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神色,宋青书心中一动:“莫非是蒙古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宋公子果然目光如炬,”段延庆点了点头,“本来敝国为了让蒙古西征的旭烈兀王子有充足的时间从极西之地赶回来,已经将招亲的时间安排到很后面了。谁知道不久前传来消息,旭烈兀在赶赴招亲的途中被刺客刺成重伤,如今正在细心调养,自然来不及参加敝国的招亲了。”
“原来西夏的招亲是假,想把公主嫁给旭烈兀才是真。”苗人凤冷笑不已。
段延庆眉宇间一股怒色闪现,不过终究没有发作出来:“苗大侠此言差矣,西夏只是边陲小国,夹在几大势力间只求自保,如今蒙古最为强势,敝国国主不会冒得罪对方招致兵祸的风险。”
西夏和蒙古之间虽来素有战争,但不过是边境的小打小闹,终究没有正式撕破脸。蒙古几个王子为了争夺汗位,竞争越来越白热化。若是谁能娶到西夏公主,便多了西夏这个外在的盟友,对日后汗位之争大大有利,所以几个王子对此次招亲势在必得。
西夏也明白这一点,而且未必没有存着通过联姻的手段和蒙古结为盟友的心思。毕竟若是驸马日后当上了蒙古大汗,那么银川公主便成了蒙古皇后,西夏国祚便可得到庇护。
至于选哪一个王子当驸马,西夏方面还没有定论,毕竟每个王子势力都很庞大,各有各的优势,谁也不清楚铁木真究竟属意谁。
最后西夏高层决定任其自然,谁也不得罪,这几个王子谁能娶到公主,各凭本事。
哪知道旭烈兀在途中被刺,若是西夏按照之前计划召开招亲,那便会将旭烈兀得罪死了。若是他日旭烈兀当上蒙古大汗,西夏恐有灭国之祸。
此番推迟招亲,忽必烈和阿里不哥心中虽有不满,但兄弟重伤濒危,他们也不方便谈婚论嫁,因此也不会得罪二人。
至于得罪天下其余年轻才俊,却不在西夏的考虑之内了。
宋青书久居满清高层,对国家层面决策的把握远远超出了苗人凤等江湖草莽,他稍一细想,便把西夏的算盘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如今疑惑的却是另一件事情,看着段延庆问道:“旭烈兀独霸西方,手下高手众多,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成功行刺?”
宋青书离开紫禁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导致不少他无法分享清廷的很多情报。
“宋公子可知波斯明教?”段延庆说道。
宋青书悚然一惊,若是波斯明教便不值得大惊小怪了,他们绝对有这个能力:“相传明教是由波斯传入,明尊摩尼,大长老‘山中老人’霍山,都有鬼神莫测之能。特别是霍山手下的阿萨辛派,是职业的刺客联盟,收取酬金,专门刺杀中东,埃及甚至欧洲各国政要权贵,因为大本营是在莽莽大山之中,连绵不绝的堡垒要塞互为犄角,各国朝廷对他们一直以来束手无策。”
段延庆对宋青书所言的欧洲埃及等地闻所未闻,也没太在意,直接说道:“不错,如今中土明教在张无忌带领下在西域势力日益壮大,都让蒙古头疼不已。嘿嘿,相传波斯明教实力更是十倍于中土明教,这下蒙古有得烦了。”语气中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宋青书却在回忆前世历史,在那个世界里,旭烈兀西征带领十万大军进入莽莽大山,硬推阿萨辛派各处碉堡。在这个过程之中,阿萨辛派组织了近千次的刺杀,刺杀蒙哥和旭烈兀,可惜全告失败。最后山穷水尽,该派大师率领剩余的成员投降,却被旭烈兀尽数处死。
那近千次自.杀式的刺杀充满了悲壮与惨烈之情,宋青书唏嘘不已,不知道波斯明教此次行刺旭烈兀是不是触发了这个历史事件。
“那你们来开封做什么?”宋青书突然问道。
段延庆解释道:“这次满清朝廷兴兵十万,欲彻底剿灭山东金蛇营,金蛇营广发英雄帖,广邀天下英雄,并许诺谁能助他们渡过此次难关,便共推他为新的金蛇王。”
“四位恐怕称不上英雄好汉吧。”石清不屑的笑了笑,四大恶人凶名在外,更何况刚才亲眼见识到了这几个人卑鄙的手段,嫉恶如仇的石清自然很难产生好感。
段延庆磔磔冷笑:“我们虽然算不上英雄好汉,但却最擅长所谓的英雄好汉。”
“各位看在宋某面子上,各退一步吧。”宋青书听得一头黑线,一边是粘杆处潜在的成员,也便是自己的力量,另一边却是侠义之士,伤了谁他都觉得不好。
云中鹤托着下巴,色眯眯地望着闵柔:“嘿嘿,要不是有宋公子罩着,尊夫人早已和云某共赴巫山**了,你哪还有功夫在这里说大话。”
闵柔气得娇躯轻颤,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石清更是目眦欲裂,浑身气得发抖。
宋青书脸色一沉,遥遥一掌劈了过去,云中鹤只觉得胸口犹如锤击,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华山之上你立下誓言,余生不再干奸.淫妇女的事情,不然便会天打雷劈而死。我今日之所以放过你,不过是觉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阁下可别逼我。”
云中鹤冷哼一声,却不敢反驳,眼中浮现一丝怨毒之色。
“宋公子这么欺负人家四弟,让我们几个怎么办呢?”叶二娘娇笑一声。
“阁下这么多年来,每天偷一个婴儿,玩腻了又杀掉偷另外的婴儿,所犯的罪孽尚在云中鹤之上,我没找你麻烦,你倒要强出头。”宋青书冷笑不已。
叶二娘不以为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们的外号就是四大恶人,不干些你们正道人士不耻的事情,哪对得起自己的外号呢?”
见她完全不怕自己翻脸的样子,宋青书心中奇怪不已,突然哐当两声,不远处的石清闵柔夫妇拿捏不住长剑,黑白双剑就那样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遥遥欲坠。
另一边的苗人凤也脸色大变,浑身一颤,连忙退到了墙角,方才不至于倒在地上,不过怀中的女儿是再也抱不稳了。
“爹爹,兰儿浑身发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苗若兰虚弱地说道,小身躯就那样靠在父亲身旁。
宋青书身体晃了晃,突然也感觉到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不由大惊失色:“悲酥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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