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晋衡这么一问立刻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母狨的反应也让站在她面前的晋衡不自觉抬起眼睛看了眼她手上的那个长着小角的蛇宝宝糖人。
而先前就大概猜出来那祟君的原身应该就是蛇之类的东西,乍一看到软趴趴绕着糖棍子吐信子的小蛇郎,莫名想到某位祟君平时那副阴险狡诈一点都不可爱模样的晋衡只古怪地沉默了一下。
但他今天本来就是来办正事的,所以想了想也没继续和母狨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明显不是特别放心地回头看了眼站在巷子外边等着他的石小光,这才压低声音和母狨把自己今天的来意解释了一下,又把石小光的奶奶大晚上的居然被一群打着祟君旗号的老鼠给抢了的事情说了说。
可不说还好,一说母狨居然比他看上去还无语,直接蹦起来表情厌恶又生气地冲着晋衡就叽叽呱呱地嘀咕了一大堆,而大概听出来她嘴里翻来覆去的主要意思就是说我家主人才不可能这样呢,这是造谣,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对他家主人的人品其实还是有点怀疑的晋衡一时间也没打击她,过了会儿才垂眸象征性地开口道,
“那你现在能尽快找到他的人吗?”
“吼?”
见母狨明显没听懂他的意思,晋衡也没有着急解释,紧接着,一晚上都在为了失踪了的小氏而跑来跑去的晋衡才慢吞吞冲母狨说出了自己今天真正的来意。
“去把他赶紧找过来吧,顺便再通知他一声,再晚一会儿,不管他自己本来的意愿是什么,他都要被硬塞一个老婆了,张秉忠手底下的老鼠们已经去通知祟界的所有人,明夜子时,祟君结亲,不想做新郎就自己快点想想办法,新娘子现在已经坐上花轿去往礼堂了。”
母狨:“……”
……
母狨的主人,祟界人人都不敢招惹的祟君阁下这会儿正在何处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他正在和每一个普通人一样上班,工作以及挣钱。
虽然相比起做个普通人,他明显对耍心眼和给找别人麻烦这俩项事情要来的更得心应手些,但祖龙当年对他的约束只要还压在他头上一日,他就得老老实实地呆在人间继续保持这么一个正常人的身份。
可很显然,善于抓住别人言语漏洞的秦某人并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安分守己,毕竟那所谓的老龙王当初只是让他出来之后做个凡人和晋衡结下姻缘,这样才可以找回被折断的龙角,却并没有说他不能趁着平时的业余时间再去祟界发展一下自己的残余势力,寻求一下事业方面的第二春。
而前几个月总是要奇奇怪怪地消失那么**天,今晚却真身出现在酒吧准时上班的秦艽倒是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周围的同事们看上去依旧都很正常地和他打招呼,他自己也在简单地换过衣服后就趁着酒吧正式营业前在后厨房里一个人开始慢条斯理地处理一些给女客人配酒的甜点。
可等负责传酒的两位服务生小姑娘拿着餐盘跑进来的时候,一看到秦艽手边那两个小餐碟里摆的可爱小甜点,这两个年纪并不算大的小姑娘顿时都哇的一声又捂着嘴小声地喊了起来。
“哇,秦哥,是小兔子吗……”
蒸得很白很糯的麻糍小兔子被摆在盘子的正中央,豆沙在麻糍上轻轻点出来的红眼睛和旁边的香草冰激凌球搭配在一起看上去相当赏心悦目,而原本低着头正在做最后摆盘的秦艽听到这两个小姑娘在身后发出的声音后顺势抬起头,接着他先是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勾起嘴角随口问了句。
“可爱吗?”
“可爱,特别可爱……小兔子什么的最可爱了哈哈……”
两个就差没把脸直接贴上来看的小姑娘看神情是被真的挺喜欢这个的,而完全是出于个人喜好才会弄出这种满满少女心甜点的秦艽在听着这两个姑娘夸了半天兔子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最迷人的动物后也终于是心满意足了。
随后他先是眯起眼睛盯着盘子里的兔子显得心情很不错地笑了笑,又对这两个眼睛发光的女孩子这般开口道,
“兔子我多准备了两份放在保温柜里了,下了班可以自己带回家去,配什么口味的冰淇淋都可以。”
“啊?真的吗?谢谢秦哥……嘿嘿……你最好了!!”
