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第四百六十八章 巨阙&钩蛇

单凭露出的一小点缝隙根本看不清熔岩壳中包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天佑想了想还是没敢直接动手，而是从乾坤袋中抽了根木棍出来打算试探一下。

“小心些，我感觉到很强的土系元灵。”

月影的提醒并未让天佑停下手上的动作。所谓土系元灵就是五行灵气之中的土系灵气，所以天佑其实也能看见那岩壳之下几乎聚拢如实质一般的灵气。只是这灵气并不活跃，既不流动也不闪耀，反而极为的稳定、温和，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天佑手中的木棍最终还是碰到了那岩壳，然而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整个岩壳便像是崩裂的石雕一般突然粉碎，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没有了岩壳的遮挡，眼前的物事终于露出了真容。

“自铸成剑？这货想干嘛？”

被封在岩壳内部的并不是天佑原本担心的缩小了的石巨人，而是一柄巨剑，没有剑圣专业的师兄们使用的门板巨剑那么夸张，但也绝对不是一般尺寸的兵器。

这柄巨剑整体长度接近一丈，也就是接近米的长度。其中剑刃长七至八尺，宽足两尺余，剑脊处厚度也足有半尺以上。即便是没有白冰雨那柄门板巨剑那么夸张，也绝对称的上是柄巨剑。

黑灰色的剑身看着并无丝毫花哨之处，外形近似秦剑风格，没有任何浮雕或阴刻的痕迹，既看不出纹路也没有涂彩，倒是表面存在许多细小的气孔，看着就像是柄未完成的剑胚。

看着这柄剑，天佑的心中满是困惑。

那混沌生物好好的干嘛要把自己铸成一柄剑呢？见面礼也不是这么送的吧？天佑自认自己应该是不存在什么王霸之气的，顶多就是亲和力较高而已。可就算有亲和力光环，也至多是交朋友容易一些，总不至于让别人纳头便拜吧？再说这也太夸张了。活活把自己铸成了一柄剑，这是欠了几辈子的大恩没报至于这样啊？

天佑实在想不通那石巨人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把自己铸成了一把剑，但月影却是想明白了。

“或许我知道他为何会变成一把剑了。”

“为何？”

“他可能不是将自己铸成了剑，而是被铸成了剑。”

天佑稍稍愣了一下，而后便明白了月影话中的意思。“将”和“被”，一字之差，意思却完全不同。

这里是锁妖塔，专门镇压妖物的地方。那石巨人乃是混沌生物，脑子虽然有问题，实力却非同小可。若不是有什么原因，天庭怎么可能劳师动众去将其抓来关进这锁妖塔中？

按仙门的官方说法，天庭封印妖物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受妖物祸害。但天佑自己就是仙门中人，也知道一些万族大战前的秘辛，自然明白仙、佛、妖、魔，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大家不过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那么，换个思路去想。如果天庭封印石巨人不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而是为了他们自己呢？

月影之前就说了。每一个混沌生物都必然带有一种或几种法则之力。这石巨人想来也不外如是。

振远上仙就是如今的天下制器第一人，天佑自然也学了不少。这仙门炼器，就是采集天材地宝，取其精华，融入兵器、法宝之中而成器。

按照这种理论。这石巨人显然就是最顶级的炼器材料，因为他的精华不是一般的属性，而是规则之力。说白了就是这石巨人带着天道之力。就和那些先天法宝一样，自身就带着天道的规则。管你什么牛逼人物，只要你还在这片天地之中，你就得按照天地的规矩来。

所以说，石巨人身上的属性堪称炼器极品。

那么，天庭把石巨人抓来，封印在这里的原因也就并不奇怪了。

不过，石巨人虽然是混沌生物，脑子不好使，可他并不弱。不是说你想把他炼成啥就能炼成啥的。所以，天庭专门为这石巨人制造了这么一间囚室。不是为了关押他，而是在炼化他。就像是那差点把孙猴子炼成金丹的八卦炉一样。这间囚室本身就是一座炼器炉。

然而，石巨人终究自带法则之力，实力强横。天庭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他，只能就这么耗着。反正他们也不着急。

再然后事情就简单了。万族大战爆发，仙族遭受重创，天庭坠落，锁妖塔坠入外海。至于说为什么这石巨人为什么早不出事，偏偏等到天佑出现才被铸造成剑，这个也好理解。

那石巨人肯定是不愿被铸成兵器的，所以一直在努力抵抗囚室的祭炼过程。奈何这么多年的囚禁，他本身也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加上天佑突然出现，石巨人心情激荡，可能是想要求救，亦或是把天佑当成了天庭中人，一时情绪激动。总之就是突然心神失守，再也扛不住囚室的祭炼，最终拼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还是没顶住囚室的熔炼，被生生铸成了一柄大剑。

