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要进去看望皇后娘娘……“
“恭亲王,你凭什么命人把本官拦在外面……”
安子渊在外面叫嚣,人都已经抓狂了,大有再不让他进去,就要拼命的架势。
之前不让他见姜堰,现在回到府上还不让见,从大门延至屋前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他知道姜堰肯定是出事了。
“再不让开,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天南地北面对发狂的安子渊,依然执行着南宫懿的命令,不准他靠近半步。
“安大人,皇后那里有本王,你不必担忧。”
南宫懿从房门出来,挥手让天南地北退下。
他身上的血迹是那么的明显,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安子渊的眼中,再搅动他的心。
“本官奉皇命跟皇后一起南下,皇后若是有什么事,本官也难辞其咎,还请王爷通融,让本官进去看望一下皇后娘娘。”
压下心中的暴虐,安子渊语气克制的请求。
“你乃是一外男,岂能随意进出皇后的寝室,这于礼不合,安大人且放宽心,皇后不会有事的。”
面上寡淡如水,但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令人心生惧意,南宫懿睥睨着已经乱了心神的安子渊,眸底有着不为人知的戾气。
“难道王爷就不是吗?”
整颗心都挂在姜堰身上,安子渊根本就没发现对面男人那隐隐透出来的煞气,而是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他是外男,南宫懿自然也是,他能进出姜堰的房间,自己也可以。
“本王也是外男不假,可本王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皇后的皇叔,是长辈。”
最后三个字简直是最完美的反击,安子渊脸色青紫交接,却又无力再争辩。
恰巧此时,请的大夫来了,被南宫懿带进房间后,那扇门再次紧闭,而天南地北也继续如两尊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防着安子渊冲进去。
房门,姜堰听到大夫靠近的脚步声,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目光期翼的望过去。
“大夫,你一定要保住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只要能保住,功名利禄,本宫都可以允给你。”
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留着山羊胡,一看就是个医术精明的,他只看了一眼出血量就知孩子根本就保不住,对于姜堰许诺的诱人的奖赏,他想都不敢想,只求着能保住这一条老命。
“皇后娘娘,草民尽力而为。”
姜堰闭上了双眼,紧咬着颤抖的下唇,哪怕她已经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凶多吉少,可这话还是把她最后一点希望给击碎了。
大夫颤颤巍巍给姜堰把脉,那眉是越皱越深,神情也是凝重惶恐的很,孩子已经不行了,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熬一碗坠胎药打下来,若不然皇后娘娘也会有危险的。
可是这话他不敢说,怕说了自己人头也要跟着落地了。
看着一边把脉一边不住地擦着冷汗的大夫,南宫懿已经知道结果了,他皱了皱眉,看了眼躺在那里默默流泪的姜堰,狠下心说道
“大夫,皇后娘娘的情况你如实说,不会治你的罪的。”
有了当朝恭亲王的保证,大夫心安了不少,吁了口气,起身对着他拱了拱手,回道
“王爷,皇后娘娘肚子里的胎儿已经不行了,要在最快的时间把他打下来,否则会危及皇后娘娘的性命的。”
南宫懿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猜测跟亲耳听到,本就是两种感受,忽略内心那一抹钝痛。
“那就请大夫快些开药方吧!”
“不行!不准!”
谁知躺在床上的姜堰突然坐了起来,宛如护着自己幼崽的母狮子那般的恶狠狠的盯着南宫懿跟大夫。
“谁都不准伤害我的孩子,他好好地,他没事……”
姜堰绝对不会相信她那么坚强的宝宝要离她而去,她不信,不信!
“皇后,你要冷静一些。”
南宫懿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尽力的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赛狐狸,进来救我,赛狐狸,赛狐狸……”
但姜堰根本就不听他说,猛地下床就要往外跑,她要保护她的宝宝,不能让这些人伤害他。
在外面的安子渊听到姜堰凄厉的声音,哪还有什么理智,他疯了似的就往里冲,天南地北根本就阻拦不住他。
这也是他们头一次知道,这瘦弱的兵部侍郎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砰!
一扇门被安子渊用内里震得四分五裂,尘土喧嚣间他看见姜堰满脸泪水,正被南宫懿钳制着往床上按,当即怒火攻心,也不管什么尊与卑,当即就对他出了手。
“放开她!”
对于安子渊的出手,南宫懿没有任何的意外,他们这种同生共死过的情义,可是会为了对方毁天灭地的,亦是深知这一点,他的计划才能顺利的进行。
“安大人,你也要冷静一些才行。”
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之后,南宫懿淡淡的对他说道。
“冷静?你欲要对皇后不利,让本官怎么冷静。”
安子渊挡在姜堰身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赛狐狸,带我走,他们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紧抓着安子渊的胳膊,姜堰在他而后小声的说道。
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想起那一路的血迹,安子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南宫懿,质问道
“你当真要这么做?”
“不是本王要这么做,是不得不这么做,那孩子已经活不成了,但大人得活,所以必须得打掉,安大人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这位大夫……”
被安子渊那双狐狸似的眼睛盯着,南宫懿略有些不自在,他跟姜堰那点不可拿到阳光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是是是,王爷说的对,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经保不住,必须要立马打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大夫赶紧附和着解释了一番。
“赛狐狸,你不要听他们胡说,这孩子很坚强的,我坠入悬崖,被卷入湍急的河流,还食物中毒,他都安然无事,怎么可能安全了,反而还出事了呢!一定是他们合起伙来,想要用恶毒的法子要除去我的孩子……”
姜堰怕安子渊信了他们的话,用力的晃着他,可她的表情太过癫狂,话语也尖锐的刺人耳膜,再看她下身还在不断的出血,谁说的才是真的,此刻已经很清楚了。
在安子渊迟疑之间,南宫懿一个箭步过来,一手打在姜堰的后劲,让她昏死过去,在倒地之前将人抱在了怀里。
“王爷,您……”
“你要是想让她死,就继续阻止。”
一句冷冷的话,让安子渊抬起的脚步顿在了那里,他不能让她死,她若是死了,自己在这世间的意义将不复存在。
把姜堰放回床上,南宫懿对大夫吩咐道
“开药。”
“是,王爷。”
大夫开了药,熬好了之后也是南宫懿亲自喂了下去,他的孩子只能经他的手离开。
姜堰再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她呆滞着去摸自己的肚子,入手一片平坦,里面的小生命已经消失不见了。
心瞬间浸入寒潭,冰冷刺骨,令她浑身不住的颤抖,那惨白的唇被她狠狠的咬出了血。
南宫懿,我要你为我的孩子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