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出去看看。.”南宫雪朗沉着一张脸,声音冷得令人发颤,他倒要看看这一次禹西部落的族长,又想玩个什么花样出来,两年前的账他还没有跟他清算。
今个儿刚登上流金岛就被来了个下马威,他这心里也是憋着一把火,再加上之前意外弄出的动静,饶是心性坚定且极能隐忍的他,也忍不住要爆发了。
“是。”
“卫凌你留下。”
“是,公子。”卫凌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给宝山袁砾三人,示意他们赶紧去外面拦住司徒志仪等人,首先要做好的就是拖延时间,能拖多久算多久。
他们夜里溜出去的人倒是全部都回来了,关键是现在还不知道对面的院子里回来了多少人,这要是一个都没有回来,或是只回来了一部分,卫凌单就是想一想,都觉得后果挺严重的。
这倒不是卫凌怕禹西部落的人,而是他明白以宓妃的性子,定然是不会惧区区一个禹西部落,他担心的是,如果宓妃要知道是因为他们的失误,方才最终导致了这样的结局,怕是他们家王爷跟人家郡主之间本就不牢固的,建立在一场交易上的合作局面,就将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宣布告终。
别人或许不知道南宫雪朗为何执意要与宓妃一同出海,一同探寻虚无之海上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卫凌却是知晓南宫雪朗真实目的的。
正因为如此,卫凌比宝山等人都要更清楚的知道一点,那就是一定不可以惹毛宓妃。
这关系到他家王爷,到底能不能去到那个地方。
当日在梵音寺,住持大师说过的那番话,至今他都不曾忘记,也更明白南宫雪朗的坚持与执着。
“公子是在担心温小姐他们。”
“嗯。”对于这一点,南宫雪朗并不曾否认,他的确是在担心宓妃,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又能否躲过眼下的危机。
在族长院落的时候,他虽并非故意弄出动静,以至于险些暴露了行踪,但他也的确是给宓妃等人添了麻烦,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很有可能让他们替他的失误背黑锅。
故,南宫雪朗此时心里憋得慌。
然而,在当前的局势下,他又不可能主动站出去,对着禹西部落的人说,那个夜探族长院落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温小姐是个聪明人,她手底下那些人也都不是简单的,属下以为公子无须太过担心,他们肯定都不会有事的。”这话说出口,卫凌也没多少底气。
此番事发突然,他们全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对方行动的速度也极快,不但出动了禹西部落几乎所有的护卫,就连他们这个部落普通的族民都跑了出来。
若非他们的反应足够的迅速,只怕今晚全都得完蛋,指不定还要爆发意料之外的一场大战。
“你能确定。”
“回公子的话,属下不能确定。”
“那你还真是敢说。”
“属下对温小姐有信心,对温小姐手底下的那些人也有信心。”也许他家王爷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可他这个旁观者却是瞧得分明,他家王爷对温小姐的在乎,远远超出他自己所能想象的程度。
换句话说,他家王爷明明就是对温小姐有了好感,甚至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温小姐,但他自己没有察觉到,还一心以为只是温小姐对他的不屑一顾,引起了他大男人的劣根性,变着法的想要凭借自己的男性魅力去征服于她。
而事实上,任何一个男人要遇上像温小姐那样完美到挑不出一丝毛病来的女人,都无法不生出好感来的吧
至于喜欢不喜欢,爱或不爱,这可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敢于去说,敢于去表白,敢于去争取的。先甭说在别人眼里,觉得配或不要配,合适不合适,单单就是宓妃站在那里,便让这个世上无数男儿不敢直视于她了。
毕竟宓妃是一个气场非常强大,甚至可以用凶悍来形容的女人,一般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压根就毫无存在感可言,如她这般的女人,能够与之相配的男人,那也绝对是世间少有的。
更何况在这连一个人都要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的时代,有那么个心思算不得奇怪,也算不得是错,但若想要摊到明面上去,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大人物尚且有那样的资本,小人物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别说这看在旁人眼里觉得不可思议,要备受各种冷眼与嘲笑,单单就是自己想想,那也伸不出那个手啊
“你对他们倒是了解得很。”
“与其说是属下对他们了解得很,倒不如说是公子对他们的评价很高。”言外之意就是,他卫凌会有这样的想法,完全就是受了某王爷的影响罢了。
“都到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思跟本王嘻皮笑脸”南宫雪朗对卫凌一向都很宽容放纵,这也着实养得卫凌有些没规没矩,说起话来也不那么小心谨慎。
与其说卫凌是他的下属,倒不如说是他的朋友来得妥当,不然倘若卫凌当真只是一个下属,胆子也不会这么肥。
“那现在公子心情好点儿了没”
“本王担心的你也应该知道,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说本王这心里还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属下觉得公子应该要对温小姐有信心才对。”
“本王对她自是有信心。”正因为是对宓妃太有信心,南宫雪朗才不敢想象,如果今晚的事情一旦闹大,那个女人肯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然后直接就要跟他分道扬镳。