所以说，不是石巨人看到天佑甘愿变成剑让他使用，而是因为天佑出现导致他被炼成了剑。

想想那石巨人被熔炼成剑之前的吼声，那分明就是痛苦导致的。如果可以选择，想来石巨人也不可能选择让自己这么痛苦的死去吧？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能顶住这专为他而设的囚室千万年的祭炼，最终化为了一柄巨剑。

“所以……”天佑看向眼前的巨剑，“如今已经无人来收取这柄大剑，岂不是说……？”

“他是你的了。”月影总结道。

“那就让我来看看全盛时期的天庭费了那么大力气到底弄出了一把怎样的神剑。”

天佑一把握住剑柄，微微用力。意外的，这巨大的剑身居然没多少重量，被天佑轻易的拔了起来。

“好轻。”天佑随意挥舞了几下，而后将巨剑横着端在手中端详。

之前没有注意，在剑柄上居然还刻着字。

“巨阙？这是这把剑的名字？”天佑有些疑惑道：“这巨我能理解，可这阙……”

“阙通缺，意为缺少的意思。”

“缺少？这剑缺少什么吗？”

“此剑由内而外的充盈着浑厚的土元灵力，却不含任何其他灵气。五行缺四，只得其一，难道还不是巨大的缺陷吗？”

听月影这么一解释天佑立刻觉得这名字其实也挺贴切了。

单手摸索着剑身，天佑用自身灵力逐渐渗透探索巨阙的表面并试图深入剑身内部一探究竟，然而除了土系元灵，天佑却发现自身灵力根本就无法接触剑身，只要稍一靠近便被弹开了。

“居然排斥我的灵力？”

“我来试试。”月影直接调动自身的妖力，但结果依然，而且因为月影的妖力较天佑更为纯粹，反而被排斥的更为厉害。

“看样子它只允许土系灵力接触。”天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运行紫霄心法。随着灵气行走周天经脉，一片星云一般的气旋开始在天佑体内缓缓转动了起来。

这片星云其实就是天佑的内丹，不过因为修为不足，此时内丹尚未完全成型。其中，位于星云中央的那团气团就是天佑的本命元丹。此时这枚本命元丹已经初具规模，看着宛如实质一般，距离彻底凝结也不过是只差了一步而已。

在中央的本命元丹周围，还有五团颜色各异的气旋正在汇聚，那便是真正的紫霄心法所带来的五枚外丹，其特点是每一枚外丹对应五行之一。而一旦五枚外丹成型，便等于是在体内建起了一座五行大阵，此后五行相生，便可生生不息，无论是灵力的持久力还是恢复速度都会大大提升。并且五行相生也意味着可以根据不同的环境调整吸收灵气的方式，始终用于外部环境相生的属性主导修行，能大幅度加快修炼速度。

当然，外丹的作用并不只局限于修炼，更多还是用来输出。

西方的魔法总是会说不同的属性会相互冲突，有些属性无法同时修炼，但仙门却从没这么多顾忌。五行相克固然存在，但五行之力也能相生，所以只要学会控制，五灵齐聚非但不会有任何冲突，反而是大有裨益。

紫霄心法便是这种五灵同修之法，用五枚外丹各自控制一种灵气，然后就像是根据不同情况选用不同的弹药一样，在不更换自身这个发射器的前提下，就能毫无障碍的通用任何一种属性的术法。

这巨阙剑既然只接受土系灵力，那天佑便只调用土系外丹之中的灵力主导控制。

果然，这次天佑探出的灵力没有受到丝毫阻碍，而在他的灵力接触到巨阙剑的瞬间，一段意识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天佑被这突然出现的意识吓了一跳，好在这东西并非什么完整的意志，而只是有关于巨阙剑的一些说明之类的信息。

“原来如此！”

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来历不明的说明，天佑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巨阙剑的用法与特殊之处。

月影之前就说过，混沌生物必然携带有至少一种天道法则，而眼前这柄巨阙剑便是那石巨人的自身法则凝练而成。至于这石巨人到底携带了什么样的法则，信息之中也有说明。但让天佑稍感意外的是，那石巨人携带的法则竟然不是一条，而是两条。

天佑单手握剑，剑尖自然下垂，将重量完全落在地上，而后手掌微微松开，顺势向后滑至剑柄末端，此后重新握住剑柄，手腕一扭一拉，只听叮的一声锐鸣，竟然从剑柄处抽出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古怪长剑。

