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收割果实的好时节。当然有人不喜欢果实,那就收割人头。至少从李大亮地盘过来进长安的吐谷浑人是这样想的。
有两方,都是亲戚。
长安令黑着脸过来的时候,人头已经收割完毕,然后一群蛮子没地方逃,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本来这事儿大理寺不用管,但正义的使者说了,其中一方给皇帝做过官,这能忍?
然后正义的伙伴,大理寺少卿就出现在了城西。给犯罪分子做了笔录,后来张德看完笔录,觉得这年头的蛮子,很有特点。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慕容诺曷钵跟着屈突诠买了“太子糖”装逼,一两一贯,限量发售。
然后这天慕容诺曷钵叔叔家的儿子和爷爷伏允走狗的儿子,来长安探望他爹。在春明西大街,还没有上门的堂兄弟慕容弗里沙看见了堂弟,一看堂弟居然手里攥着一袋东宫特售冰糖,于是就连忙拉关系讨要。
没办法,现在甘凉的蛮子贵族头人们,也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本来他们以为白糖已经够狂霸酷拽了,结果特么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冰糖这种逆天之物。
一头有经验的骆驼,相当于老司机,也不过是换了区区五十斤白糖,这还是因为榷场属于官方控制,不能太厚颜无耻宰客的缘故。
“这特么是在逗我?”
老张在学士府弹棉花的时候,正义的伙伴把卷宗给他看了后,他是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那陛下就没什么指示?”
张德一脸傻逼地看着正义的使者,大理寺少卿扫了他一眼:“大郎,这是吐谷浑人,明白了吗?”
“我明白什么我?”
“要打仗了。”
“啊?这就要打仗啦!”
张德瞪圆了眼珠子,你特么在逗我?虽然死了人,但也不至于打仗吧。
“去年陛下让伏允来长安认罪,他以患病推脱,随后兵犯甘凉,若非李都督布置得当,须被他得手。”
正义使者随后又道:“现在他新立的太子达延芒结波,让儿子来一趟长安看望兄弟,结果人没见着,就被兄弟的儿子砍断一只手。而且还砍死了心腹大臣的嫡子,你说,他会怎么做?”
老张顿时就代入了进去,一琢磨,谁要是砍死我孙子,怎么地也要翻本啊。干丫的。
然后张德点点头:“换作是我,一定要狠狠地敲诈一笔。”
大理寺少卿情不自禁想喊人来拿下奸人,但还是按捺性子沉声道:“不错,伏允会兴兵,如今已经入秋,入冬之前,伏允一定会抢一批粮草。他一定会拿此事作为借口,然后劫掠粮食人口。”
“李公在凉州,他必无功而返。”
“可是我们要灭了他们啊?”
“……”
感情……不是怕他们过来?
然后张德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本来他是觉得人死在长安,怎么地皇帝也要安抚安抚,给点小补偿。现在看来,连正义的使者都琢磨着干死吐谷浑人,估摸着上头也是兴奋的不能自已。
送上门的机会啊,只要伏允肯来。
宣政殿,李董双手后背,来回踱了两步,撲头微颤,脸上喜不自禁,铿锵有力地说道:“好!好!不怕伏允不来,倘若来犯,让他来了就不要走了!劼利旁边还有个宅子,留给他去住!”
已经赴任襄樊都督的尉迟恭刚看见云梦泽的美丽,就在驿站看到了最新消息,然后黑着脸一脚踹翻胡凳:“入娘的,俺这背时运,突厥灭亡俺无份,伏允这鸟货却也轮不上俺,唉……又便宜李药师了!”
然而因为杀了义成公主,让萧皇后悲痛落泪后,御史大夫萧瑀为了姐姐,就黑了一把李靖,说他擅杀前隋王族,有谋反迹象。
没办法,李靖就只好回家默默地吃“蜜汁淋粽”,不去和萧瑀对喷。
但因功混到右仆射,李靖也不能啥也不干,正好城西一颗糖引发了一场血案,李董就召对李靖,问了问关于吐谷浑的一些事情。
君臣一致认为,干死吐谷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