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走了,也已经入了殓,那么,当前最大的大事是:国家不可一日无主,皇太子必须于柩前即位。
新君即位,这可是天大的事情,首相范质赶紧张罗着,让柴宗训穿上龙袍龙靴,戴上皇帝冠。
李中易等其余的几相,全能都闲得发毛,坐在偏殿内喝茶,然后去哭灵,又喝茶,又哭灵。
哭灵虽然很重要,可是,却也显露出,七位相公无所事事的窘态。
傻子都知道,如今的大权,已经彻底的掌握在了首相范质的手头。
等一切准备停当之后,符皇后紧紧的拉着柴宗训的手,柔声叮嘱说:“六哥儿,你马上就要继承父皇的江山,乖,要沉稳一些,千万不要怕。”
刚才,范质和符皇后商量过,秦妃和惠妃都出身于南唐,在朝内几乎没有强有力的外援,显得势单力孤。
有鉴于此,范质倒不担心,这二妃敢于站出来挑事,嘿嘿,难道不要小命了?
按照皇权的继承关系,从今往后,对柴宗训的皇位,威胁最大的便是,他的两个同父异母兄弟。先帝虽崩。可是,符太后却异常信任范质。只此一项,便可令范质凭空获得胜于五万兵马的优势。
皇太子即使继承了大统。他这个小娃儿,依然只是个傀儡罢了,真正代表着至高皇权的是即将升任太后的符皇后。
对于李谷的出手相助,王溥自然感激,哪怕别的相公都没吱声,他依然从旁配合着李谷说:“在下一向身子骨不大好,等忙过了这一段,倒想向太后和陛下请一段时间假,养一养身子。”
李中易撇了撇嘴唇,难怪王溥一直被范质压得死死的,甚至被赶出了政事堂,此公玩政治的水平,有点欠档次呀。
如今是个啥时候?不管是范质,还是符太后,都岂能容你虽然炸刺?
李中易的反应极快,谁料,李谷的嘴巴更快,只听他说:“王相公,你乃是朝廷重臣,值此国家危急的时刻,怎可轻言养身?”
王溥当即意识到,他失言了,慌忙抢在范质发难之前,起身说:“我就这就去先帝灵前自罚。”
范质深深的瞥了眼李谷,心中暗暗感慨,此人今后,必是他的大敌!
魏仁浦倒是没有多少争权的念头,他仿佛看戏一般,欣赏着陛下崩后,柴中重臣们的各自反应。
偌大个帝国的老主驾鹤西去,新主人尚未登基,宰相们的暗斗,已经快要变成明争,魏仁浦只要略微深思一下,立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李筠一直颇为沉得住气,他心里非常有数,柴荣虽然把他安在了宰相的位置之上,其实,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开封城,再繁华,哪有李筠在自己的地盘上,那么滋润?
李筠没心思抢范质的班,夺他的权,他如今就一个念头,早早的办完丧礼,早日回天平军去。
吴廷祚则寻思着,李重进,这个太祖高皇帝的亲外甥,究竟还有没有夺回皇位的机会呢?
李琼定下心神,暗中观察,殿内只有八位相公而已,可是,每个人的小心思,却各不相同。
由此可见,失去了先帝掌控的整个帝国,权力架构立即失去了平衡,可想而知,接下来,朝廷的各大重臣集团,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了啊,李琼微微吁了口气,眯起两眼,死死的盯着李中易的一举一动。
柴宗训原本就是先帝的嫡子,又早被封为皇太子,他的登基,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清晨,伴随着凄凉的钟鼓声,柴宗训被符皇后牵上了皇帝的御座,司礼官高声唱喝道:“……跪……兴……”
范质亲自捧读先帝的传位遗诏,群臣们跟着行礼如仪,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君正式即位,并且当众发布了第一道诏命,“门下,百善孝为先……尊母后为慈端皇太后……”
李中易如果不是隔得很近,差点就会听成是,慈禧皇太后,如果真是那样,那简直就太过巧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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