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良田 第310章 蒋思雪献舞

蒋思雪也不怯场，走到乐师那交待了几句，便站在收拾出的空地上，一身五彩缀兰丝绦月华裙，宽大的长袖挽只一个动作，颜小月便知道思雪是善舞的了。

以前在晋王府时见过一次，那时还略带稚嫩，行动也较拘束，远没有现在的从容不迫，气定神闲。曲调一起，颜小月便听出来了，没想到思雪竟选了《折袖舞》。当年她一曲绿腰舞差点被宗帝指进了宫，今日，思雪选《折袖舞》又是为何？

颜小月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祈安宁，只见他观看得极为认真，眼中带着丝丝回忆，也许是察觉到颜小月的注视，移动视线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便绞在了一起，颜小月微微一笑，对祈安宁举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当年的事她有过担心和徘徊，可最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尘埃落定，肯定是几方博奕做出的妥协，这其中祈安宁的付出肯定不小。而对于祈安宁，她动过心，只是性格使然，颜小月不肯委屈自己，所以现在只将祈安宁视为朋友，一个不需要经常见面，却很放心的将后背交之的朋友。

对于这样的一个朋友，不像对慕子归，颜小月始终怀有深深的内疚感，面对祈安宁，她更轻松，因为祈安宁的性格和位置决定了他不可能一意孤行，所以颜小月就放肆了许多，不用顾忌。但是，心中还是衷心的希望他能过得很好过得幸福。

将视线转到独舞的蒋思雪，不管她是早有打算还是临时起意，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颜小月不得不承认，这舞雪娘跳的极好。如今的太后曾经说过当年的懿贵妃凭一曲折袖舞让宗帝惊为天人，那时懿贵妃的舞颜小月没见过，却想着这舞跳到极致也不过如此吧。

颜小月跳过绿腰舞，主要是依仗自己有煅炼功底在，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在她做来是轻松自如。颜小月跳的舞，舞得随意自在，跳得洒脱，可蒋思雪一舞却处处见其基本功了，一举手、一投足、一甩袖、一扭腰都恰到好处，特别是那眼神，更是将柔媚演绎得淋漓尽致，看得颜小月都沉浸其中了。

一曲终罢，蒋思雪回到座位，身边的思霁则站起身，说道：“大嫂，三姐自你通知的那天起就一直练习这舞了，如今看来，真是极美，用来做生辰之礼倒是有心了。只是妹妹就笨拙了，都不敢将礼物拿出来了。”

蒋思雪一撇嘴，“四妹妹何必谦虚，你那衣服可是花了大力气的，大嫂，四妹送你的衣服可是她亲手做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蒋思霁小脸儿一红，将一个包袱送到颜小月身后的碧儿手上，低声说道：“大嫂回府再看吧，妹妹也不知道好不好呢？”

颜小月好奇的看了一眼包袱，“四妹这样一说，倒让我好奇得很了。”要知道蒋府几女中就思霁的女红最好了，竟还说这样没底气的话，可不让她好奇了。

思霁回坐后，潇潇又道：“姐姐，妹妹送你一副象牙制的叶子牌，象牙是相公寻来的。”

蒋思雪听了直接笑出声来，“二嫂看着老实，没想到这般不仁厚，一心想着大嫂的钱袋子啊。”

潇潇也笑回了一句，“思雪你好意思说这话，姐姐的钱袋子最终都进了谁的口袋了。”

蒋思瑶一听，诧异道：“怎么，嫂嫂还是常败将军呀？”

思雪睨了一眼，“可不是，一点儿也没见长，白白陪练了那么久。”

被人这般小觑，颜小月坐不住了，嗔道：“你们真是太过份，等会我们再来战个三百回合，看我不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这话一说完，思霁就说出话来，“嫂嫂，等会让二姐陪您吧。”

“哈哈，思霁你个倒霉蛋，每次都被大嫂拖累，这会开始怕了吧。”

听了思雪的话，颜小月也笑出声来，“思霁，你怕什么呀，就这么不相信大嫂我呀。”

思霁弱弱的来了一句，“大嫂您这话都说过好多次了。”

话一说完，四周又是一片笑声，蒋思言道：“思霁放心，等会大哥帮你大嫂做军师，保证不会输得太惨的。”

“人都说花香引蝶来，可嫂太美，那引得那些牌来得乱七八糟吧。就算有大哥在，只怕也少损失不了多少。”

“大嫂牌艺不行，等会就让雯娘陪几把吧，她牌艺也差，刚刚好。”

突然插进来的男声让几女停了话头，颜小月看向余其兴方向，笑道：“思雯肚子大了，只怕不耐久坐。”说完又看了看思雯脸色，感觉比刚来时差了好多，这席间也一直没出声儿，可不付她已往的作风。

蒋思瑶也看了余其兴一眼，起身道：“大嫂，这是妹妹送你的礼物，从衍中带来的湘妃扇，是一家老字号的精品，扇面是用天蚕丝制成，夏天用着还有驱蚊的功效呢。”

颜小月结过细细打量一翻，海棠花景绣得活灵活现，只看这绣功便不是寻常之物了，再加上驱蚊的功效更显珍贵，“思瑶有心，这个倒是个好的。”

蒋思雯等思瑶落坐后左右一打量，才缓缓起身，手扶着腰身慢步走到颜小月跟前，“嫂嫂，妹妹这身子沉重，精力也着实有限，所以只得偷懒从闭月斋选了一只手环送嫂嫂了。”

颜小月接过就直接交给碧儿，近处看着才发现蒋思雯那浓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的苍白，便道：“思雯，你是不是不舒服？这外面日头渐大起来，你受不受得住？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不舒服就回府去休息，自家人不用这般客套。”

蒋思雯一考量，看向余其兴方向，见自家相公兴致还颇高，才回过头对着颜小月无奈道：“嫂嫂，我无大碍。”

颜小月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略微提高声音对余其兴道：“大姑爷，雯娘月份这么大了，本不该劳累她跑这一趟的，如今你们的心意已到了，雯娘不大舒服，不如你扶了她回府去休养，等来日余府添丁的时候，我们再去府上喝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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