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是谁要害我们?”
夏候墨昀的脸色难看阴沉,什么话都没说,若是他们母子二人离了汉成王府,自立门户去,那么将成为楚京的笑话,还哪里的金尊玉贵,若是从汉成王府走出去,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我们绝对不离开汉成王府。”
夏候墨昀咬牙,接下来,他们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好,可是今天晚上究竟是何人设了这样的局,难道真的是上官晚清那个女人?
母子二人的眼神闪烁不定,谁也没有说话。
宋侧妃的心中除了一份愤怒,还有莫名的慌恐,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听命皇后的意思行事,虽然没有成功,却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如若现在收手,只怕皇后不会放过她的,现在的她们,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寸步难行啊。
古宛的新房里,晚清和回雪把夏候墨炎安置在外单间的榻上,童童和归云两个小家伙一直守在榻前,尤其是童童,看到夏候墨炎脸色黑沉中了毒,小脸蛋上满是心疼,虽然他会欺负爹爹,可是那是和他闹着玩儿的,这时候,他想起了夏候墨炎很多护着他的画图,他早当他是他的亲生爹爹了,童童伸出小手抱着夏候墨炎的手臂,难过的开口。
“爹爹,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童童以后不再欺负你了,童童会帮你和娘亲说的,让娘亲也不欺负你,你快点好起来。”
晚清看儿子难过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看着夏候墨炎此刻安静无声的样子,心里同样的难过,
以往与他的种种浮上脑海,有欢乐,有开心,当然也有难堪与愤怒,百样事情涌上心头,一时百般不是滋味,只是她真的很奇怪,究竟是谁给夏候墨炎下毒了,那宋侧妃和夏候墨昀真的会对墨炎下毒手吗?这不是摆明了让自个儿吃瘪吗?
晚清一边想一边招呼儿子:“童童,你们去睡觉,这里有娘亲来照顾,明日还要上学呢?”
“娘亲,爹爹不会有事吧。”
虽然他笨笨的,傻傻的,还会欺负娘亲,但是他已经认了他做爹爹的,所以不希望他出事,要不然童童又没有爹爹了。
晚清看小家伙格外的伤心,眼睛都红通通的,赶紧安慰他。
“好了,没事了,你爹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听说小时候他差点死掉,后来没死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他死不了的。”
童童点头,算是应了,又在夏候墨炎耳边嘀咕了两句,才领着归云离开。
床上躺着的夏候墨炎虽然短时间昏迷,但是意识是有的,所以听到晚清所说的话了,忍不住咬牙。、
娘子大人这话,怎么那么让人牙痒痒呢?不过知道儿子心疼他,他真的很开心,心里好似阳光普照着。
晚清坐在夏候墨炎的榻边,回雪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忙开口:“小姐,不如你去休息,奴婢们来守着吧。”
“不用了,我一时也睡不着,你们去睡会儿吧,回头换我。”
“这?”
回雪迟疑,哪有主子不睡,她们倒睡了的,刚想开口,晚清却再吩咐:“好了,去睡吧,别磨噌了,白浪费了时间,让她们都下去睡吧。”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走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丫头都下去睡觉,她自已也进里间盥洗休息,回头起来换主子休息。
外单间,灯影朦胧,晚清坐在灯下仔细的看夏候墨炎,只见他的五官立体隽美,精雕细琢一般,眉狭长,斜飞入鬟,睫毛很长,又黑又密覆盖着那好看魅惑的丹凤眼,鹰隼一般傲挺的鼻梁下是淡粉的唇,即便现在安静的睡着,那容颜在灯光下,也是光华潋滟的,这个男人傻了真的很可惜。
晚清想着,一只手无意识的轻抚上夏候墨炎的脸,从眉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慢慢的她凝了眉,认真的又瞧了一遍,惊奇的发现一件事,难怪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心惊,原来是因为他与童童有相似之处,这念头一起,晚清又认真的细看了几眼,发现他们最像的就是唇,都是那种很性感,泛着天然淡粉色泽的唇,让人看到心猿意马的那种唇。
再然后便是下巴也有些神似,那种羁傲不训的下巴,昂着头的时候,有一种尊贵霸气,高高在上。
晚清想着想着不由得甩头,暗自笑了起来,自已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夏候墨炎,竟然觉得他与儿子像呢,就算像也没什么稀奇的,这世上像的人很多,如此一番想着,便又释怀,不过她倒想起另外一件事。
当初真应该让澹台文灏拿掉那张面具,让她看看究竟是不是当年那个人,虽说记忆模糊了,但好歹看看和儿子像不像啊,若他根本不是呢?
夜越来越深,晚清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竟觉有些困了,慢慢的眼睛粘到一起,脑袋左点右点的,最后歪倒床榻上睡着了,竟然枕在夏候墨炎的胸前,沉沉的睡了。
半夜的时候,夏候墨炎醒过来,望着灯下睡在自已胸前的女人,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光滑柔软好似凝脂一般,睡着了的时候,失去了白日的冷漠,像一个可爱的小猫般的惹人怜爱,痴痴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胸前的女人,这短暂的时光,令他眉眼皆暖。
晚儿,若是你知道我便是澹台文灏,我并不傻,还做出了那样的事,你是否会怪我,而不原谅我呢?这正是我害怕而不敢说的事。
灯影朦胧,晕黄的灯光映衬得满屋的轻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