军的归来。
“左庶长辛苦了,秦国多次出兵都是你来守家,这份担子重啊!”嬴任好扶起曹叔,对于这位历经多位国君的老臣予以肯定。
“国君,请进城。”
进城之后,曹叔将国君出征期间秦国发生的大小事情一一向嬴任好禀报。
最后曹叔说道:“国君,这几年来秦国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现在秦国连连取胜,可以说解除了后顾之忧。下一步,秦国应该把重点放在休养生息、充实国力上,这才是国君的为政之本,百姓的民兴所向啊!”曹叔向嬴任好建议道。
听完曹叔的汇报,嬴任好重重的点点头,对于这位老臣的独到的见识感到折服。
是啊!秦国太苦了,也太虚弱了,需要好好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