“公子难不成是对温小姐手下的人没有信心”天知道,他家这位王爷已经有意无意在他们的面前,多次赞扬宓妃手下的人如何如何,而他们又是如何如何,若非因为此时正在海上,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丢回去重造。
“行啦,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一会儿本王会拖着司徒志仪那人,你想办法到对面院子去看看。”
卫凌耸了耸肩,明知在眼前这样的局势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对面院子有些难度,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公子放心,属下定不会使命。”
“还有,暗中传令给船上的人,让他们做好应战的准备。”
“是。”
“去吧。”
原本在房间里跟总护卫长太叔流辰说完话,同时也喝得几乎烂醉的族长晁东树已经躺在床上熟睡过去,怎料悄悄摸进他院子的南宫雪朗,偏偏是个运气不错的主儿。
宓妃得知了后山禁地的秘密,也得知了禹西部落有所谓诅咒的事,更是顺利的穿过禁制,将那一片墓地尽收眼底。
南宫雪朗却是意外在晁东树的书房里,先是发现一间暗室,紧接着更是发现一条不知通向何处,又有何作用的地道,正当他准备进入地道一探究竟之时,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意外发生了。
也不知是何原因,南宫雪朗突然触发到一个机关,继而将总护卫长太叔流辰惊醒,于是只得万分懊恼的撤离,以免身份暴露引发更多的麻烦。
当太叔流辰跟南宫雪在院子里交手的时候,醉得半死的晁东树亦是猛然惊醒,听着房间外面刀剑相撞发出的声响,他的酒就醒了大半,赶紧抓过一旁的衣服穿上,趿拉着鞋子就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
在跑出房间的途中,他甚至还将洗脸盆里的水,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脸上泼了些,以此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别再闹出什么笑话。
一想到闯进他院子里来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来取他性命的,晁东树就觉得有一把剑随时悬在他的头记着晁族长两年前的仇,但却着实没有想过要取晁族长的性命,否则就算晁东树是猫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本护卫倒也没有单独针对客院,而是传了命令下去,沿着族长的院子一路朝着客院搜过来的。”
得了这么个解释,宝山的态度倒也收敛了几分,略带关心的道:“那不知太叔总护卫长可有搜到刺客,又可有族中兄弟受伤”
至于他为啥没有问晁族长,那是因为族长大人正站在他的面前,有没有受伤一看便知。
“那倒是没有,不知能否请南公子出来一见”
“听太叔总护卫长话里的意思,你这是在怀疑那刺客是我家公子”
“本护卫长并无这个意思。”
“那不知太叔总护卫长是什么意思”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他们见到王爷,王爷铁定会撕了他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要继续拖延时间,至少也要等到王爷主动在房间里开了口,不然错全都要归他不说,还必须得接受惩罚。
“族长大人,总护卫长大人,不如让属下带领一队兄弟们去左边的客院查看一下,以免黑衣刺客混入院中,若是伤到咱们的贵客温小姐就不好了。”护卫长司徒志仪眼见太叔流辰在宝山的面前压根讨不到便宜,看到左边灯火通明的院子,不知为何心里却是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迫切的想要进院子里看看,看看宓妃在不在,比起南宫雪朗来说,他认为宓妃更加的危险。
“族长以为如何”
“司徒志仪说得有理,温小姐可是我们部落的贵客,自当以她的安全为首,你快些带人进去查看一番,切莫让那刺客惊了她。”晁东树还没有见过宓妃,因此,他对宓妃的性情就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把握冒然采取行动。
“是,族长。”
“等等。”就在司徒志仪要领人冲进院子里时,宝山出声阻止,又道:“温小姐素来睡得早,若是突然被吵醒,没有睡好的话,她的脾气也不会太好,你们这么冒然闯进去,本护卫敢以性命向你们保证,绝对会出人命的。”
“那不知宝山护卫有何建议”
“这倒不是本护卫不让你们进去,而是给你们一个忠告罢了,若是你们没有那样的顾忌,那么就是闯进去也无妨。”
“司徒护卫长,你领人进去看看,倘若院子里当真没有刺客,本族长自当亲自向温小姐道歉。”
“是,族长。”
“等等,在你们领人进客院搜刺客之前,本护卫希望你们先向我家公子跟温小姐道歉,否则很抱歉,今晚怕是由不得你们乱闯了。”突然,宝山态度异常强硬的道。
“宝山护卫此话何意”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那撞门的行为,着实有失你们禹西部落的风度。”
“这”晁东树一怔,张了张嘴,一时没了言语。
那撞门的命令是他下的
他怎么没有印象
他堂堂的一族之长,凭什么要向一个小小的护卫道歉,这岂不有损他的身份。
“说白了你们就是认为刺客出在咱们这些人里面对吧”
面对宝山的问题,以晁东树族长为首的众人,竟是无一人出声应答。
“那好,本护卫现在就告诉你们,要进去搜可以,你们就说说看要是没有搜到刺客该怎么办吧”
“放肆,这里岂有你一个区区的护卫说话的份。”晁东树好歹是一族之长,气势还是有一些的。
“他的意思就是本公子的意思。”南宫雪朗觉得这次宝山的表现非常不错,很值得表扬。
“同样,也是本小姐的意思。”
吱啦
院门从里面打开,宓妃领着沧海等人站在台阶上,与站在两个院子中间的晁东树等人相对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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