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鞋子的沈薇儿继续挪步,才走了两步鞋跟又陷进泥里了。
“哎呀,知道就换双平底鞋了,你这是要去哪呀,这荒山野岭的。”沈薇儿眉头打成了结,若不是因为他在,独自一人在这阴雨绵绵北风呼呼的郊外怪害怕的。
叶凡不答她,将平板电脑和雨伞收了起来。
他双臂一展,打横将女人抱了起来。
“呀-”突然其来的举动惊得沈薇儿轻呼,手里的雨伞摇摇晃晃,细细的雨丝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撑好伞。”叶凡要求,抱着慌乱的女人往前走。
“哦……哦。”沈薇儿急忙支稳手中的雨伞,抬头看面无表情的男人。
贴在他怀里,冷了的身子渐渐温暖起来,也红了她的脸。
“谢谢啊。”她柔柔道。
“赶时间而已。”叶凡目光一直盯着前方,即使不看她,他也能强烈的感觉到她异样温柔的仰视。
如果沈薇儿没记错的话,叶凡是为了苗豆豆而来的,这几天总是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个闪失似的。
现在呢一声不吭就离开了S市,他是不关心苗豆豆了?
“那个,你是想开了不管苗豆豆了?”沈薇儿问。
“怎么可能,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叶凡答。“这次也是受她所托跑到这里来的。”
“这么听她的话呀。”沈薇儿轻咬嘴唇。
叶凡将目光投向上方,泥泞小路变得又陡又滑,他扎稳脚力,抱着女人一步步向上走,平衡和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半丝影响。
“这荒山野岭的,许久不见人影了,你这是要去哪啊?”湿冷的风刮进伞内,沈薇儿打了个冷颤,不自觉更紧地挨着叶凡。
“我可没让你跟来,嫌麻烦就自已回去。”叶凡向来独来独往,执行任务带着一个非相关人士更是忌讳。
也不知这次中了什么邪,就这么任着这个女人跟来了。
男人语气里透着一丝抱怨。
沈薇儿自知给他添了麻烦,悻悻闭嘴。
爬上一道斜坡,他们到达了半山腰,路变得更窄了。树木茂密,杂草丛生之中隐约可见一条荒废许久的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林子深处。
“草地厚实,你可以自已走了。”叶凡将女人放下。
沈薇儿轻轻落地,她始终高高举着雨伞,努力为他挡雨。
叶凡瞄了眼她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将雨伞往她头顶上挪,自已在雨中大步流星往林子深处走去。
“哎?”沈薇儿在后面叫。
他回头,手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提醒她别出声。
沈薇儿立即只手捂住嘴巴,加快脚步去追他。
在林子里穿行了约摸两分钟,叶凡停了下来,好不容易追上来的沈薇儿急急煞住脚步。
叶凡扒开挡在前面的一片枝叶,一座小木屋愕然眼前。
小木屋里有亮光,缕缕炊烟从烟囱冒出,融进绵绵细雨之中。
“咦,有人家。”沈薇儿惊奇。
“别说话。”叶凡压低声音,神色肃然。
沈薇儿悻悻地吐了下舌头,紧闭双唇,跟在叶凡的身边。
叶凡没有再往前进,他带着沈薇儿隐藏在林子里,仔细观察着周围及木屋的情况。
没一会儿,一个平头大汉从屋里走出来,他在屋檐下看了眼天色,百般无聊地叼了根香烟,慢悠悠地抽起来。
“嗯?”看那大汉,沈薇儿迷惑。
“认识?”叶凡瞄了沈薇儿一眼,轻声问。
“好像在哪见过……”沈薇儿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来。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随即响起了一个粗犷凶恶的咆哮。
“活得不耐烦了?少给我动歪脑筋。”
一声痛苦的低吟,有人被揍了,另一个男人哭着哀求。
“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家人吧,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
“老实呆着!”
“啊-”
警告的当即,那个男人又挨了一下,伤得不轻,只听到不断的低吟,已然失去了哀求的勇气。
“喂-”在屋外抽烟的平头大汉锁了下眉头,回到屋里。“教训一下就行了,别真打死了,他还有用处的。”
“这老家伙一天到晚贼心思特多,就想着怎么逃跑。”凶恶男唾了一口。
“你也到外面透个气吧,这里交给我了。”平头男看同伴心情不好,建议。
很快的,叶凡见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出屋来,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随意地叼了一根。
因为地势偏僻隐密,守着小木屋的只有平头男和刀疤男,看两人的块头和气势有些本事。
叶凡向身边的沈薇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呆在这别乱动。
沈薇儿接收到指令的点点头,乖乖地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后。
叶凡像只猫似的步伐无声,利用枝叶的掩护迅速绕到了小木屋的另一侧,拉近与刀疤男的距离。
只见他右手臂轻轻一晃,一只精巧的飞镖从袖口里滑到掌中。
嗖-
未等飞镖抛出,一只扎着粉色羽毛的麻醉弹从林子另一侧飞来,精准地扎到了刀疤男的颈侧。
“唔?”中招的刀疤男只觉一阵刺痛,顿时眼前天眩地转,他抬手想要拔掉颈子上的麻醉弹,怎奈它药效过强,指尖还没触动到羽尾,整个人就瘫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这个情况惹得叶凡敛眼,敏锐的感知力使他迅疾回身,指间的飞镖呼地直指离他不足五米远的一道黑影。
能在这么近距离隐藏好自已的声息不被他察觉,来者是个高手。
黑影小心翼翼地抬起双手,做投降状,表示对叶凡没有恶意。
叶凡不了解来者,不敢放松警惕,他下意识地瞄了眼沈薇儿的位置,她仍老实地躲在那里,或许是没被发现,或许是因为对来者构不成威胁,她暂时安全。
轻微的疾跑声混在风雨声中,叶凡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林子的另一端,一个迷彩装扮却染着一头炫目粉色短发的女人轻燕一般冲了出来,挨近小木屋半敞的窗子,她瞅准了目标又是一发麻醉弹。
屋里的平头男闷声倒下,砸倒了旁边的饮水机,嘭咚哗啦的再次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粉发女人将窗子完全推开,直接从窗子翻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