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作坊张德置办了两间,一间就是定远郡公府邸的偏院,另外一间算是半露天,在程知节转给他的钓鱼台。两千亩滩涂地,总归是要用上的。
脱色张德选择了两种,一种自然是泥浆法,另外一种则是竹炭法。前者速度快,但脱色效果差点儿,出来的白糖还是带点黄,只是已经很接近正常意义上的白糖。后者速度慢,而且竹炭颗粒不是很好控制,容易混杂大颗粒的炭灰到糖里,但出的白糖绝对上品,卖相没得挑。
二十万斤灰糖听着多,其实也就一百吨朝上。张公谨在长安的族人奴仆加起来也有三百来人。
不是张德小瞧,以唐朝底下阶层的文化程度,脱色罐里面装的是马尿还是黄汤,他们都分不清。
所以从技术泄密的角度上来说,张德根本不担心。
再一个,担心了也没用。能跟他打对台的,肯定不会是胡商,基本上也不是靠商业手段可以奈何对方的。而不能跟他打对台的想要放肆,那就是自寻死路。
就算老张自己不想弄死对方,打了鸡血的张公谨叔叔一定会让胆肥的小朋友们知道啥叫权贵。
“叔父何必动怒,此乃人事,本来就要算在母本中。便是管子陶朱公吕不韦复生,这八千贯还是要出的。京城小吏若是不拿些外快,如何开销?光靠那点俸禄,不过是养家糊口而已。”
说罢,张德又道,“且这等买卖,还需彼等遮掩。些许小利,给了也就给了。”
“两万贯,哪是什么小利!”
叔,你真是掉开元通宝里了。好吧,我已经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晚了不搂小妾睡反而摸我房间来了。
“此等投入,只消一次,之后利市源源不绝,何乐而不为呢?”
张德笑了笑,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然后对张公谨道,“叔父朝中活动,往来宾客,开销甚大。所以这白糖买卖,小侄已命维瑟尔分了三成出来,每月初八送入府内开销。明日叔父下朝,还需查点一下,六千贯虽说不多,但也难保底下人手脚不干净。”
一听老张这么说,张公谨就一脸责怪:“大郎万万不可,若是让人知道老夫收纳子侄财货,成何体统?且此等财源,豪富之极,受之有愧啊。”
“叔父此言差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南北张氏本就一脉,若非承蒙叔父召唤,小侄岂能入京一观天下英雄?叔父提携,小侄铭记五内不敢忘本。区区财货,如流水一般,任其自流。然叔父恩情,重若泰山,便是金山银山,也换不到。”
言辞恳切,张德都特么被自己感动了。
然后张公谨叔叔就说那你早点睡吧晚安,就回房搂小妾睡安稳觉去了。
夜里走在廊下的张公谨分外的高兴,还哼起了洧州民谣:“想我相貌堂堂若潘安,得蒙英主觅深山,英主嫁我凤凰儿,嘿,我是富贵荣华真好汉……”
回了房,小妾见他乐的合不拢嘴,顿时笑问:“阿郎缘何这般高兴?”
张公谨叔叔二话没说,嗷呜一声上去把小妾的亵裤给扒了,激情四射地在小妾身上驰骋。撞一下他叫一声:“六千贯!六千贯!六千贯……”
小妾被撞了几百下“六千贯”之后,直接瘫软在榻上,眸含春水缩在张公谨叔叔的怀里,然后葱白手指在张叔叔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阿郎今夜龙精虎猛,真是让人快活……”
邹国公眉飞色舞,呵呵一笑:“个中滋味,妙不可言哉?”
“阿郎爱我。”
张公谨环抱暖玉,正是爽快得意,慢悠悠道:“明日下朝,老夫给你带一只金钗回来。”
“阿郎果是爱我。”
“哈哈哈哈哈……”
张公谨叔叔是爽快了,但那啪啪啪啪啪打桩机一样的声音吵的张德心烦意乱。可是没办法,十二岁,就算撸也撸不出什么来。
无奈之下,把账本合上,老张走到院子里,做起了第七套广播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