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德宫虽然也算一座不错的宫殿,但其规模与中国的紫禁城是不能比的,就连有近八百间房间的景福宫也远远超过它,不过五十多座宫殿二百三十余间的昌德宫在两千多宫女太监的收拾下,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有很大的改观,至少在李慧姬登基之前可以有一个舒适的居住地方。
在徐卫的意识中根本没有列强怎么看的观念,也没有列强承不承认的纠结,这次李慧姬的登基典礼连一个外国的使节都没有,甚至除了京畿道的臣民,外界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大韩帝国已经被徐卫废除,新的朝鲜国王正准备登基,而在平壤的李拓还在幻想着日军能够打败汉人的军队,将他重新送回汉城。
李慧姬的登基典礼虽然没有各国使节的参加,但依然办的非常隆重,京畿道的各级官员全部发来了贺表,整个汉城一番沸腾的景象,也就是在这一天,徐卫派往平壤的第八团乘坐的火车驶进了刚刚维修好的平壤火车站。
驻守平壤的是隶属于日军第二十师团的一个大队,大队长是上田牧野中佐,此人自驻扎平壤一来并没有在平壤修筑任何防御工事,反而将闵志雄在平壤修筑的战壕全部填平,同时征发大量的朝鲜民夫修好了从汉城通往平壤的铁路。
平壤周围的百姓都是亲身经历了伊藤博对数万放下武器的义兵的大屠杀,对于上田牧野的征调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虽然上田牧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收到汉城任何的信息,但是他并不认为伊藤博这次会败给徐卫,整个平壤处于毫无战备的状态,于是突然出现在火车站的第八团犹如神兵天降,一个小时就击溃了日军所有的抵抗,三个小时内控制了整个平壤,并且俘获了所有逃亡平壤的李氏王室成员。
面对如虎似狼的汉人军队,原大韩帝国皇帝李拓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李熙站出来对第八团团长朱云说道:“我是大韩帝国的太上皇。感谢贵军帮我们消灭劫持我们的日本人,我们大韩帝国一定会重谢贵军的。”
“不用了,据我所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大韩帝国的存在了,新的朝鲜国王这个时候正在举行登基大典。你们会是新王登基后第一批献俘于御阙之下的朝奸。”朱云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完,也不管这些前朝鲜王室的表情,直接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全部绑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我大韩帝国的国民不会放过你的!”李熙激烈的推开绑他的士兵,对朱云威胁道。
“你们都没吃饭吗。连人都不会绑了吗?”朱云没有理会李熙的聒噪,而是对绑李熙的士兵训斥道:“不要让他在这里聒噪了,给我将他的嘴堵上!”
在将所有的王室成员都抓起来后,朱云对身边一名西装打扮的朝鲜人说道:“金大人,我只能在平安南道停留三天,之后我就要去收复北朝鲜的咸镜南北两道和平安北道,平安南道的政事就劳烦大人你了。另外,我只给你留下一个营的兵力帮你处理平安南道的警务工作和讨匪事宜,还请大人见谅。”
朱云口中的这个金大人就是徐卫新近任命的平安南道监司金宏升,此人是朝鲜两班贵族出身。对中国尤其是明朝有着强烈的认同感,是那批反日朝臣的幸存者,于是在徐卫当政朝鲜的是直接重用了他。
其实,朱云此次来平壤并不仅仅带了金宏升一人,其中单平安南道一地的下一级官员就有三十多人,另外还有咸镜南北两道和平安北道的监司三人,这三道以下的府、牧、郡、县长官不下百人。
与第八团轻松攻克平壤不同,第一师还没有到釜山的时候,日本方面就已经从朝鲜的间谍口中获知了伊藤博在汉城兵败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战争的具体经过。但是战俘营中的那三万多日军俘虏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从徐卫一把火烧了四分之一的东京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日本政府也仅仅是将东京城内那些被烧毁的建筑残骸以及被烧死的尸体处理干净,纵然日本政府将皇宫的修复放在了第一位,这么短的时间内依然不可能修复完全。所以此时的日本天皇依然住在皇宫外的临时行宫内。
自患上尿毒症以来,明治天皇的身体就开始走向衰退,尤其是这段时间经常受到朝鲜战争的侵袭,更是雪上加霜,不过今天却因为他的女儿周宫房子内亲王与北白川宫成久王成亲的日子,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正在明治天皇与他的儿孙讲述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之时。他的近侍突然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西园寺阁下有要事求见。”
“让他去我书房等我,我马上就到。”明治天皇知道今天是他女儿周宫房子的婚礼,平常的事物西园寺公望是不可能打扰自己,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朝鲜有了新的战况。
明治天皇的子孙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有眼色的,看到父亲听到内侍的耳语连脸色都变了,都知道有大事要发生,随后都知趣的退出了明治天皇的起居室。
“嘉仁留下吧,该到你处理政务的时候了。”
明治天皇虽然子孙繁多,但能够活到成年的只有一子四女,而唯一的儿子嘉仁亲王却因为幼时患有脑膜炎而病患不断,同时病情还影响了他的智力,就连普通的学业也无法完成,所以在平时明治天皇很少让他接触政务的,但是此时明治天皇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不得不考虑继任者的培养问题。
“陛下,朝鲜出大事了!”西园寺公望一看到明治天皇走进书房,竟然连礼仪都忘了,径直的说道。
“是不是伊藤君在汉城战败了?”明治天皇一看到西园寺公望的表情就知道他所带的消息是一个坏消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陛下,伊藤君不仅败了,而且是全军尽殁,据去过汉城的间谍汇报,支那人用一天的时间击溃了帝国的军队,有三万多帝国的士兵被俘。”西园寺公望解释道。
“什么?噗……”明治天皇纵然有了准备。但这个坏消息依然超过了他的承受度,在西园寺公望的话音刚落,他就气血攻心,倒在了地上。
“陛下(父皇)!来人。快传御医!”西园寺公望和嘉仁亲王一同将倒在地上的明治天皇扶起来,对外喊道。
鉴于明治天皇的病情,行宫内二十四小时都有医生值班,在经过宫内医生的一番抢救后,明治天皇终于悠悠转醒。看到正在自己床边焦急等待的西园寺公望,然后虚弱的问道:“西园寺君,消息已经确认了吗?”
