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在程舒箬的身边对她恶言恶语,一个个的唾沫星子横飞,面目狰狞,丝毫看不出曾经都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
再看程舒箬,依然淡定的坐在那里优雅的吃着饭,对那些人的唾骂熟视无睹。
其中一个见她还端坐在那里,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愈发的气恼看不下去。
谁不知道她是因为得罪了恭亲王才被罚至这姑子庙的,以后他们程家永远都不能再翻身,装模作样的着实可恶,恼恨之下,那人伸手要抓程舒箬的头发。
“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安阳君主呢!在这里你连个贱婢都不如,赶紧起来滚出去吃去!”
姜堰依靠在窗外,环抱着双臂看好戏,并不打算上前多管闲事,因为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安阳郡主的武功也是很高的,或许大概是吃不了亏的。
果然,那女人的手才刚碰到程舒箬的头发,她面色一冷,筷子啪的一声摔到桌上,然后抬手往后一抓再一扭,惨叫响彻整个餐厅。
“啊!!!”
其他人见状,都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往后退,那女人孤立无援,只能继续哀嚎。
“好疼,快放开我,快些放开我……啊!!!”
“小小的从四品家的庶女,也敢对本郡主不敬,真是找死!”
程舒箬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越发的用力,她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外面看守的净尘长老听到动静赶紧冲了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便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
“法师,是她,是她,她动手打人!”
跟那个女人一伙的赶紧向她告状,指着程舒箬义愤填膺的说道
“大家伙都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吃饭,她不知道犯了什么邪乎劲,就开始动手打人,还下那么重的手,怎么劝都不松开……”
净尘长老一听就沉了脸,这个安阳郡主在这姑子庙就是个刺头,成天惹事端找麻烦。
“赶紧把人给放了!”
“让她给本郡主道歉!”
对着净尘长老疾言厉色的训斥,程舒箬依然面不改色。
“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明明是你在打我!”
那女人咬紧了牙,说什么也不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道歉求饶,那样的话她不丢死了。
“不道歉的话,你的这只手也别想要了!”
程舒箬眸子一冷,就要将这个女人的手给废了。
“姑子庙中竟然敢行凶,真是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住手!”
净尘长老从身后拿出根棍子,朝着程舒箬的后背重重砸去。
那一棍子的力道让站在窗外的姜堰都忍不住撇了撇嘴,这里的老尼姑下手可真狠,朝死里打啊!
一棍子下去,疼的程舒箬脸都白了,但仍是咬紧了牙把那女人的手指头给掰断了。
“啊!!!”
那女人跌坐在地,抱着自己成诡异角度扭曲的手连连惨叫。
“再有下次,废的可就不是你的手了。”
程舒箬的眼神说不出的狠厉,让那个女人惊恐的看着她,骇的连惨叫都忘记了,满心全都是懊悔,早知道就不招惹这个煞星。
“安阳郡主,你无视庙规,故意行凶伤人,现将你关入柴房思过三天。”
净尘长老看了眼那女人的手,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程舒箬,登时就阴沉了脸,随着她的话落,外面进来两个小尼姑,要把人拖进拆房里。
“不用,我自己去。”
那柴房她都去了多少次了,正好可以歇歇不用挑水。
程舒箬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两个小尼姑跟在身后,在经过姜堰身边时,还特意停了一下。
“见过皇后娘娘。”
动作语气一如既往的标准恭敬。
“免礼吧!”
姜堰的视线在她的后背上停留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后背被砸的地方应该肿了。
“谢皇后娘娘。”
程舒箬起身继续往柴房而去,自始至终那脊背都挺的直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弯曲。
目光随着她远去,直等到身影在转角处消失,姜堰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唇角微扬,心情似乎很愉悦。
这安阳郡主是越来越让她喜欢了!
“皇后娘娘,您来用餐了。”
净尘长老从餐厅里出来,看到她行完一礼之后又看向身后,随又问道
“青竹长老呢?”
“哦?青竹长老好像昨晚没睡好,这会功夫又回房间补觉去了。”
这话说的让人看不出真假,但净尘长老却是觉得不对,青竹长老可从来不会做这等没规矩的事,庙里的事情这么多,她怎么在早上就去休息呢!
姜堰才不管她信不信呢!反正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得赶紧去吃饭。
一踏进,原本还有些乱哄哄的餐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赶紧站起来向她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嗯,都免礼坐下吃饭吧!”
姜堰径直的走向餐桌,那里早已摆放好一碗粥,两个馒头,还有一碟子小咸菜。
因为有她在,每个人吃饭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之前被程舒箬掰断手指头的那女人,处理好伤势回来,看到端坐一旁的姜堰,登时就觉得见到了救星,哭戚戚的扑过去,双膝跪在地上哀嚎。
“皇后娘娘,您要给奴家做主啊?”
吃饭被人打扰,姜堰的脸色看得见的沉了下来,她把筷子放到一旁,抬眼看向跪在神前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赵瑶瑶,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
赵瑶瑶自报了身份。
“那你又是以什么罪名来这姑子庙的?”
姜堰又问。
“是因为……是因为奴家错手打死了人。”
赵瑶瑶吞吞吐吐,一脸的心虚。
瞧她这样子,到底是不是错手已经很清楚了,连刁蛮嚣张的安阳郡主都敢惹的人,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你要让本宫为你做什么主?是安阳郡主把你手指头掰断的事吗?可她已经受了惩罚了,难不成本宫还要再罚她一次?”
一连三句质问,让赵瑶瑶哑口无言,嗫嗫半天最后抽抽泣泣的的说道
“奴家只是······只是觉得委屈,当时奴家只是想让安阳郡主换个地方吃饭,她却如此的野蛮,上来就动手,还把奴家伤成这个样子······”
呵……
在这里给她装起无辜来了,若不是自己刚才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还真会被这个赵瑶瑶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给欺骗了。
姜堰的神情越发的冷了,她看着在那用帕子擦着眼角泪水的赵瑶瑶,淡声说道
“可本宫觉得你一点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