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后刚回来就闯进惜花殿,还把丽嫔打伤动了胎气?”
御书房内,南宫浩听完小宫女的禀告之后,愤恼的把桌上的砚台砸在了地上,墨汁泼洒的四处都是。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她以为她大过天,大过朕,这皇宫是由她说了算吗?”
徐福见状赶忙命小太监把地收拾了,他上前一步劝慰。
“皇上,您消消气,什么事先问过皇后娘娘再说……”
却不想这话不仅没能劝住南宫浩,还让他的火气更甚了。
“还问什么问,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皇后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朕念着她曾经的那些功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着,没想到她是越来越过分,丽嫔怀有身孕,她都敢动手……”
越想越气,手中的毛笔索性也扔了出去。
姜堰跟南宫懿的传闻他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些,不管是真是假,他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瞧着他如此恼怒,徐福也不再多言多语,静默的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把火气发泄出来。
这活发完了,南宫浩黑沉沉的脸也好看了一些,先去看忘了一下丽嫔,听完她的哭诉委屈之后,就直奔未央宫。
“臣妾恭迎皇……”
那个上字还没有说出口,南宫浩寒着脸,就甩了一巴掌过来。
姜涵眸色一暗,微微侧了侧脑袋,那一巴掌就从她耳畔划过。
南宫浩用足了力气,猛的落空险些将他整个人给框倒了。
他瞪大双眼,又气又怒的盯着一脸无辜的姜堰。
“皇后,你竟然敢躲?”
“皇上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您刚才是真的想要打臣妾不成?”
姜堰脸上越发显得无辜,还带着些许的幽怨,眼泪汪汪的说道
“臣妾去冀州来回足有半年,日日都在思念皇上,原想着见到您后能诉诉衷肠,万不曾想,您一见到臣妾就抬起了手,皇上,臣妾可是哪里惹您生气了?还是觉得臣妾去冀州没有将您交代的任务完成?”
这些话瞬间把南宫浩的火气给硬生生的压下去了,是啊!皇后替他去冀州,千里迢迢辛苦异常,这刚回来自己就要责罚她确实有些不合适。
但若是就将这事揭过去,他有心有不甘,恨恨拂袖坐下,冷眼看着还在那里装委屈的姜堰说道
“你明知故问!”
“臣妾是真的不知,还望皇上说明白一些。”
姜堰矫揉造作的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好,好,好!”
南宫浩被气得直哆嗦,这三个好字吐出来时,真怕他昏过去。
“皇上,您慢慢说,臣妾不急的。”
体贴的过去给他顺了顺胸口,姜堰示意秋月去倒杯茶水过来。
“哼!”
胸口上的那只手顺的又急又重,南宫浩烦恼的将它拿开,恼怒的瞪着它的主人。
“皇后,你回宫后不向朕禀告冀州金矿之事,却跑到惜花殿去伤了丽嫔,害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了胎气,可有此事?”
“这是丽嫔去给您告状了吗?”
姜堰无所谓的整理着自己的指甲,连眼皮都懒得抬,径直的绕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臣妾确实是去了惜花殿,但并没有伤丽嫔,臣妾只是把自己的贴身婢女接回来而已。”
话落,秋月正巧沏好了茶,用那双满是伤痕的手端着放到了南宫浩的面前,在她要将手收回去的时候,却被姜堰用力抓住。
“皇上您看看,这是臣妾贴身婢女,在未央宫这么久从未干过什么重活,可去惜花殿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手就成这样了,您说臣妾若是不将人赶紧要回来,她还有命吗?”
南宫浩的目光在秋月的手上扫了一眼,确实有些不堪入目,指尖烂了,指甲青了,手背上有或新或旧,或深或浅的伤口,手心则是褪了一层又一层的皮。
从小自宫中长大,什么腌臜事,什么勾心斗角他没见过,但不管怎样,一个奴婢而已,哪能跟主子相比。
今日他不能动姜堰,可打杀一个奴婢为丽嫔出气,还是可以的,而且杖毙了姜堰身边的宫女,也算是打了她的脸,给她一个警告。
“奴婢就是用来使唤干活的,是这贱婢在你这娇惯惯了,去了丽嫔那里不知尊卑,理应受罚,今日这事就是她引起的,依朕看就直接杖毙了,省的留着给你惹麻烦,让丽嫔不痛快。”
此言一出,秋月小脸煞白,慌不迭的跪下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饶命?要不是你皇后能跟丽嫔起冲突?丽嫔能动了胎气?你这样惹是生非的贱婢死一万次都是轻饶了,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南宫浩冲着外面喊了一句,立马就有人进来,要去拖跪在地上的秋月。
“慢着。”
一直静默不语的姜堰突然开了口,拖秋月的人住手,南宫浩也看向了她。
“皇后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嗯……其实也没什么……”
姜堰缓缓起身,来到秋月身边把她拉了起来,拍着那只满是伤痕的手,淡声说道
“臣妾只是想要说臣妾的人皇上您无权处置!”
话罢,那双原本温温柔柔的眸子迸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