女孩子们收到礼物瞬间就惊喜地道起了谢,顺手解开腰上的围裙的秦艽摇摇手示意不用,接着就独自一人慢慢地往一旁的洗手间里去了。
等关上门进了洗手间里头,并取了只烟点着了凑到嘴边抽了一口,从刚才起下嘴唇都是白的秦艽先是解开衬衫随意对着镜子照了照,随后才发现自己脖子以下的皮肤都被些艳丽到发红的颜色逐渐染上了,甚至还有些怪异又恶心的青鳞开始渐渐冒出来。
而不自觉歪过头对着镜子里那个一脸贪婪下流到让人倒胃口的男人吐出一口烟来,过了会儿他才伸出舌尖贴近些镜子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样的自己,又显得有些生无可恋地开口喃喃道,
“真是丑死了。”
可当他的视线紧接着落在舌头底下那个刻着晋衡拼音缩写的舌环上后,他原本糟糕透顶的心情却明显好了些,随后就忽然对着镜子拖长调子莫名其妙地开了腔。
“这样就好看多了。”
这话说完,自言自语的秦艽似乎自己也觉得他现在这样真的好像有点像神经病,但很无解的是,伴随着他的春潮期正式开始之后,这样的情况必然会开始逐渐变得多起来,而再一想到今天他其实刚刚从玄丘校尉那里确认了晋衡并非那个姓师,秦艽的神色一时间也开始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恰巧也是这时候,他从刚刚起一直在等着给自己回信的那几只玄丘的野狐狸也忽然从洗手间的墙里头发出了几下战战兢兢的敲墙声,再等察觉到他们没有带来小氏的秦艽神色阴冷地抬起眼睛看向身后的墙面,那几只躲在墙里面不敢出来的小狐瞬间就带着哭腔小声啜泣道,
“祟君……祟君,是小狐们办事不利,那小氏还没到手就先让祟主的老鼠们截了胡,小狐们原本想上去拦着,但是又怕暴露了踪迹给您惹上事端……所以……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氏让那群老鼠抢走了……请祟君重罚……请祟君千万重罚!”
第59章 丁
张秉忠的人忽然出现并带走了小氏, 这个消息显然有些出乎秦艽的意料。
毕竟小氏的踪迹之前虽说不是隐蔽到根本无人知晓, 但他找了有一两个月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被张秉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一下子找到了。
可玄丘一族今后还要仰仗他,显然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他妄言, 而这般想着, 秦艽从刚刚发现小氏并没有被带回来后就已经隐约开始发冷的表情也难得带上几分停顿, 等眯起眼睛看了眼墙中瑟瑟打抖的狐狸们,随后他才稍微放缓些语调地问了句, 那他如何知道小氏的所在, 打听到绑了小氏又打算干什么了吗。
听到这话,来的路上就害怕地哆嗦了一路的玄丘的小狐狸们只一起哑声, 看出他们的神态明显有些不对, 意识到事情可能有哪里不对的秦艽也淡淡地问了句这么吞吞吐吐做什么, 好半天才有个毛皮蓬松的小眼睛廓耳狐被同伴一起拱出来并埋头跪在地上紧张地开口解释道,
“小狐们……原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祟主自己这回又看上什么人间女子准备结亲,所以才凑巧盯上了小氏……可来的路上, 镜姬娘娘忽然从祟界给我们传了个消息过来, 说是祟主今晚忽发奇想了个主意想给您赐个婚, 让您明夜一定要子时之前回祟界去娶了小氏,此刻还把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小狐们这才……这才赶紧来通知祟君您……至于祟主是如何知道小氏人在哪儿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秦艽:“……”
哪怕之前本就对张秉忠的智商从来不抱任何期待,乍一听到这么馊不可闻的烂主意,秦艽整个人还是沉默了一下。
等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眼脚边的廓耳狐确定他没有和自己说谎, 完全无法理解张秉忠这个人脑回路的秦艽好半天才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猪这么蠢到家的东西为什么能活到现在都还没有死光呢?”
“额……祟君息怒……祟君息怒……”
虽然品种是狐狸并不是猪,但是玄丘的野狐狸们在这一瞬间还是感觉到了来自秦艽身上的那股强烈的杀气,而被张秉忠今夜这么一搞,从某种程度也算是快抓到小氏的秦艽过了会儿才靠在洗手台上自顾自地想了会儿事,又在低头看向那几只野狐狸后显得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道,
“……仔细想想,这事倒是有趣,这么个精彩绝伦的点子,虽说乍一听的确是有几分张秉忠那猪脑子的味道,但他上次刚在这种事情上吃过亏,总不会那么快就犯蠢……我之前在找小氏这件事本就知道的人很少,张秉忠倒是和生在我肚里的蛔虫似的忽然冒出来替我解了忧,还恰好挑在这个时候,这真是怎么都让我心里觉得不安稳啊……”
他这话让原本还没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劲,只当是张秉忠心血来潮戏弄于他的野狐狸们一时间也愣住了,而兀自说完的秦艽也在抚弄着落满刺青的眉梢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稍微站直身体后才语调懒散地开口道,
“镜姬刚刚从祟界传信时和你们具体是怎么说的,当时可真的是张秉忠亲自说要要抓小氏给我赐婚的?”
