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任我行破口大骂令狐冲,一旁的贾大夫神色古怪,似乎想笑又不敢笑,躺在床上的任盈盈则是又好气有好笑:“爹爹~”
听到女儿声音中嗔怪之意,任我行眼睛瞪得仿佛铜铃一般:“怎么,这么快就向着外人了?”
任盈盈咬着嘴唇不满道:“这毛病明明就不是冲哥传染给我的,而是我……”话说到一半,任盈盈突然止住不言,毕竟她还要继续装下去,‘骗’得父亲的吸星**,不是为了宋青书那恶贼,而是为了令狐冲。
她清楚父亲的心思,若是令狐冲不答应加入日月神教,他是万万不会将吸星**潜在隐患的破解之法相授的,可是以冲哥的脾气,又岂会屈服?是以她才会与宋青书合作骗自己老爹,宋青书救朋友,她救令狐冲。
幸好任我行此时正在担心她的病情,并没有注意到她言语中的漏洞。只见他沉思片刻突然询问贾大夫:“若是我施展吸星**将盈盈身上的异种真气吸走,可行否?”
“万万不可!”贾大夫大惊失色,“如今大小姐体内异种真气和她本身内力早已纠缠不清,若是教主直接动用神功,吸走异种真气的同时也会将大小姐本身的内力吸掉,从此大小姐恐怕会变成废人。”
“本座正是担心这点,”任我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宠溺地看了床上女儿一眼,“盈盈,看来只能你自己学了吸星**,自行化解身上的危机了。”
“爹爹~”任盈盈有些哽咽,感受到父亲的关爱之情,她难以抑制地升起了一阵内疚与自责。
“傻孩子,神功再宝贵又哪有我女儿的性命宝贵。”见女儿激动的样子,任我行柔声说道,不过当他转身面对手下教众之时,却是一脸煞气,“传令下去,方圆十丈之内,一只蚊子也不许飞进来。”
“是!”贾大夫一脸凝重,急忙带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任我行闭上眼睛放开气机感受了一下,十丈之内果然没有人了,不由微微点头,这才回过头来对任盈盈说道:“盈盈你听好,下面是吸星**的口诀,你天资聪颖,又有为父在一旁护法,应当没什么问题,不要害怕。
见女儿点头,任我行便开始述说起口诀心法来:“……当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贮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内息,散之于任脉诸穴……”
任盈盈默默将口诀记在心里,却一边寻思:也不知道姓宋的那恶贼如今在哪儿,哼,他不在更好,等会儿他来找我,我便悄悄改动一些关键之处,总不能让爹爹的神功秘籍外泄。
任盈盈并没有想到这样可能会害死一个无辜的人,其实就算她想到也不会放在心上,她柔情温婉的一面只会在情郎面前展现,其余时候,她可是掌控江湖中无数人生死的神教圣姑。
见女儿眼中精光闪动,却不立即修炼,任我行不禁疑窦大生:“盈盈,你怎么不按照口诀散功呢?”
任盈盈脸色微变,急忙解释道:“爹爹,女儿以前听你说过,这门功法最危险的就在散功阶段,我担心等会儿修炼到关键时候突然忘了口诀,所以想着把口诀背熟了再练。”
“这样也好,”任我行微微一笑,忍不住夸道,“女儿家就是心细。”
任盈盈勉强笑了笑,心中却暗暗叫苦,爹爹一直守护在这里,等会儿莫非自己真的要散去一身修为来修炼么?
尽管吸星**威力巨大,但她本身所学内功也是神教中上成的内功心法,苦练十几年内力,一朝放弃,还真有些舍不得。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任盈盈突然急中生智,惊喜地叫道:“爹爹,女儿体内的异种真气似乎……渐渐消失了。”隔了这么久,她之前吃的丹药药效已过,内息果然平稳下来。
“什么?”任我行眼中寒光一闪,急忙查探她的脉搏,脉象果然已经渐渐趋于平稳。
“爹爹,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任盈盈一脸无辜地说道。
“看来之前你是中了什么扰乱内息的毒,”任我行眉头紧皱,突然冷哼一声,对外面怒吼一声,“姓贾的,给本座滚进来!”
