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篮球梦 第八节 洋光之战

失落，遗憾，无奈，失败者只能够带着这些心情悻然离场。从来都没有想到常年位列市内四强之列，和南洋，光明这样的超一流球队相提并论的，更是全国联赛上的常客，一度被誉为上海高中界防守最佳的惠利中学队，在下半场他们赖以成名的防守体系居然被一只常年被挤出16强之外的不知名球队所轻易击溃。

兴奋，高兴，纵情，胜利者怀着与失败者迥异的心情欣然离场。建队以来第一次，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够和南洋，光明这样的超一流球队平起平坐的，曾经从来不敢奢望进入四强赛的思元中学队，凭着一班充满激情，团结一致的队员，在下半场没有费太大的波折就击败了劲旅――惠利中学队。

整个思元队中只有一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入球队的兴奋之中，上场4分钟，失误6次，犯规两次，除了这两项负面的统计数字之外，其余的表现均为0。其他人的成功，球队的胜利更衬托出他的无奈。队友们欢呼雀跃的时候，只有他独自坐在冷板凳上呆滞地还在思索着些什么。

肩膀上的温柔触觉打断了李馨的思路：“李馨……”

晓雪扁了扁嘴，正欲说些什么，李馨却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奔出了体育馆，晓雪在身后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字，但怎么也唤不回来。

“晓雪，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见你！”少年紧闭双眼，猛然奔徙着……

“首次在万众瞩目的四强赛中登场换回的却是这样的表现，对他似乎是残酷了些！”韩冲羽双手插着裤兜，出现在晓雪的背后。

“韩大哥！”

冲羽从裤兜里伸出手来指了指正门，询问似地邀请：“出去走走？”

“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嗯，从知事起一直到小学四年级。”

“小时候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嗯――！”晓雪想了一下说：“很普通的一个男孩子，是那种在班级里都会被遗忘的角色，但却有一副清澈的眼睛，很乐于助人！”

“就这样？”

“嗯――！还有好像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似的，但别人根本无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像喜欢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学长眼中的他呢？”

“现在的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变似的，但我总觉得他在寻找些什么！”

“是什么？”

“我也说不大上来，但以一个篮球运动员的眼光来看，应该是一种感觉，捕捉住篮球节奏的感觉！”

晓雪疑惑地望着韩冲羽，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冥冥之中，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他找到了这种感觉。”

行走间，背后驶来一个滑滑板的少年，朝着路边的一个斜坡忽地加速，猛然起飞，试图越过前面的栏杆，但很不幸滑板的轮子搁到栏杆，滑板在半空中掉落下来，少年也一同坠了下来，“嘭”地落地，少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

晓雪不忍看，别过了头。

不一会儿，少年起了身，抓起一旁的滑板，猛然地摔在地上，一边口中骂骂咧咧好像在说什么再也不滑了之类的，一屁股在一旁坐了下来。

滑板少年吸引了两人的驻足，才没有一分钟，少年又起身，抓起滑板朝后退回到斜坡之后再一次向栏杆冲击。而这一次摔得更惨，滑板在开头就碰到了栏杆，少年失去重心，一头朝地上载了下去。

这次少年在地上翻滚地更久，足足五分钟有余，少年才挣扎地起身，一手还不时地抚mo着摔疼的地方，一手却又抓起了滑板，一瘸一拐地又向后推去，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了抱怨。

晓雪终于看不下去，正欲上前阻止少年，却被韩冲羽拉了回来。

晓雪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阻止我，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不要问，看下去！”

少年又摔了几次，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摔得更疼，在地上挣扎的时间也越长，但每次起身之后朝后退去的速度却越快，而当最后一次少年终于成功地飞越了栏杆，脸上露出的笑容看上去也格外灿烂。

“看懂了吗？”韩冲羽回头向晓雪征询，看到晓雪有些茫然的神态又朝向前看继续说了下去：“成功之前都必须经历失败，起初会摔得很疼，疼得你想放弃，许多人都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而这个时候坚持下来的人，在之后可能会摔得更多更疼，但摔得越多就越不怕疼，经历了越钻心刺骨的阚痛，才越能体会到最终的成功带来的极大喜悦。”

“这小子今后会成名的！”

“李馨也一样，他现在也处在茫然期，能不能走出来全凭他自己，如果他走出来了……”

话语至此，韩冲羽忽然停了下来，从不见平时看似冷酷的韩冲羽的笑容，此时却笑了起来。晓雪不觉有些诧异，睁大了眼睛寻求答案。

“一定会取代我的位置，成为思元新的精神领袖。”

“韩大哥心里一定也很矛盾吧，即希望看到学弟的成长，又不愿意自己被取代吧！”

“我还不老呢，我可不想这么快被取代，我还亲手击败罗宏天，章齐奕呢！”