这柄藏于巨阙剑剑身之中的怪剑结构非常奇特。剑刃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彷如由一片片独立的箭头串接而成，每一截之间都能看到暗红色的光芒渗透而出，仿佛地脉之下涌动的熔岩一般。

除了剑刃部分特别的奇怪之外，这剑的其他设计也很奇葩。比如说剑刃与剑柄之间未见护手，而剑柄之上还有两条凸起结构，用力按压可以将其压下，但略微放松就可以自动弹起。

天佑接收到了巨阙剑中的信息，自然明白这东西要如何使用。他手上微微用力，将剑柄上的凸起压下，前面的剑刃处立刻传来哗啦一声，原本直挺挺的剑刃竟然化为一节节的刀片散落了下来，其间则由一根极细的红丝串联。之前他就感觉着剑刃像弓箭的箭头拼接而成的，如今看来分明就是一根红线穿了一串箭头。

事实上根据巨阙剑内的那段信息，这柄怪剑并非巨阙的一部分，而因该说是另外一把剑。

此剑名为钩蛇，乃是一柄鞭剑，剑刃部分可硬可软、可长可短，能够随意控制不同的攻击形态。而且，此剑与巨阙乃是一体两面，平时钩蛇藏于巨阙之内，战时可随时抽出，更有合体技能，能够将巨阙串接在钩蛇的尖端，当成流星锁链刀一样的奇门兵器使用。

巨阙与钩蛇二者合一，代表的天道法则便是五形之中的土之元灵。巨阙代表土的厚重，故而又大又重。钩蛇代表的却是土中之精，就像是各种矿石，可以被冶炼成各种金属，成为锋利、坚固的武器，故而钩蛇的特性是锋锐和变化无常。既可削金断玉，亦可变化无端。

天佑之前虽然一直幻想着能在这天庭遗迹中捡到一些了不得的宝贝，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样的好东西。不，这已经不是好，而是太好了。

“对了月影。你说我要是用这把巨阙剑祭炼成外丹如何？”检查完巨阙剑的天佑忽然蹦出了个想法，于是便问了出来。

月影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略微想了一会才道：“一般来说仙门只会为本命元丹祭炼本命法宝，就像振远上仙让你将玄灵宝镜祭炼成本命法宝这样。至于外丹……倒也不是说不能祭炼。”

“那就是有什么限制喽？”

“限制当然有，不过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限制。”

“那是什么样的限制？”

“过去是缺法宝，至于现在吗……不仅缺法宝，还缺外丹。”

刚刚天佑一直以为是那种功法修炼上的限制，所以一直没往这个方向想，如今听月影一说他也反应过来了。

法宝这东西又不是大白菜，半年之前他自己都还在为找不到本命法宝的器胚而发愁呢，别人又哪来的法宝去祭炼外丹？浩劫之战前法宝多，但修士更多，所以法宝肯定是不够用的。至于现在，虽然各族的修士都死了个七七八八，但法宝也基本毁的毁、丢的丢，能用的也没剩下几件了。所以如今的法宝不但不够用，还比浩劫之战前更缺了。

当然缺法宝还是其次，更主要的仙佛两家如今都在暗地里卯着劲拼发展速度。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仙门甚至不惜牺牲一代修士，暂时封锁了完全版的紫霄心法，只传阉割版的心法。生生把6枚内丹修成了一颗。这样一搞速度是上去了，可这实力就……

不过如今拼的就是速度，仙门方面的策略倒是相当实际，而且成效卓著。看如今神洲大陆各方势力排布，仙门已经隐隐压住佛门一头不止，这就是阉割版紫霄心法速成功效带来的力量快速膨胀的好处。反观佛门，虽然比之浩劫之战刚结束那会也算发展的不错，可和仙门一比，说他们人才凋零都是空气的。原因无他，就是发展速度拼不过仙门，有被越拉越远的趋势。

之前在楚国，被佛门势力骚扰，那其实就是佛门意识到了自身的问题，开始着急了，所以各种歪门邪道的办法也都搬了出来。

当然，仙门和佛门的争端不关天佑什么事情，至少在两边真正开战之前这种事情和他还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现在天佑就想知道这巨阙剑是不是可以用来祭炼外丹，而且能不能从中得到好处。

月影这边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给天佑详细的说明了一下。

这外丹确实也可以用法宝祭炼，而且和本命元丹祭炼出的本命法宝差不多，外丹祭炼而成的神兵、法宝也将具备超强的作战能力，可以如臂指使的使用法宝的每一分力量，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握法宝的能力。这可是要比单纯的下个烙印什么的要厉害多了。

不过，和本命法宝一样，外丹祭炼的法宝虽然不像本命法宝受损会伤及元神那么夸张，但也会严重影响对应外丹的完整性。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会导致修为下降。

