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河南的省城开封是太平军北伐时,打下的第一座省城。 尽管那个时候北伐已经失利,但是在曾立昌率领的太平军打下开封之后,立即以开封为根基向河南扩张。在随后的两年间通过招安捻军,当初那支从京师仓皇南返的北伐军,不但在河南站住了脚,且凭着招安捻子
占据着河南的曾立昌等人弄出是人意料的声势。
号称五十万北路太平军!
即便是天京的东王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尽管恨不得杀毁掉北伐的曾立昌以后快,可他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所谓的“北路太平军”,因为山高皇帝远,这北路太平军虽说打着太平军的旗,可实际上天京对其影响极为有限。
在豫王身亡,洛王下落不明之后,这看似兵强马壮的北路太平军顿时瓦解成十数股势力有大有小的队伍,而其中势力最大者当属当初曾立昌西征前委任的开封留守王冠三,他并不是两广人,而是河南夏邑三官集王楼人,与其它人大都是泥腿子出身不同,他是武秀才出身,无论是在捻子或者太平军中都属武艺比较高强,且知文知武,当年,他曾跟随曾立昌北征京师,在返回河南后,奉曾立昌的之令,他与其弟王藩、宋喜元到处招缆捻子,可以说为太平军在河南站稳脚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得曾立昌的任务。
也正因如此,在曾立昌西征时,特意令其留守开封,在豫王身亡,洛王下落不明,面对河南太平军分崩瓦解的情况,王冠三则全力维持着其对开封的控制,通过默认其它人对地方上的控制,避免北路太平军互相攻伐。
而在另一方面,又对城中的王爷、丞相、将军的家人加以保护,似乎大有一副忠臣的模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错过眼前的机会,实际上王冠三随后即派人前往天京,试图通过获得天京承认的情况下把持河南,可谁曾想却碰到了天京诸王内乱。
王冠三的如意算盘顿时被打破了,而正当他为了“名义”患得患失之际,义军北上河南的消息,更是让他心惊不已,或许其它人不知道,但是经历过北伐的他却非常清楚,当初曾立昌之所以能够所向披靡,凭的全是离开湖北时,义军售予的数千支洋枪、洋炮。
也正因为对义军的强大有一定的认识,从得到义军北上的消息之后,王冠三便顿时紧张起来,立即召开来他的亲信心腹何用臣,何用臣是秀才出身,两人是在王冠三考武举时认识,在王冠三随太平军南返后,何用臣一直是他的亲信幕僚。
“然平,你看现在这事怎么办?这义军北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面对丞相的询问,何用臣先在椅子上落了坐,然后才说道:
“丞相,我有一计,可救兄弟们出水火,免遭灭顶之灾。”
王冠三一听立即问道:
“然平,有何良策快快讲来?”
何用臣笑了笑:
“丞相,武昌朱丞相的部队训练有素,武器精良,我等自无法与其为敌,要对打咱们无论如何也打不赢。弃城吧,若是到了其它地方,只恐粮饷难以筹集。到时候兄弟们的士气自然就更加低落了,恐怕也就是不战而散了。”
一愁莫展的王冠三点着头说道:
“那依你之见?”
“丞相,我想……”
何用臣显得有些犹豫。
“天大的事儿有我担带!快说快说。然平是不是想归顺朱丞相?”
“干戈为玉帛,写上一纸降书送到武昌……”
何用臣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王冠三脸上的细微变化,在其皱眉时又把话锋一转。
“这显然是不行的,且不说其它,那朱宜锋为丞相,而老兄亦为丞相,老兄焉能归顺于其?再则,以我北路太平军数十万之雄师,朱宜锋又岂能容之,若是其不能容,届时又当如何?”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史书上的一桩桩的旧事给了何用臣足够的理由相当,到时候朱宜锋必定不会容下他们。
王冠三听了何用臣的话低下头凝思一阵,才抬起头道:
“贤弟,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
打,打不过。归顺吧,也是死路一条,这会王冠三反倒是更加苦恼了。
“派人去安庆,投靠翼王!”
“投靠石达开?”
