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还没看明白,问钱锦棠:“你说啥呢?”
钱锦棠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大伯父,也太笨了!
她把当票上的猫腻指给他看:“你干的好事!”
钱泽一看傻了眼,难怪人家说开当铺的养孩子没**,他指着王三运道:“你个傻叉,你敢暗算我,亏我把你当兄弟,你拿我当表哥啊!”
钱锦棠更傻了,他把开当铺的当兄弟?
算了算了,跟钱泽他们兄弟生气她会被气死的,好像知道为什么祖父每天都不高兴了!
钱锦棠拦住要去送人头的钱泽,对王三运盈盈一笑道:“就算六日,可是现在才五日,不是明日才到期吗?这就是你做生意的规矩?!”
王三运当然知道还有一天。
可是就算再给钱家十天也还不上。
他目高于顶的讥讽:“有什么区别吗?!”
钱锦棠就知道这人看不起他们钱家人,无妨,她也看不起那哥俩的。
她笑着将袖子里的银票拿出来抖了抖:“区别就是今日,我有两万两!”
所有人的神色都在这一刻定格,空气中流动着读天方夜谭的神话气氛。
王三运反应过来一和扇子:“这不可能,你家怎么会有钱?!”
呵呵,他们家怎么就不能有钱?
她是陆巡的狗,掌握全京城达官贵人的黑料!
但是钱锦棠没想到这两万两给钱泽和钱渊的冲击更大。
钱泽一看银票是真的,把在一旁躲着的钱渊揪出来,找麻烦:“好啊,你们二房私藏了这么银子都不救爹,我会告诉爹白养了你这个不孝子!”
他一直怀疑老爷子是后爹,感觉这下子得到了验证!
钱渊就很委屈:“大哥,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他也怀疑是爹给的钱,他也嫉妒这个女儿,语气酸溜溜的问道;“棠姐你哪来的钱?!你祖父给你的?!”
钱锦棠翻白眼,现在是关心钱是怎么来的事情吗?
她去催促王三运:“办手续吧,这宅子我要收回来!”
王三运验了一张银票,一百两的汪记票号全国都可以兑换!”
还不记名!
如今的银票大多都是记名的,不记名的银票一般是达官贵人隐藏财产特意让钱庄做的,防伪难度高,所以稀少。
真是钱守业的私藏?!
王三运不淡定了。
到口的肥肉他怎么可能吐了,冷笑一声道:“你只有两万两吗?!”
钱锦棠神色一变!
九出十三归,两万两的利息六天来还要几百两银子。
不过何氏不是偷偷藏了三千两在树下吗?
“你等着,稍后就给你!”钱锦棠带着桃桃要回后院,王三运人却在这时候围起来。
他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钱锦棠眼神一变道:“王掌柜的,这可是天子脚下,你敢明抢不成!?”
钱渊钱泽钱谦益都占到了钱锦棠身边,这时候就看出一家人的力量来了!
钱渊钱泽异口同声道:“我们可是有功名的!”
虽然都没考上,可是花钱买了功名!
王三运再厉害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王三运当然不敢闹出人命,也不能抢,但是他要困钱家人一天,过了这一天,他们拿出钱,宅子还是他的!
任凭钱家人说什么,王三运都不动!
钱锦棠急了,她不能困在这里,那她要怎么出去呢?
用她的狗子蹬鹰绝招吗?
王三运有三十人,打得过不?
钱锦棠跃跃欲试呢!
就在这时,看门的属下屁滚尿流的爬进来:“老爷,锦衣卫!”
锦衣卫隶属皇帝,负责皇城守卫和查抄官员,轻易是不上门的,上门绝对没有好事。
钱泽和钱渊齐齐腿软,差点坐下去。
他们能想到的,老爷子完了,抄家的来了!
钱泽心事更多一点,何氏给钱美宜加料其实他也藏了个鸡腿在床底下,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吃了才不枉费藏时费的心血。
钱渊对着钱锦棠欲言又止。
钱锦棠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跟她说身世,如果借此机会他说了,也是好事,她发问:“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皇孙贵胄,兴许能免于灾难!
钱渊又想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说,他又闭了嘴!
钱锦棠:“……”
王三运就得意了,钱家来了锦衣卫,要倒霉了,他哈哈大笑道:“看来也不用我出手了,你这两万两都保不住!”
钱锦棠没想到家里最镇定的除了她,会是钱谦益,大堂哥劝着大家:“祖父的事情又不大,不至于被抄家,要抄家早抄了!”
不过他还是提醒钱锦棠道:“也要以防万一,妹妹你还是去找二婶吧,实在不好,您们也有一条出路。”
锦衣卫抄家,下一步就是判刑,男人流放女人入教坊司,读书人家女人这时候都要上吊以表清白。
钱锦棠才不会死,但是上辈子家里可没来锦衣卫,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不清楚的事情还是观望的好。
她拉着桃桃要躲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这时,身着飞鱼服腰挎着绣春刀的侍卫们分成两队,已经进来了。
谁也走不了。
只听一人高喊:“钱谦益在何处?!”
钱锦棠眉头皱的深深的,大堂哥那么平凡的人,怎么会有人看见他?
谁的眼睛这么毒辣?!
方才还事不关己的钱谦益直接瘫软在地:“爹,不可能啊,这里面怎么有我的事呢?”
钱泽心内哇凉,儿子要出事多少个鸡腿都不香!
钱渊直接抱住钱谦益,怒视着迎面而来的锦衣卫:“你们想怎么样?我是他的叔叔,有事找我!”
钱泽感慨钱渊够兄弟,泪眼朦胧道:“二弟,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有人情味,从前我说你没心没肺是冤枉你了!”
钱渊郑重道:“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钱字,我早就当大郎是给我打幡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管他?”
钱泽哭了:“如果有幸逃过这一劫,我就把大郎过继给你!”
“还是兼祧两房吧!”
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没有钱家其他人的参与下,哥俩就把钱谦益的儿子地位给确定了。
钱锦棠觉得事情应该没到这种地步。
说话了锦衣卫头目到了,两队人一闪,显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
人影路过王三运。
王三运一直依靠户部大人们吃饭,如果能搭上锦衣卫这条线坐地起价坑蒙拐骗会更容易。
看人来,他抬了抬袖子先整理好自己,然后上前去问安:“大……”
人家越过他,顺便把他推到一边。
钱锦棠一看来人的萧逸尘,整个人都不好了,是不是她骗钱的事爆光了啊!
萧逸尘走近了,看一眼躲在钱泽身后的钱谦益皱眉道:“钱谦益人呢,出来?!”
钱谦益:“……”
钱谦益不知道迈哪只脚好的走出一步:“我做的最坏的事就是打了王侍郎家的鸟,大不了我借高利贷赔钱,你们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抓我吧?”
他们家太穷了,五两银子都得借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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