所以，就像很多修士宁可不炼本命法宝，也绝不会拿一把普通兵刃去祭炼本命法宝一样，这外丹祭炼的法宝也绝不能马虎。

但是，祭炼外丹对应的法宝本身就存在一个很大的障碍。

本命元丹乃是五行合一的产物，从属性上来说应该算是混元丹。说白了就是万金油，啥属性都无所谓，可以通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如果你不怕发宝被毁伤及元神的话，祭炼本命法宝完全是可以百无禁忌的。

但外丹不同。

外丹有5颗，分别对应五行之一。也即是说，所有外丹都是单一属性的。

但外丹属性可以单一，这法宝却很少有这么纯粹的。许多法宝都自带多种属性。想要祭炼外丹对应的法宝，那就不但要找足够好的高级法宝，还必须要保证这是个单一属性的法宝。这就好像挑老婆的时候你不管是要长得美的还是有学问的，那都简单。可你又要漂亮又要有学识，这就难找了。

所以说，限制修士们为外丹祭炼法宝的条件不是祭炼本身，而是外在因素。

不过天佑就不用担心这个了。外丹他有。虽然暂时还不够凝练，但基本结构已经成型，不影响祭炼法宝了。至于说单一属性的高品质法宝……这巨阙剑要是还不够资格，这天下怕是也就找不到几件合格的了。

就此决定了要将巨阙剑炼成外道法器后，天佑便将其先收了起来。看着巨阙剑缓缓沉入玄灵宝镜之中，天佑也转身走出了这处监牢。

刚刚这间并非最后一间关押有妖魔的监牢，天佑此时并不是向入口处走，而是继续深入。他要看看最后被抓进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妖物。按之前的推断，后面的这些妖物多半都还是活着的，若是有办法沟通，将其带出去也未尝不可。

当年的天庭与妖魔属于竞争关系，所以互相敌视，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对这些拥有强大实力的妖族大拿更是不敢轻视。然而时移世易，如今这片神洲大陆已成仙佛二家争天下的局面。妖族早已大势不在，剩下的也不过是些散兵游勇，早没了和仙门一争高下的想法，只盼能苟且度日而已。

正因为如今妖族与仙门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所以现在的仙门中人对妖魔也不再像过去那么敌视。即便还是会喊一些除魔卫道之类的口号，但其实多半都是为了杀妖取丹，和猎人打猎一个性质。而在这个过程中，若是发现可以驯化或者比较合适的妖物，也会尽量以招抚为主。

总之如今的仙门中人根本就不排斥妖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应该说是很喜欢妖魔。

也正因为这种态度变化，所以天佑根本不在意把这里的妖魔放出去。当然前提是对方可以被收服，否则放个祸害出来可就不好玩了。

考虑到现在还不清楚具体哪个门后才是最后一个有妖物的监牢，只掌握了一个大概范围，天佑决定暂时只沿着通道一侧的大门查探，先不管对面的门，而且即便是一侧也不能每个门都去看一眼，而是跳着来，这样可以尽量节约时间。

从石巨人的监牢出来，向后跳过两扇门，在第三道门前天佑停了下来。

还是一样的方法，只要靠近接触，大门立刻便自动开启。

相当意外，这道门内竟然是空的。也就是说这里其实已经非常有妖物的监牢和没有妖物的监牢的分界点了，甚至于有可能之前的石巨人就是最后一个被关进来的妖魔。当然也可以在他刚刚跳过的几个门内还有妖魔。不过目前来看，即便这些房间都有妖魔，最多也不过是6只妖魔而已。考虑到石巨人的状况刚好处于一个临界点，不出意外的话，天佑所能发现的还活着的妖物最多也就是6只而已了。

想着现在这个情况，天佑开始调头往回走。先去开了一下这一侧最近的那道门，结果发现是空的。那么对面被跳过的门也就不用看了，自然也是空的。

如今有可能发现活着妖物的房间只剩下了4个，不过天佑倒是并不在意。反正已经捡到了一把巨阙剑，天佑如今的心态可谓是超级好。完全就是有就更好，没有也无所谓的想法。

然而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在意便越是得不到，反而不怎么关心的时候却有意外之喜。

天佑直接沿着这一侧墙壁往回走了一道门，然后照样打开大门。随着石门的开启，天佑却是愣了一下。门内并不是简单的囚室，而是一道垂直竖立在入口处的透明水幕。再仔细去看，那却根本不是什么水幕。这囚室分明就是个水箱，全靠入口的结界封堵才没有让里面的水涌出来。不过囚室内却是已经完全变成了水世界，隐隐约约的好像还能看到一条巨大的黑影在水幕之后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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