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去洗手间的间隙,叶弥溜回了自己房间。
她跳进柔软的被窝里,莫名有种羞耻感,从脖子往上全在发热。从手边捞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住,只留下一双眼睛,然后嗷呜了声。
被窝蒸得人一身微汗,叶弥才又探出头来,把被子掀开,空调吹出的冷风又阵阵侵袭而来,没一会儿,胳膊肘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心还跳得有点快,总觉得腿侧那种奇怪的触觉还存在着。
好像还挺大的……
叶弥捂脸,一下子记起那两个梦。难不成,她其实一直对霍行楼有某种不轨的企图?
她从床上下来,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给秦霜打电话。她还没告诉秦霜这个事儿,秦霜一听,反应还挺平淡。
叶弥:“你为什么这么平淡?”
秦霜:“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你俩能成。结果你俩真成了,就感觉果然是。”
叶弥莫名乐了,就当她想说的是,他俩很配。和秦霜又聊了会儿别的,说到她爸爸的事情。
“很奇怪,我现在觉得,好像不重要了。以前我心里还梗着一根刺,现在那根刺被□□了的感觉。”
秦霜笑得贱兮兮的:“可能是因为你现在有温暖的港湾了吧。”
叶弥啧了声:“你怎么就笃定他是我的港湾?万一中途掰了……”
秦霜打断她的话:“你想点好的,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叶弥嘴硬:“可是本来就有这种可能性。”
她的确是没安全感,怕这怕那,不相信自己的爱情能一辈子走下去。
和秦霜通着电话呢,忽然听见敲门声响,不用想也知道是霍行楼。
“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叶弥起身开门,果真看见霍行楼站在门口。他就穿了个浴袍,冲着她笑说,晚安啊,弥弥。
今天笑的时间太多了,叶弥想。“晚安,霍行楼。”
霍行楼得寸进尺,嫌弃连名带姓不好听,非要听她叫自己名。叶弥往外推他,太肉麻了,她可还叫不出来。
他不依不饶,和她在门口僵持。最后甚至不惜撒起娇来,“弥弥,你就叫一声嘛?”
叶弥顶不住,低着头,声如蚊呐:“行楼。”又声音大起来,一把将他推出去,“晚安啦!”
她靠着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气,脸又红了。
行楼……她在心里默默又念了一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叶弥几步跳到床边,又往床上一趴,呜呜声闷在被子里,只够自己听见。
*
霍行楼心满意足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拉了个群,把他爸妈哥哥嫂子亲戚朋友都拉了进来,大手一挥,发了99个红包。一副昭告天下的架势,告诉他们自己谈恋爱了。
赵如果真来问是不是真的,霍行楼很是骄傲,想打字回当然,又临时改了语音。
“当然是真的了。”
又马不停蹄去问他哥,结婚事宜该怎么弄。甚至于,连育儿经验都一起取了经。
没出几天,所有人都知道霍行楼要结婚了。
作为当事人的叶弥后知后觉,还是被同事们送礼物的时候,才听说她要和霍行楼结婚了。甚至传言信誓旦旦说,他们打算去威尼斯度蜜月。
叶弥本人:……
她只好去质问某人,某人重点完全歪掉,“你不喜欢威尼斯?我知道了,那你喜欢冰岛吗?”
叶弥:……
后来蜜月去了北极,看了极光。
在结婚之前,叶弥和霍行楼当然还是验证了一下性生活到底和不和谐。
那天已经是在一起快四个月之后,即便在一起半个月,他们就接了吻,但那天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还是格外的紧张。
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天赵如带着霍爸来做客,在家里吃了叶弥做的饭,霍行楼打的下手。赵如对叶弥一阵夸赞。
待送走了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靠着肩。
距离十点钟大概还有两分钟的时候,霍行楼问叶弥:“我可以吻你吗?”他曾经问过一次。
叶弥沉默了两秒,点头。
霍行楼便一点点凑近她,叶弥闭上了眼睛,他可以看见她皮肤上极微小的绒毛,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她的睫毛轻颤着。他一点点地靠近她,眼帘落下,定格在她红色的唇瓣上。
直到碰触上,很柔软,好像吸吮一下就会化掉。
他本来是紧张的,可是那一瞬间好像无师自通,从碰触开始,一步步往下,很轻地咬住。
叶弥忽然睁开眼,于是四目相对里,霍行楼手心出汗,退了回来。
他问叶弥什么感觉,叶弥好笑,为什么还要追问什么感觉啊。但还是认真地形容了一下,很软,很紧张……
霍行楼笑了起来,笑容竟然有些羞涩。他捧住叶弥的脸,这一回更加深入了。
碰触到潮湿而温暖的舌尖,叶弥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肩膀被钳制住,只好被迫承受住。
十点的钟声几时过去的,根本没人发觉。
最后两个人都瘫在沙发上,对视了一眼,又开始笑。
好没用哦,接个吻累瘫了。
后来陆续亲了好多次,但是实证之前的亲吻,又像一下回到原点的时候,紧张而青涩。
……
一切水到渠成,实证结果就是很和谐。
第二天叶弥起得很晚,霍行楼没在。她揉了揉眼,正预备下床,视线一斜,看见了床头柜上摆着一枝花。花瓶本来是在客厅里放着的,红色玫瑰。
她低头嗅了嗅,又高兴起来。
下楼的时候,霍行楼正从厨房里出来。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他厨艺突飞猛进,已经能独立完成煎蛋了。
见叶弥下来,霍行楼解了围裙,“弥弥,吃饭了。”
桌上也有一个白色花瓶,花瓶里放了两支白色玫瑰,洒了点水,空气里飘着清幽的香水味道。餐盘里是一个心形煎蛋,霍行楼服务周到替她拉开椅子,递上筷子。
“请叶小姐品尝。”霍行楼还做了个手势。
叶弥咬了一口煎蛋,夸他。不远处的桌上,蓝色小音箱放着舒缓的音乐,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把一旁的帘子吹动。
窗外万物复苏,花坛里的植物抽了新芽,小小的花苞很可爱。
霍行楼忽然起身,叶弥一愣,看向他。
霍行楼在她跟前单膝跪地,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
她心突突跳起来。
霍行楼说:“弥弥,你愿意嫁给我吗?”
叶弥本来不想哭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她却哭了。她流着泪点头。
霍行楼替她戴上戒指,亲吻她的无名指,含笑叫她:“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