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温挺比较烦,虽说程处弼李震这些贱人都不在京城,让他有一种笑看浮云谁是英雄的寂寞,但是他爹时常问他,最近忠义社有没有什么动静。
唉,忠义社他压根就没怎么去啊。再说了,一群熊孩子扎堆的地方,有什么好盯着的。
但是,自己的爹是中书令,是宰辅,是候补天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敷衍呢?
于是温挺决定去打听一下消息,结果刚找上李奉诫,李大郎就说:“温兄,你久不在社里活动,已经被除名了四个月了。”
“啊?”
温挺傻眼了,我被开除了?!我居然被开除了?我爸可是温彦博。”
“竟然是他?!”
李董一脸震惊,太震惊了,朕都不知道的。
殿内一阵死寂,温彦博脸皮一抽,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然而又能怎么办呢?反驳?这可是百姓自发的义举,都定性是义举了,你还能怎样?而且这个义举,是纪念侠义忠义的麦铁杖,又没让官府出钱出力,而且百姓还很体量朝廷的难处,让州府不要和皇帝说,省得皇帝为难。
多好的百姓啊,自己出钱出力不说,还给朝廷添麻烦,为皇帝考虑,为朝廷干臣考虑。这简直比三代之时的百姓还要让人感动啊。
“臣亦有奏。”
一人出列,竟是刚从陇右道回来的李勣。
“卿有何奏?”
“河北道百姓坊间亦有民情。”
温彦博惊呆了!你个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在陇右道做黜陟大使,然后特么管河北道的民情?你特么在逗老夫?
房谋杜断惭愧地低下了罪恶的头颅,勿板挡着脸,不敢让人看到。
只是温彦博偶尔瞥了一眼他们,发现两位肩头颤动,显然是非常的惭愧……
“卿所闻何事?”
“臣听闻河北边陲,有百姓宰羊祭奠,痛哭不止。有小儿唱‘可怜辽东河边骨’,动人肺腑。更有百姓呼喊忠义亡魂,酒洒黄泉之际,竟有大风过境,隐隐传来‘过河’呼号嘶吼,如雷如闪,激越慷慨!”
李董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瞪圆了眼睛:“竟有如此奇事?!”
李勣微微点头:“臣不敢欺君,此事河北道已经传入河东,河套亦有所闻。如今百姓结言乃埋骨辽东将士之怨念。”
众多武将都是一脸震惊,他们是真的震惊,不是演技,发自肺腑的。
看到众打手这么给力,李董很满意,然后长吁一声道:“不知边陲百姓,祭奠何人?”
“乃辽河酣战而殁,麦氏铁杖公也。”
这话一出,百官都震惊了。卧槽,大新闻啊!
然后李董一听,身躯一震,接着颤抖地缓缓而坐,感慨地低下了头,抬手微微擦拭眼角的泪水:“可以欺君,然则如何欺民?民意耶?天意耶?朕……惭愧啊。”
“陛下仁德……”
温彦博胡子在发抖,他低着头,一脸铁青。
而房谋杜断同样低着头,只是喊着“陛下仁德”的时候,声音有点大,非常的清脆响亮。
这让他们想起了当初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们逝去的青春……
当年,也是这个样子,在李董的带领下,框一下小弟朝着对手就a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