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弥失笑,继续切菜。吃过饭,她着手准备出差的事。得订来回机票,去到那儿住的酒店,还有各种琐碎事项,每一件都不是大事,但真做起来,又格外地耗费精力。
不知不觉,就已经夜里十二点。
她列了个清单,计划待明天把一些事项进行确认之后,便着手开始行动。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正打算躺下睡觉,却听见敲门声咚咚响起来。
她一愣,除了霍行楼还能有谁,总不能是鬼。我们要相信科学。
可霍行楼半夜三更找她干嘛?她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在他表白心意之后,这一段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啊,原来他是那么想的……叶弥忽然后知后觉。
所以那天晚上,他想吻自己吗?为什么呢?
叶弥又想到自己那两个离奇的梦境,她的立场开始不坚定起来,人真的会梦见完全没有意思的人的春梦吗?
她一走神,敲门声又响起来。
“来了。”叶弥穿拖鞋,开门。
“叶弥,晚安。”霍行楼站在门口,还挺得意。
敢情敲她的门这么久就是为了说一声晚安。
叶弥哭笑不得,“晚安。”
他不依不饶,“你得带上我的名字,这样才是和我说的晚安。”
可是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叶弥腹诽,但还是照做,加上了他的名字。
——晚安,霍行楼。
霍行楼挑眉,十分满意地点头离去。
真的就这么简单。
叶弥扶着门框,看着他一步跨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表情从疑惑,逐渐展开笑意。
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霸道总裁的追人方式吗?
*
叶弥把事项和其他部门以及和霍行楼本人进行过确认后,订下来回的机票,酒店不必要安排,负责对接的公司自有安排。
霍行楼出门要收拾的东西,她也列了一个清单,大大小小,估摸着满满当当要塞一个箱子。没办法,这个人还有点小洁癖,很多东西必须要带着出门。
倒还好,不算很忙碌。
在出发之前一天,叶弥就把东西都收拾好,只等着出发。出发那天出门要很早,霍行楼一脸的起床气,垮着脸上了飞机,连早饭也没胃口吃。
几个小时后,又垮着脸下了飞机,把负责接待的公司人员吓得不轻。私底下偷偷询问叶弥,叶秘书,我们是哪儿得罪了霍总吗?
她哪儿敢说,这个人是因为起床气,只好含糊过去。
霍行楼这会儿气已经消得差不多,看见叶弥和别人说悄悄话,很是不爽。他不经意插入二人之间,挡住他们的交谈。
“你和他说什么?”霍行楼一脸不爽都写在脸上了。
叶弥实话实说,霍行楼松懈下来,他还以为那人和叶弥表白。叶弥哭笑不得,她从不觉得自己有这种魅力。
霍行楼哼了声,说:“怎么没有。”
好吧,人就是很虚伪的。即便这话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可是叶弥还是听得心花怒放。尤其是,这话从霍行楼这张脸说出来。
负责人看他们俩不时有说有笑,眼神肢体动作都全然不似普通同事,于是在送他们去酒店入住的时候,临时变了卦,只安排了一间房。
叶弥:……
霍行楼也有些无语,可转念一想,这也是个不错的增进感情的机会。假模假样地吐槽了几句,最后还是妥协了。
但怕叶弥误会,他还是一进门就表了忠心:“你睡床,我睡沙发。”
叶弥不置可否,只把行李箱推进来。床是双人床,沙发是小沙发,估摸着霍行楼将就一晚明天就要去针灸。
霍行楼说完,看着那沙发也愣住了。
叶弥沉吟片刻,给出解决方案:“这样吧,霍先生,你睡地板好了。”
她在工作的时候还是不顾叫他名字。
霍行楼还以为她要说让自己睡床,听见答案,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很好。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就把持不住。
而且她主动开口让自己睡地板耶,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不只是把自己当一个冰冷的上司,至少是已经划分进朋友阵营了。霍行楼一通分析,又高兴起来。
他可睡不得酒店的被套,叶弥特意带了一次性的过来,正好替他铺床用。
吃过午餐就要去见这一次要见的季总,午餐是在酒店随意吃的。霍行楼挑剔人家,说没有叶弥做的好吃。叶弥很惭愧。
和季总的会面很顺利,霍行楼同人家算多年好友,知根知底。
只是有一桩小意外,讨论到一半的时候,有个少女来找季总,季总出去了几分钟。叶弥还以为是季总的女儿,吓了一跳,如果看他们俩年纪,得是早恋生下来的孩子。
后来才得知,并不是季总的女儿,是季总故友的女儿,但他是监护人。
霍行楼说起这事的时候,轻笑了声,告诉叶弥,聂凭珏可是季成棠的死穴。
叶弥只觉得这名字好拗口,聂凭珏。
这些不算插曲,因为后来几天,季总和那位聂小姐也常出现,大方地做了东道主,请他们去逛吃逛喝。
这差出得堪比度假,叶弥拿出手机,偷偷摸摸地拍了张照片,发布朋友圈。
霍行楼早就发现她的小动作,打算掐着点给她去点赞,等了会儿,什么也没刷新出来。
他还以为自己网络出了问题,直到灵光一闪,意识到大概率他被屏蔽了……
霍行楼嘶了声,有一点伤心。想了想,去问自家母上,有没有看见叶弥的新朋友圈动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更加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