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的心情没受到任何的影响,甚至比在宫里还愉悦。
不过春花秋月却是红着眼,情绪低迷,觉得她家主子一国之母,却要住在寺庙里,实在是太受委屈了。
阿幼朵亦是这么想的,她认为姜堰太听话了,皇后怎么能因为一个贵妃离开皇宫呢!
姜堰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若是自己不愿意,南宫浩用什么法子也不会让她乖乖的来皇觉寺的。
只能让这三个人出去逛逛,这寺里寺外的景色可是非常不错的。
她们刚出去,安子渊就匆匆忙忙的来了。
看到姜堰,安子渊撩起衣摆,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夺过她手里的茶杯先喝了一口,等止了渴意才嗤笑一声问道
“皇后娘娘,你怎的又变成软柿子,任人拿捏了?”
“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奚落我的吗?”
姜堰白了安子渊一眼,同时又给他把空杯子添满,她看得出来这厮火急火燎的,渴的不轻。
“自然。”
安子渊承认的很痛快,再把茶水喝光,喉咙的干涩才退了,痞痞一咧嘴,换来姜堰一声笑骂。
“滚。”
两人对笑了片刻,才又说起正事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子渊问的是皇上让姜堰来皇觉寺为贵妃祈福,这等掉身份的事,她怎么能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呢!
“没怎么想,就是觉得在皇宫里待的太闷了,正巧出来散散心。”
姜堰信口编造了一个很烂的理由,她不想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安子渊,怕把他也牵扯其中,这事越少人知道孩子才越安全。
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安子渊岂会听不出来,不过他也没再强问。
姜堰的脾气他很了解,若是不想说的,你就是打死她,也不会告诉你的。
“也是,皇宫那种喘口气都费劲的地方,确实太闷了,正好,你在这皇觉寺中,我还能经常来找你……”
这么一想,安子渊倒是觉得也还挺好,省的想见见不着,抓心挠肝的。
一脸做贼样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安子渊从怀里拿出一个好东西,上好的桃花酿,这可是三十年分的,寻了好久才寻到的,他知道姜堰好这口。
“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大精力才找来的。”
献宝似的把酒壶盖打开,让姜堰闻闻那浓郁的酒香味。
香,确实是香,只闻了那么一下,就感觉通体飘飘然。
不过她现在不能喝酒,压下酒虫,姜堰别开视线,看向一旁。
“寺庙之内,不得饮酒。”
“嘿……你别给老子装了,反正这里又没人,喝两口怎么了,来来来,给你倒一杯尝尝,这酒啊!简直是极品。”
安子渊只当姜堰是在矫情,不管不顾的把她面前的茶杯拿过来,给满上了,迫不及待的送过去。
“快些尝尝啊!”
“哎呀!说了不喝就是不喝,哪有那么多的事。”
馋的要命,偏生还拿到跟前勾引她,姜堰烦躁之下,把那酒杯给打翻了,一杯好酒全都撒在了桌子上。
浓郁的酒香味瞬间在四散开来,安子渊的手僵在半空中,他低头看看歪倒的酒杯,滴答滴答往下流的酒液,慢慢抬头,犀利的目光箭一样射在了姜堰的脸上。
“你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寺庙之中不喝酒不吃肉,是对佛祖的尊敬。”
姜堰神色淡然。
谁知安子渊突然靠近,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拳头,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
“你就是不对劲,嗜酒的人不喝酒,看着还有些白胖,脸上的印记都淡了!”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的疑问。
“你才又白又胖!”
姜堰忍俊不禁,一巴掌乎在安子渊的脸上,推着他离自己远点。
“我是瞒着你,不是不想说,是还不到时候。”
略一沉吟,她说了一半的实情。
“好吧!不想说就不说,你知道我不会逼你的。”
安子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话是这么说,不过看着姜堰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幽怨的跟被人抛弃了的小怨妇似的。
他长得本就俊美无双,眉眼似是山水画,理应是个画中仙,却偏偏这幅模样,违和的令人想笑。
“行了,时机到了我自会把一切都说与你听的。”
心软之下,姜堰又妥协了一步,安子渊这才把怨妇神情收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便坐在那里闲聊,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前往江州的南宫懿身上。
“恭亲王这一路南下,可谓是惊险连连,那刺杀是一波接着一波,啧啧啧……好在咱们王爷武功高强,准备充分,那些刺客别说得逞了,就是衣角都没碰着一寸,这江州地段乱的得好生收拾收拾了……”
江州知府张士诚那人,姜堰知道一些,是个两面三刀,人前一面,背后一面的笑面虎。
而且他手段高明,江州各郡的太守县令都为他马首是瞻,南宫懿此番确实要受一些磨难。
不过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良善,笑面虎遇上冷脸阎王,前者多半会被后者碾压。
“哎,对了,那人是不是也在江州?”
安子渊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
那个人?
姜堰蹙了蹙眉,淡漠的点了点头。
“应该是。”
“哈哈哈……”
安子渊大笑了起来。
“恭亲王最好别遇上他,否则可就悬了。”
想到那人的脾性手段,姜堰也忍不住跟着扬了扬唇角,她倒是挺希望两人对上的。
强者对强者,那又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