“……好像不是,小狐刚刚特意留心了一下镜姬娘娘的话……说是祟主今夜其实是先收到了口装着狗母一家脑袋的黄酒缸,之后才大发雷霆在祟巢中与众祟深夜议事,这时忽然有个长相面生,好像是自称什么眉郎的无名小祟主动冒出来,不仅一张口就对灯芯的家私十分了解,还莫名其妙地就把话头扯到了祟君您的身上来……”
“酒缸?眉郎?”
一听到狗母一家的脑袋秦艽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说起来上次他和那个姓师在狗巷分开后除了自己需要的那张人皮,的确是都没有去想到要管那些狗的尸首丢在那儿会怎么样。
可现在居然有个他不知道的人越过当时在场的他们俩,主动把这些狗的尸体送到张秉忠的面前了,除开他之外,显然也不会是那把正派人三个字刻在身体每一寸的姓师,也是正在这暗自思考间,那办事还算利落机灵的阔耳狐又忙不迭地冲秦艽点点头补充道,
“是的……镜姬娘娘的话里就是这么说的,她如今听了您的话继续伺候在祟主身边,就等着祟君您什么时候回祟界给拿个主意呢,可今天这事一出,她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对祟主下手才好了……另外,母狨此刻好像也在到处找您,说是您之前认识的那个姓师忽然跑到鬼市去找您了,听起来也像是也为了寻小氏而来,而且他好像也知道您要被祟主安排着娶小氏的事情了……”
这么听面前的小狐说着,原本还在思索着那酒缸一事的秦艽也露出了些怪异之色,可很显然这种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没一会儿的功夫连那姓师都知道这事了,再晚一会儿恐怕还真是全天下人,包括他惦记着要寻回心脏的灯老鬼都要知道这件莫名其妙的破事了。
这么想着,心底对那眉郎和酒缸的来路到底已经生出些疑问的他才挥手退散了那群玄丘的野狐狸,并在看向面前那面已经折射出他邪祟面目的镜子地不置可否地垂眸嘶哑着声音吩咐道,
“挑两只腿脚凑活的小狐,抢在那些老鼠前头去西北也四处去散播些消息,务必要让那整天藏头露尾的灯老鬼知道知道自己的女儿刚被张秉忠的人绑走了,可不能让这盆脏水只让我一人受着……至于那从旁挑唆的眉郎就让镜姬帮忙小心盯着,先不用着急动他,只管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派来的小鬼,以后抓出背后的人来再一并处置了……”
“是,小狐们这就马上去……”
话音落下,那七八只来特意报信的野狐狸才恭敬地磕了几个头后钻回墙里面跑远了,秦艽目送他们走了才把手上烟头摁了从洗手间独自出来,接着慢慢走出酒吧后门,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他才在无尽的夜色中一路径直往鬼市寻母狨去了。
再等他穿过无灯巷后的小老鼠洞找到这会儿正和母狨在一起的晋衡时,天空当中的那轮月亮已经完全变成了诡异刺目的血红色,而本以为他今天是独自一人过来的秦艽在看见白衣青年身后站着的那个黑斗篷遮脸的少年郎时直接挑了挑眉,随后才任由手里举着个糖人的母狨蹦跳着跑到自己身后来,又看向面前的晋衡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听说姓师要找我?”
“我的一位朋友被张秉忠用明晚与你结亲的名义带走了,祟君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听母狨刚刚的意思,您之前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才想过来问问祟君,是否愿意帮忙带一段路,到了祟界之后的事我们不会再麻烦您,只要引一段路便可,事后您有什么条件可以另说,毕竟这件事关您个人……”
看上去并不是特别介意秦艽明显不太配合的态度,而是尽量挑着礼貌点的词汇就想把小氏被带走的这件事和他说一下并说服他帮自己这个忙,可晋衡这话一说出口便引得秦艽低头笑了起来,接着这完全没事找事的家伙先是凑近些整个人站的笔直笔直的晋衡,又明显有些暧昧味道地撇了眼他身后的石小光道,
“喂,他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人吗?”
“恩?”
“和我有点像,你舍不得别人欺负他的那个人?”
听面前这人这么主动说起,才想起来自己上次在狗巷分开前,好像和他随口说了一句他确实有点像自家那位家属,晋衡当下一愣随后才皱着眉显得很严肃地轻声回了句不是,而奇奇怪怪地哦了一声又不吭声了,等低下头注意到嘴里叽叽咕咕的母狨正一脸显摆地抓着个蛇郎糖人冲自己手舞足蹈,秦艽先是接过来打量了几眼随后才望向晋衡笑了笑。
“你买的?”