“曾经我也像那个滑板少年，也像李馨一样面前充满了坎坷，充满了困难，自己又孤立无助，几乎寸步难行，今天的地步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在黑暗中看到一丁点光明，然后向他爬去，越爬越近，都是靠自己。”韩冲羽抬头望了望天际，又把视线落到晓雪脸上。

“如果有人能够给我一点支持，给我一点帮助的话，章齐奕今天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所以……”韩冲羽转过身，按着出来的路线折返回去，晓雪在一旁，紧随着韩的脚步。

“我会帮助他的，我会支持他的！”

韩没有再笑。

折返的途中，晓雪分明看见了路旁盯着公园中清澈湖水发呆的熟悉身影。

韩没有多说什么，双手插着裤兜独自转身离去，晓雪几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男子汉可不应该老是这样逃避啊！”

少年先看了看眼前追来的少女，又垂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定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吧！”

“连你也这么说？”

“挫折是谁都会经历的啊！就像上次卓不也是吗？后来不是也走出了低谷吗？”

少年依旧垂着头，晓雪从一旁绕到少年面前，伸出右手用拇指抵住弯曲的中指，忽然像古时的投石机一般猛地朝着少年的脑门弹去。

“啪”李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抬起头却看见晓雪有些怒意的容颜：“男子汉不应该那么垂头丧气啊！”

“我……”李馨正欲说些什么，而终于两人相视一笑代替了一切言语。

思元一行人都立刻没有离开，学校里安排好众人在自己比赛结束后一同观看南洋和光明的比赛。

正在外吃着午饭，便见到电视里的午间新闻正播报着刚才惠利和思元之战的报道。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不仅仅只是播报了一个比分而已，韩冲羽、穆征、夏俊、卓一凡的名字都有提及，并对两队的表现均做了评价。之后又对即将开始的上届冠亚军――南洋和光明的比赛做了预测，足见现今媒体对高中篮球比赛的关注程度。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四十分钟，可体育馆里早已是人声鼎沸，观众席上的热烈程度远远超过上午的比赛，毕竟这是上届冠亚军之间的再一次对话，提前的冠亚军决赛人们当然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思元的队员们身着统一的队服，依次就坐下来，方文欣和拉拉队一行人也都收拾起了上午的加油专用装备，上午的胜利他们的加油鼓劲也有相当的一份功劳。

比赛开始还有二十分钟，之间场地中近六成的观众席被统一的金色着装的南洋支持者所占据，还不时地掀起人浪，远远望去犹如大风吹过丰收的麦穗地，闪过的金色光芒让人过目不忘。

还有十分钟，又见南洋的支持者有新动作，期间的一些人忽然开始换装，穿上了一身红色的运动服，片刻后，金色麦穗地上分明出现了王者南洋四个红色大字。这还没有完，那些着了红装的支持者又人手拿出一个金色塑料纸扎成的球，不住地闪动，四个大字奕奕生辉。主持人此时走入场地，宣布比赛的开始，伴随着“呜呜”的南洋支持者低声发出的序曲，休息室的门口能够依稀可见南洋队员准备出场的身影，第一个队员朝气十足地跑出的时候，纵然场内已经炸开了锅，但还是可以听到“王者南洋”的齐声呼喊震撼了整个体育馆。仅仅是气势上，南洋就早已压了对手一筹，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叫起来丝毫不逊于cba球星的登场：“8号，中锋龙印杰，身高1米98，体重92公斤。”

“10号，大前锋叶纵天，身高1米90，体重87公斤。”

“7号，小前锋徐震宇，身高1米92，体重84公斤。”

“6号，得分后卫莫文科，身高1米87，体重81公斤。”

“4号，控球后卫章齐奕，身高1米85，体重82公斤。”

一流的球队，一流的球员，一流的身高。

虽然声势上略逊南洋一筹，但在球员的配备上，光明却也丝毫不落下风：“9号，中锋郭清兆，身高1米92，体重86公斤。”

“8号，大前锋薛震磊，身高1米90，体重91公斤。”

“11号，小前锋方穹宇，身高1米88，体重82公斤。”

“5号，得分后卫肖长欢，身高1米69，体重63公斤。”

“4号，控球后卫罗宏天，身高1米82，体重77公斤。”

引人注意的是，在万体馆中与“大黑”，“小白”所组成的“杂牌军”成功挫败上海大学界排名第四的华东理工主力阵容组成的“大学生”队的光明队的前锋单文维依旧没有出现在主力阵容。

“单文维还是没有出场啊，雪藏主力了吗？”卓插起双臂，神色略有失望。

“替补席上好像也没有啊！”夏俊伸出脖子望了望光明的沔补席。

阵容残缺的光明与如日中天的南洋之战的结果究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