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道了。”
安成应声,然后走到门外唤了几名侍卫进来,几个人手脚俐落的提了两个人出去,每个人嘴里还塞了一块白布,一路带出古宛。
这丁保和宋琼枝被带下去,每人打三十板子,这板子不打屁股,专打腿,结果三十板子下去,两个人的腿全废了。
宋琼枝被人送到青楼楚馆去,专门接客,而丁保被打残了以后,撵出了楚京城,从此后靠乞讨为生。
古宛的新房间内,晚清直睡到傍晚才起来。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端坐在床边,满目宠溺望着她的夏候墨炎,不由得眼瞳微暗,却也没有发作,倒是懒散的唤了一声。
“回雪。”
回雪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主子?”
“伺候我起来吧。”
晚清的声音清淡,平波无奇,听不出她此刻话里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夏候墨炎隽美的五官上,拢着笑意。
晚儿现在还在生气,他可不想再惹到她,所以什么话都不说,只坐在一边安静的望着她。
回雪走过来伺候晚清起床,房间里,一点的声响都没有,只有穿衣的悉窣之声。
忽然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直奔房间而来,连禀报都忘了,一直冲进来,焦急的开口。
“世子妃,不好了,出事了?”
夏候墨炎一见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喜儿,不由得蹙眉,冷沉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喜儿一听这说话之声,竟然是世子爷,吓了一跳,赶紧的跪下:“见过世子爷。”
夏候墨炎又问了一遍:“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喜儿一听,便想起了紧要的事情,眼瞳一红便哭了:“世子妃,老爷得重病了,他派了人过来禀报说,让世子妃赶紧回府去见一面。”
晚清本来正挑选一枝玉钗,拿在手里对着头比划着,一听喜儿的话,手一软,那玉钗跌到地上,摔得粉碎,而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飞快的转身望向喜儿:“你是说爹爹他?”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只见喜儿用力的点头。
晚清一瞬间呆住了,夏候墨炎看她似乎受到了重创,早不舍了,赶紧起身走过去扶着她的肩:“晚儿你别急,我们现在去上官府,看看是否还有救?”
夏候墨炎的话落,晚清还没说话,倒听到从门外传来伤心的叫声。
“娘亲,浩爷爷生病了吗?是不是浩爷爷生病了。”
原来童童下学回来了,正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不由害怕的叫起来。
小身子也随着他的说话声,奔了进来,晚清回过神来,一伸手牵了儿子,沉声开口:“立刻回上官府。”
“是,主子。”
身侧的众人应声,一行人火速的出房间,直奔汉成王府门外,大总管安成立刻吩咐人奋马车,两辆马车,随行数十名侍卫,还有流胤孙涵等人皆在其中,一路赶往上官府。
上官府。
各处灯笼高挂,一片宁静,似毫不见任何的慌乱紧张。
等到门口的护卫禀报进去,汉成王府的世子爷世子妃驾到,管家立刻派人禀告了候爷和老太太,很快合府上下迎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晚清牵着儿子的手大略的瞄了一眼,除了老四房的人,其余各房的人全都在这里,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没有在紫芜院,而是在各自的院子里。
想到这,晚清再也忍受不住胸口窝着的一股浊气,紧走两步立在众人面前,既不叫候爷伯父起身,也不叫老太太起来,反而是沉声询问。
“老太太,我父亲是否病了?”
老太太错怔住了,没想到晚清竟然不唤她老祖宗,直呼她老太太,口气森冷异常,竟不比从前的温融,不由得又气又急,可是又没有办法可使,而且听到晚清询问上官浩的事,眼瞳不由得闪烁起来,阴沉沉的难看,究竟是谁把这事给透露出去的,不过没忘了回话。
“禀世子妃,四老爷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大碍?”晚清眼神更冷,如果没有大碍,父亲怎么会派人传信给她呢?这老太太摆明了撒谎,一想到这个,脸色越发的阴沉:“没有就好,若是父亲有什么事?”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起身一甩手,当先进了上官府的大门。
身后夏候墨炎紧跟着开口:“都起来吧。”
老太太和上官府的一干人起身,只听见夏候墨炎又接着开口:“若是岳父大人有什么事?只怕晚儿不会善罢干休的。”
他冷酷的声音落地,高挺的身子已往上官府走去,身后的一众侍卫和流胤孙涵等人紧随其后而进。
上官府的府门外,人人脸色难看,老太太猛然想起来,紫芜院那边,连个治病的人都没有呢?不由得朝一侧的候爷叫起来:“还不请个人过去好好的瞧瞧,看看四儿倒底怎么样了?”
“是,母亲。”
候爷夫人等都慌了,若是四弟出了什么事,只怕那上官晚清不会善罢干休,那么他们上官府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老太太吩咐完事,又赶紧领着人去紫芜院陪客。
紫芜院的房间里,此时一股药渣子味儿,大床上靠着一个人,脸色腊黄,皮包骨头的瘦,晚清没想到父亲已病得如此重了,自已竟然一无所知,不由得自责起来,紧走两步挨过去,先唤了一声。
“父亲?”
上官浩一听到她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那眼中涌起高兴,边咳嗽边挣扎着想伸出手拉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