“……恩。”
“还花了颗珍珠?”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种面前这人看上去好像还挺开心的奇怪感觉,明明一开始是因为母狨看上去很想要才会主动掏钱,这会儿倒觉得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晋衡心情复杂地刚要开口解释一下,仰起毛脸看上去也特别开心的母狨就在他们中间主动替晋衡用力而激动地点了点头。
“叽叽——咕咕!!吼吼吼——吼呜吼呜!!!踏旧时转门给你买踏啦!稀饭吧!!”
晋衡:“……”
人话说的一直不是很溜,但平时都有在很努力学普通话的母狨和他瞬间就笑得心花怒放的主人让晋衡和旁边一直不敢吭声的石小光集体沉默了。
不过好在看在这个糖人的面子上,秦艽之后也没有刁难他们,反而是很痛快地就说可以带他们去一趟祟界,并且异常容易说话地主动同意了晋衡可以额外带上一个石小光。
而见这一人一狨去一旁取马车准备去祟界的间隙,面具遮挡下的晋衡才稍微放松点安抚了身后从头到尾都很紧张的石小光,等听到石小光在身边轻声问了句姓师你和刚刚那个人很熟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帮忙才能去祟界时,面无表情的晋衡先是抬头注意了一下秦艽的方向,随后才压低些声音谨慎地冲他解释道,
“恩,一定要找他。”
“为……为什么?”
“你们家的墙上除了老鼠的脚印子,还有几个狐狸的脚印子,我怀疑有两伙人今晚都想要抓小氏,其中一个就是他。”
“……什,什么?”
一脸震惊的石小光的表情看上去是有点被吓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秦艽迹象的晋衡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口气格外镇定地冲他来了一句,不用紧张,一切跟着我就可以了,随后才领着越发紧张不敢开口的石小光同自己又一次一起上了秦艽的无头马车。
相比起上次两人一路上过去都完全无话可说的样子,这一次前后几次加起来也算有点私交了的两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一直在说话。
有点紧张的石小光在晋衡的身边低头坐着,就听着这莫名好像很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聊了好些祟界和人间的离奇故事,而听到秦艽和晋衡说到某个话题时,石小光忽然就有点好奇地动了动斗篷底下的耳朵,接着他就听到那撑着头坐在一边的青衣祟君慢悠悠地开口道,
“张秉忠那猪头最近正着迷于一位名叫镜姬的美人,你们俩要找到的那姓小的姑娘短时间肯定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我会另外找些部下去替你们盯着,这种不白之冤我也不想替那个猪头担着是不是……”
听他这么理所当然地对着堂堂祟主左一个猪头,右一个猪头的叫,本以为这个祟君和那个抓了自己奶奶的祟主怎么着应该也关系不错的石小光瞬间就有些傻眼,毕竟刚刚晋衡去和母狨单独谈话,他一个人站在鬼市外头的时候,他可是听了不少邪祟们口中关于这两位大人物之间的八卦传闻的,而其主要内容概括一下就是——
“诶,听说了没有,祟君要结亲了,可祟主不是和祟君关系好的夜夜偷偷睡在一起……怎么忽然又跑出来个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间女子,这种事像话么……”
“是啊,真是令人唏嘘,听说祟君有一次深夜醒来,看到祟主还睡在自己半边衣袖上,都不忍心弄醒祟主,而是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袖子,让祟主继续安睡,这种深厚的情谊怎么能是说没就没了呢……”
“你这故事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不过祟君这么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怎么总栽在这张家兄弟的身上,唉……从前是那个死鬼张奉青,如今是这个猪头张秉忠,现在再闹出赐婚一出,祟君的心一定像被狠狠地扎了几万刀吧……”
石小光:“……”
当时听得在心里也跟着一起唏嘘的石小光此刻听着秦艽猪头猪头的明目张胆地叫,莫名就有点怀疑难道刚刚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可转念一想说不定猪头是爱称也不一定,这样的称呼肯定是亲密的人之间才会用的,而且万一人家祟主就真的是头猪祟呢,而一看旁边的晋衡也一脸淡定听着也不吭声的样子,躲在斗篷底下的石小光想了想忽然鼓起勇气小声问了一句道,
“祟君……祟君殿下……能问您个事吗?”
“恩?什么?”
从上马车开始还是第一次听见这少年和自己主动说话,秦艽一时间并不能看穿他的真实面目,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隐约能看出来这少年人的走姿和形态应该都不是正常人类,结果正在他思考着这姓师为什么会带着个这么奇怪的孩子一起来找小氏时,秦艽忽然就听到面前的石小光有些结巴地问了他一句道,
“祟主他……真的是头猪变的吗?原来……猪也能成邪祟啊?那他是家猪还是野猪啊?”
秦艽:“……”
晋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