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苦着脸了,我把剩下的三贯钱全给你还不行吗?这得买多少胡饼和馄饨了?”
张大安小朋友立刻抬起头,露出萌萌哒的眼神:“真的?”
“比真金还真。”
张德简直快崩溃了,这小家伙一想起自己的“损失”,当时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然而他爹却半文钱也没多给他。
务本坊的保护费在赔了一圈《极品飞马1》造成的苦主后,还剩下三贯多,也算是不菲的一笔资产。
然而因为无限胡饼梦破灭的张大安,张德最终还是把这剩下的开元通宝全给了他。
毕竟,江水张家,有的是钱!
忍痛闭眼,艰难地把这钱让给了张大安之后,张德内心不由得苦逼起来: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是,终于有了光明正大去平康坊溜一圈的好日子啦!
再有半个月,皇帝陛下就该正式下诏,封他老张为梁丰县男,到时候,他怎么地也能混个万金赏赐吧?
有了这笔钱,个人财政上说,那肯定要宽裕不少。
“这就是平康坊么?”
骑着黑风骝,兄弟三人过了漕渠,自北门而入,就看见扎堆的青衫选人在进奏院门口发呆。
就这么个地界儿,北边隔着一条街的崇仁坊明明有二十五个进奏院,结果反而只有十五个的平康坊人多如狗。
这些个选人明明想做官想的要死,偏偏在勾栏里装逼,写什么无心仕途不如归去的酸诗。
想学陶渊明采菊东篱下,可特么南山离得又不远,你倒是去呀。
还有一些来长安活动的地方官,出门在外那是真金白银带着,那些个家当,让烟花巷的姑娘们瞧见了,一身软肉当场就燃烧的跟木炭似的,恨不得直接揉进那些地方官的嘴里去。
“哥哥,为什么那些姐姐穿的那么少?”
已经抓了一把铜钱换了不少胡饼的张大安小朋友十分好奇,一旁跃跃欲试的张老二无比兴奋:“三郎,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逗弄张德不成,那些个小娘顿时无趣,有人便道:“那小郎骑了一匹好马儿。”
“果是好马,乌云盖地,踢云乌骓,这是罕见的乌骓马。自古只有二人曾有。”
“是哪二人?”
“楚霸王和张桓侯。”
那些个少女这才停了嬉笑,讶异地看着张德背影:“那小郎好大的来头。”
忽地一个年轻郎君攥着酒杯,调笑着怀中美人说道:“当然好大的来头,那小黑马名叫黑风骝,是莱国公取的名字。牛车上的两个小子,乃是定远郡公的两位公子。”
“咦?莫非那个小郎,是之前沸沸扬扬的‘小张飞’?”
“就是那个和吴国公打赌,让吴国公输了光身遛街的张大郎?”
“哈哈哈哈……”
众人说的有趣,楼里也洋溢着欢快的气息。只是不少人看着张德,眼眸流露出了几分羡慕。
老张进了红笺巷,四大保镖拨开人群,然后让公子们上。
张大安小朋友一马当先:“我要肉的,肉的,娇耳肉的才好吃!”
盘篮里,包好的饺子码放的整整齐齐。张大安两只手狂搂,顿时装了不少,然后抬头冲一小姑娘说道:“这些娇耳能拿多少?”
“一人二十个。”小姑娘到底是有眼色的,方才见张大安扫货,也不敢呵斥,知道这小郎是大户人家。
“啊?才二十个?那是我拿多了。”
于是这小子老老实实地退了许多回去,又数了二十个,才扭头冲张德道:“哥哥,才二十个,我们白跑一趟。”
张德本来就无所谓,他又不是为了吃饺子才来平康坊的,他是过来增长见识的啊。
这可是学识先进知识的好地方啊。
“我那二十个,都给三郎好了。”
张德笑了笑,也点了二十个饺子,给了张大安,小家伙顿时高兴起来,眼睛放光道:“这能吃饱了,能吃饱了。”
“若要多拿一些,可以赋诗一首,除了娇耳,还有莲子糕桂花糕糖霜各有一包。若是写的好,还能得一角银子。”
听到这话,老张扭头扫了扫,这才发现,领娇耳的,都是他们这种熊孩子。那些个选人,怪不得都特么站后边儿做背景,原来是想一鸣惊人装个逼啊。
这种机会,像张德这种掌握了先进装逼技术的人,可以轻松引人注目。
然而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背诵一首唐诗,来换一角银子外加三包零食。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才十一岁,还没有发育,还没有成熟,还没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