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前脚刚走,后脚安子渊就走了过来。
“丞相大人,猫在这里跟谁说话呢?”
什么叫猫在这里,好似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夏东江瞪了安子渊一眼,话都没跟他说一句,就拂袖离开。
安子渊甩了甩袖子,负手看着夏东江疾步而去的身影,勾了勾唇角。
“主子,安大人给您递了消息,说贵妃派人给丞相送了封信。”
秋月在姜堰耳边小声的禀告。
“哦?”
姜堰把杯子放在桌上,缓缓坐直了身子,轻笑一声说道
“本宫倒是没料到她会用这一招。”
不过就算夏东江进宫为她女儿求情,南宫浩也绝对不会心软的,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温柔乡,此刻他越是逍遥快活,就越会怨恨之前夏紫萱仗着有身孕,不准他宠幸其他的妃嫔。
所以此刻夏东江若是真进宫面圣,不仅救不了他的女儿,反而会让南宫浩更恼恨。
“主子,咱们不想办法阻止吗?”
秋月想不到那些,看到姜堰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用,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
往后靠在椅背上,姜堰一脸的轻松自在,甚至隐隐期待。
御书房内。
南宫浩看着一进来,就扑通跪在自己面前的夏东江,眉心微蹙,神情不耐。
“丞相大人,你到底有何事要跟朕说?”
“皇上!”
夏东江抬起头来,老泪纵横。
“老臣愧对皇上您啊!”
这怎么又给他哭上了,南宫浩越发的烦躁,他捏了捏眉心,忍住想要把人轰出去的冲动。
见坐在那里的人并没有接他的话,夏东江哭的梗一下,只能自顾自的往下说。
“老臣教女无方,才会让贵妃惹得皇上不快……”
话说到这里,南宫浩已明白过来,夏东江鬼哭狼嚎的就是为贵妃求情的啊!
“皇上,但贵妃如今已有身孕,还请您看在腹中龙脉的份上,就且饶了她这一次吧!老臣也定当会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南宫浩坐在书桌后面,越过层层叠叠的奏折,看向脑袋触地的夏东江,脸色有些阴沉。
这到底是给他表忠心,还是在威胁他?
若是解了贵妃的禁足,他就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那若是不解除呢?
看来还是平日里对这对父女太过妥协退让,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软弱可欺。
一个敢当着他的面打人,一个妄图用威胁恐吓与他。
放在桌面的手紧攥成拳,南宫浩满心的恼恨。
夏东江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南宫浩神情阴鸷,眼神亦是一片晦暗。
他不明所以,根本就没察觉出自己说的话产生了非议。
只觉得一直以来天启的皇权都被恭亲王握在手里,南宫浩要是下道圣旨都需要他过目之后才可以盖玉玺。
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前期南宫浩为了拉拢夏东江还有他的那些心腹,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甚至还有些卑微在里面。
而如今自己为了女儿已经将姿态放的这么低,明晃晃的向他表露心迹,他都还没什么反应,实在是太令人不解了。
夏东江随即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老臣所说句句发自肺腑,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饶了贵妃吧!”
却不想,南宫浩还是沉默着冷眼看他,甚至都没有让他起身。
哪怕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也不能如此懈怠当朝丞相,久等不到南宫浩的回应,夏东江有些恼羞成怒。
他刚要拿出身为文臣之首的气势,让南宫浩以皇嗣为重,解了贵妃的禁足,徐福突然进来禀告,说是恭亲王求见,南宫浩这才开了口。
“丞相大人,你先起来吧!贵妃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谢皇上恩典。”
夏东江憋屈的起身,立在一旁。
南宫懿进来之时,看到他略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丞相大人……”
他可以不计前嫌,但夏东江做不到心无芥蒂,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势力折损了一大半,如今手下可用之人寥寥无几,也是这原因,皇上如今才会如此怠慢他,甚至连带着他女儿都失宠了。
“恭亲王……”
夏东江冷冷淡淡的回应了一下。
“皇叔,你来找朕可是有要紧事?”
对着南宫懿,南宫浩的态度就恭敬客气了许多。
“是关于秋猎的……”
天启朝有个传统,每三年举办一次秋猎,朝中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均可参加,期间有很多比赛,为的就是选出文韬武略的好儿郎,然后封功行赏,让他们为天启效力。
这是南宫浩登基以来举办的第一次秋猎,故此要略显重要一些。
“秋猎朕交给谁都不放心,还是由皇叔亲自操办吧!”
“好。”
南宫懿也没有推辞。
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夏东江,问道
“丞相大人可是为了贵妃之事?”
夏紫萱被禁足,他也有所耳闻。
夏东江面露尴尬,不想回答,但又不能不答,讷讷的回了一个“嗯”字。
“皇上,贵妃犯的若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还是要以子嗣为重。”
不成想他竟然为夏紫萱求起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