任我行心中清楚,自己是关心则乱,可那位贾大夫绝不可能分不出盈盈是中毒还是受内伤,如今回想起来,对方似乎一直有意无意引导自己传授盈盈吸星**……
任我行悚然一惊,他第一反应并不是有人在谋夺他的秘籍,而是料定贾香主绝没这个胆子敢害自己的宝贝女儿,他这样做,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莫非是张无忌那厮打算剪除我的羽翼?
任我行脸色阴沉不定,片刻功夫,他脑中就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启禀圣教主,贾香主如今不见踪影。”外面传来手下的回报。
任我行脸色更是寒了一分,冷声说道:“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
“盈盈,你好好呆在这儿,哪里也不要去,我会在外面加派人手保护你。”吸取了以前被东方不败篡位的教训,任我行变得小心谨慎了很多,担心如今黑木崖上展开了一桩针对他的阴谋,着急去召集心腹商议,因此留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去。
任盈盈一脸惊讶地看着父亲消失在门外,心中不由惊疑不定:刚才姓宋的混蛋说他能搞定赶来的大夫,莫非贾香主是他安插在黑木崖的内奸?
“圣姑思考得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我啊。”一个轻薄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任盈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混蛋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任盈盈咬牙问道,毕竟她爹刚在外面加派了守卫。
“那些人可拦不住我,”宋青书笑道,“大小姐还是快把口诀告诉我吧。”
“你怎么让贾大夫说谎的?”任盈盈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道。
“知道我的本事了吧,算了,我怕你听了过后会忍不住爱上我,所以还是不说了。”宋青书笑而不语,其实方法说来也简单,就是他提前拦住赶来的贾大夫,然后易容成对方的样子赶来这里就行了,不过易容涉及到他最大的秘密,自然不方便向任盈盈透露。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任盈盈哼了一声,快将吸星**口诀复述了一遍,只想尽快打走这个瘟神。当然,口诀里很多细节没少被她做手脚。
宋青书听完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脸上似笑非笑:“任大小姐,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难得我良心现,不用那种方法对你,可是你却是这般报答我么?”
任盈盈脸色一变,心虚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青书笑了笑:“以我的功力,十丈之外要听清任我行的声音,也不是什么难事……”
任盈盈脸色不禁一白:“既然你已知道口诀,干嘛还来问我。”
“因为我想看看我们的任大小姐究竟会不会骗我啊,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宋青书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中弥散出一种邪异妖魅的气息。
任盈盈心中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你要干什么?”
“今天时间有些来不及,这笔账先记着,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再慢慢和你算,不过利息总是要先收一下的。”宋青书伸手勾起她光洁如玉的下巴,一口便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
任盈盈终于反应过来,不禁又羞又怒,正欲一口咬碎那混蛋的舌根,对方已经留下一阵长笑,飘然而去,只留下她一人怅然若失地坐在床上,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宋青书哼着小曲儿,一路悠闲地往赵敏李莫愁两女所在之地赶去,尽管如今黑木崖上戒备森严了一倍,却依然拦不住他。
东方暮雪的别院依然还是那么静谧,宋青书推开房门,看着两女端坐在床上望向自己,他正打算开口,突然心神警兆,急倒退而回。
轰的一声,他刚才所处之地整个大门都被劲气弄得粉碎,若不是他身法迅捷,此番恐怕已经受了重伤。
不过宋青书来不及丝毫放松,一个黑影犹如跗骨之蛆一般从里面激射而出,他顿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刹那间便将自己的状态调到巅峰,两道身影瞬间你来我往交缠到一起。
两人度极快,明明短时间内交手了十数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响起。战圈中央偶尔会有掌风外泄出来,石凳栏杆什么的一碰到,立马无声地粉碎,可见任何一方稍有不慎就要饮恨当场。
突然别院中响起一声闷哼,两道身影急分开。
“数日不见,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无忌?”宋青书瞳孔一缩,沉声喝道。如今赵敏李莫愁两女身边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只不过他眼神中再已没有以往那种让人如沐春风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阴郁狠厉,宋青书顿时了然,“原来是当初犹如丧家之犬逃走的明尊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