惊讶的看着何用臣,王冠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没错!丞相,现在翼王虽说逃出天京,可翼王之声望又岂是韦昌辉所能比?韦昌辉于天京滥杀早就为臣民所不满,再则,其不过只是天王所用之工具,既然用完了,那么自然也就可以卸磨杀驴了,现今翼王于安庆起兵靖难,上奏请杀韦昌辉,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很快天王就会下旨杀韦昌辉,到时候,翼王自可独揽朝政,现在投靠石达开正是时候。”
何用臣的话这么一说,王冠三立即皱眉说道。
“可咱,咱不能弃了河南直奔安徽吧!”
“哼哼,为何要弃河南,到时候,咱们请翼王出面主持公道!”
冷笑着,何用臣道出了他的想法。
“请翼王出面主持公道?你是说,用翼王去挡姓朱的?”
瞬间,王冠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是投靠翼王,而是借着投靠翼王的名义,用翼王去挡朱宜锋,让其投鼠忌器。
“没错,既然大家同为天国之臣,他朱丞相起兵攻我,我等请天国出面主持公道,也属必然!”
“就不晓得到时候,翼王他们愿不愿意为咱们说话啊!”
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在王冠三看来,现在朱宜锋之所以北上,不就是因为天京那边无力顾及他地吗?
“愿不愿意不打紧,到时候翼王主持朝政,必须要有所作为,不论他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出面,更何况,咱们还归顺了他!”
沉思片刻后,王冠三说道:
“贤弟这个主意好倒是好,可就是不知道,现在派人去安庆,还来不来得急!万一咱们这边人还没到安庆,那边义军就打到了开封,到时候可怎么收拾!”
也许是因为激动,王冠三连称呼也跟着改变了。
“丞相,咱们两边一起来,一面派人去安庆,一面派人去武昌!”
“去武昌!”
“对,去武昌责问朱丞相为何攻我天国兄弟,当然,还要游说其退兵,以小弟之见,不妨从从库内取出一百万两银子做退兵款,。”
“银子没问题,反正库里的银子都是当初抢来的,不过这去武昌的人既要胆大,又要俐牙利齿,哪里去找人呢?”
“小弟愿去武昌,为丞相那怕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贤弟!”
王冠三立即站起来,激动的说道。
“就烦你去武昌说项,说动那朱丞相退兵……”
“不仅要说动朱丞相退兵,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还准备去一趟安庆或者天京,见一见翼王,毕竟,到时候,咱们身为翼殿之部属拜见翼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再则,若是小弟所料不差的话,他朱丞相断不会退兵!”
双眼眯着,何用臣极为肯定的说道。
“不会退兵?他不会退兵,那咱们怎么办?”
“丞相,不是说他不退兵,而是吃进嘴里的肉任谁都不会吐出来,以小弟看来,待到服他,他非但会占去小半个河南,而且咱们还得割出一块肉去!”
“割出一块肉?”
这会王冠三反倒是不明白何用臣的意思了。
“就是割给他一些地盘,单凭银子恐怕很难打动他,朱丞相既然北上了,就不可能无功而返!”
“地盘?咱那有什么地盘割给他?”
王冠三顿时急了,他把持的地盘也就只有一个开封府,出了开封府那可都是别人的地盘。
“丞相,咱们是没有,可别人有不是!”
“别人?”
睁大眼睛,王冠三诧异看着何用臣。
“对,比方说河南府左胡子,当初潼关被清妖复夺时,他未能兵相救,本就是大罪,若不是丞相为了北路太平军的和气,又岂会容他至今,到时候,咱们把河南府交给朱丞相,至于他左胡子,是杀是剐,就凭他朱丞相了!”
何用臣的慷他人之慨,听在王冠三的耳中,让他顿时点头说道。
“我看这个主意中,就这么办,若不是他姓左的从中做梗,咱们北路太平军又岂会落得今天的这步田地……”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其实王冠三自己反倒是庆幸洛王未能从潼关返回,若非如此,他又岂能把持开封。任何人一旦品尝了的权力的美味之后,就绝不会轻易舍弃,正像他先前派人去天京,试图谋取“名义”一般。
“贤弟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此事宜早不宜迟!我准备今天就过去!”
点点头,王冠三叮咛道:
“贤弟,你这次去武昌系我北路太平军安危于一身,责任重大,千万出不得纰漏。”
何用臣笑着说道:
“丞相放心吧,我一定谨慎从事,绝不会让丞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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