“回避下,已经确认了,帝国的军队的确在汉城全军尽殁,朝鲜统监伊藤君和第一师团师团长载仁亲王生死不知。”西园寺公望趴在明治天皇的床榻边轻声说道。
“伊藤博误我!咳咳……”
“帝国还有数十万精锐,一定会打败支那人的,陛下可要保重身体啊!”西园寺公望安慰道。
“西园寺君,你不用安慰我,帝国什么情况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一定要将兵败的消息封锁住。不要让外界知晓。另外,你将帝国所有的常备师团全部运往朝鲜,朕就不相信,凭帝国一国之力还不能打败支那人!”明治天皇吩咐道。
“陛下,这恐怕有点难度。”西园寺公望面露难色的说道。
“怎么了?”
“从上海传来的消息,支那人的舰队全部离开了吴淞口,正向帝国方向驶来,其目的地初步估计是帝国与朝鲜之间的朝鲜海峡,同时支那人在帝国海域巡逻的轻巡洋舰舰队也全部放弃破交巡航,也向朝鲜海峡集结。这一切都在预示支那人想要进攻釜山港,帝国的陆军已经无法在釜山港登陆了。”西园寺公望解释道。
“内阁是什么意思?”明治天皇闻言问道。
“谈判!”
“怎么谈?”
“接受支那人统属朝鲜的条件,帝国从釜山港撤兵,同时支那人必须放弃对台湾和满洲的利益。”西园寺公望说道。
“支那人可是要帝国在本土外所有的殖民地。他能接受内阁提出的这些要求吗?”明治天皇疑惑的问道。
“如果支那人坚持,帝国可以稍作退步,答应将帝国在满洲的利益有偿的交给他,交换条件就是新织物的生产工艺。”西园寺公望解释道。
“就按内阁决定的条件派人去汉城与支那人接触一下,记得要从上海带上各国的使节,同时要保证伊藤君和帝国三万多被俘的士兵安全回国。”明治天皇嘱咐道。
“是。陛下,那臣就出去处理这件事了?”西园寺公望问道。
“去吧!”明治天皇向他摆了摆手。
西园寺公望离开因天皇病倒而偃旗息鼓的行宫,直接去了首相官邸,此时所有的西园寺内阁成员都在这里。
“西园寺君,陛下怎么说?”看到西园寺公望进入首相官邸,大藏大臣山本达雄首先站起来问道。
此时整个内阁最想结束战争并不是首相西园寺公望,而是担任大藏大臣的山本达雄,也只有他知道政府的财政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在看到西园寺公望进入首相官邸的时候最先开口询问。
“陛下同意与支那人谈判,不过帝国不能接受支那人提出的所有条件,只接受他们占有朝鲜的合法性。”西园寺公望解释道。
“现在帝国在朝鲜只有釜山港一处据点,支那人为了攻克釜山港,已经将所有的军舰都派往朝鲜海峡,仅凭帝国那两艘装甲巡洋舰根本不是支那人的对手。支那人即使不与帝国谈判也能很快占有整个朝鲜,等到那时候他们可以一边封锁帝国的海域,一边从朝鲜出兵攻占帝国在满洲的租借地,以满洲的帝**队根本不是支那人的对手,失陷是早晚的事情,到那时他们再进攻已经与帝国断绝联系的台湾,到时候帝国不仅没能保住本土外的殖民地,而且还会因为支那人的封锁使帝国的经济一蹶不振。”山本达雄被明治天皇奇葩的思想彻底打败了,有点痛心疾首的说道。
“山本君,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帝国的军队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军队,你这样贬低帝国的军队居心何在?”陆军大臣石本新六不满山本达雄对军队的贬低,出言斥责道。
“石本君,我说的有错吗?帝国在朝鲜有三个师团近七万人的军队,支那人用了不过一周的时间就让帝国的这些军队全军尽殁,你难道还想凭借驻防满洲的第六师团和独立混成第三旅团能够阻挡支那人的步伐吗?”山本达雄并不惧怕这个非萨长两藩出身的陆军大臣,针锋相对道。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要搞清楚帝国的军队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军尽殁,那可是七万多装备精良的士兵,就算是七万头猪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全部败亡,这样的事情连懦弱的满清军队都不可能办到。”内务大臣原敬直言大家都在回避而又想知道的问题。
“原敬君言之有理,帝国这次派人与支那人谈判,最主要的就是见到被俘的帝国士兵,不仅要搞清楚伊藤君和载仁亲王的去向,还要搞清楚支那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将帝国的军队击溃。”一直与陆军不太对付的海军大臣斋藤实力挺内务大臣原敬的观点。
“内田君,这次就麻烦你转道上海与各国的使节一同去朝鲜同支那人谈判了,这次你务必要探得伊藤君和载仁亲王的境况以及支那人用什么方法让帝国的军队在短短一周之内全军尽殁。”促成日英三次同盟的外务省大臣小村寿太郎因为身体的问题不得不提前辞职,接人小村寿太郎的是他的副手外务省大臣次官内田康哉,西园寺公望这话就是对他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