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兴大帝 第三百一十八章 竭尽全力（2）

天才蒙蒙亮，石明辉就起身了，卯时之前他要前往驿站，那里是李自成的临时行营，本来以为昨日可以见到李自成，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一直到天黑之后，才有军士前来通知，让他明日卯时之前在驿站外面等候。

气候渐渐凉下来了，石明辉披了一件外套，走出了商铺。

站立在外面的大顺军军士对着石明辉点点头。

石明辉跟随往驿站的方向而去，他低着头，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脑子在急速的运转，按说昨日他就应该要见到李自成的，为什么迟了一个晚上，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的情况，如果有了其他的变故，那就需要临机决断，果断作出决定从容应对。

洛阳的局势异常的复杂，虽然大顺军军士拼死抵御八旗军的进攻，不过从心理上面来说，大顺军军士已经有了恐金症，毕竟八旗军过于骁勇，不是他们能够抵御的，如果不是李自成和刘宗敏等人拼命鼓吹后金鞑子杀人如麻、城破之后不会放过任何人的惨景，以及严酷苛刻的守城命令，好多大顺军军士早就崩溃了。

当然，李自成老营的军士损失太过于惨重，洛阳城内驻守的数十万大顺军军士，表面上看人数庞大，其实绝大部分人都是流民直接加入军队之中的，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遇见残酷的战斗，只能用炮灰来形容，这也导致大顺军的实力急剧下降。

想要重新打造老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正是有了这样的一层背景，洛阳城内绝大部分的大顺军军士，想到的就是自保，只好能够保住性命，哪怕让他们归顺后金朝廷，怕也没有太多人犹豫。

说的准确一些，自保与投降主义的浪潮已经包围了洛阳府城。

如此情况之下，李自成很有可能接受后金朝廷提出来的条件，实力不足的情况之下，李自成不敢冒险，免得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

石明辉没有奢望让李自成主动率领大军进攻北直隶，这是不可能的，等于找死，不过李自成不能够急匆匆的撤往陕西，那样等于是向后金朝廷示弱，这样的局面将给皇上和朝廷造成很大的压力。

石明辉本来对李自成还抱有一丝的希望，觉得李自成能够对八旗军形成一定程度的牵制，就如同当初的毛文龙一样，不过事态的发展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对李自成愈发的失望，当年的李自成，与朝廷大军作战的时候，斗志昂然，不惧怕失败，关键时刻能够力挽狂澜，现在的李自成，面对八旗军的时候，丝毫没有斗志，绝无主动迎战的意思，如果有丝毫的退路，怕是第一时间选择逃离。

有些时候，石明辉甚至觉得，皇上和朝廷的决策，是不是有失误的地方，那就是不应该支持李自成，因为李自成没有这样的能力。

“在这里等着。。。”

大顺军军士粗鲁的话语声，让石明辉清醒了，他抬起头看到了前方的驿站。

驿站门口的火把还在燃烧，十几个军士站立在驿站大门外面守卫，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站立的石明辉，只是瞟了一眼守卫在驿站外面的军士，就低下了头。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天渐渐亮了。

面无表情的石明辉，内心在激烈的翻腾，他隐隐觉得，一定是出现什么变故了。

驿站门口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石明辉没有抬头。

脚步声出现在面前，粗狂的声音传来。

“跟着我去见皇上。。。”

石明辉抬头，看见一张冷脸，他连忙从胸前摸出一小锭银子，顺势塞到对方的手中。

还没有等到石明辉开口，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就出现了。。。

进入驿站，绕过屏石，身边传来了声音。

“石掌柜注意了，不要左右看，跟在我的身后。。。”

石明辉点点头，没有左顾右盼，不过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于周围的眼神。

李自成在京城登基，成为了大顺朝廷的皇帝，虽然屡次遭遇作战的失败，一路败逃到洛阳，不过皇帝的排场还是存在的，小小的洛阳驿站成为了皇帝的临时行营，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侍卫，寻常人等根本不能够靠近这里。

石明辉的余光扫过驿站的前院，竟然发现有几十名的侍卫。

一般情况之下，李自成是不大可能呆在驿站前院的，至少都在中间的院落，前院应该是大明朝廷之中官吏办公的地方，如果李自成有什么旨意，或者是命令，前院的官吏迅速办理。

果然，带路的军士在进入中间院落的门口停住了。

“石掌柜，我只能带着你到这里了，你稍微等一会，马上就有人来接应了，石掌柜记住了，千万不要四处走动，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要怕。。。”

带路的军士话语声越来越低，要不是石明辉集中注意力，最后几个字几乎就听不见了。

带路的军士说完话转身离开了。

石明辉站立在原地，低着头，没有关注周遭的情形。

李自成难道有这么大的排场吗，见一个人还要设置这么多的关卡，有人带着来到驿站的门口，有人带着进入前院，还要有人带着进入中间的院落，如果李自成呆在后院，难道还要派遣专人带着进入后院吗。

石明辉的内心有些鄙夷，要说皇上的能力强李自成百倍，可皇上没有丝毫的架子，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李自成这个所谓的皇帝，承认之人少得可怜，却还要如此的摆谱，不就是想着给人下马威吗。

当然，石明辉不排除存在其他的情况，从来到驿站门口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了，一切都有些不正常，好像是李自成不想见他，又好像是有人不想他见李自成，而且负责联系的李振洪一直都没有出现。

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石明辉一直都没有停止思索，他在驿站门口等候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期间没有看见大顺朝廷的官吏出入驿站，也没有看见刘宗敏等人，难道说李自成如此的清闲，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了吗。

一刻钟时间过去，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数名侍卫冲到了石明辉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禁地，来人，给我绑了。。。”

抬起头来的石明辉，看着面前的侍卫，一点都不慌张。

“诸位军爷，在下堂堂正正进来的，何来擅闯禁地一说。”

为首的军士看着石明辉，恶狠狠的开口了。

“哼，谁让你进来的，指给我们看看。”

石明辉冷冷一笑，对着面前的诸多军士抱拳再次开口。

“在下只是一名商贾，奉旨才来到这里，此地戒备森严，若是没有人带领，在下岂能进入，至于说带着在下进入这里之人，已经离开一会了，在下根本不认识，没有办法指出来，在下一直老老实实在这里等候，怎么就变成擅闯禁地了。”

为首的军士脸上出现一丝犹豫的神情。

石明辉再次对着诸多军士抱拳。

“在下是奉旨才来到这里，有重要事情禀报皇上，你们若是认定在下擅闯禁地，在下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由你们处置，不过耽误了事情，皇上怪罪下来，与在下就没有关系了。”

为首军士犹豫着开口了。

“你一个商贾，能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禀报皇上。”

石明辉冷笑着开口了。

“在下是商贾不错，这年月想要做生意，想要赚取钱财，想要活下去，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是天大的笑话，在下若是这样做事情，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各位军爷，给个痛快话，如果想着拘押在下，那就不用多说了，在下跟着你们走就是了。”

为首的军士看了看周边的人，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出头，他有些悻然。

“哼，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我们去问一问。。。”

说完，不等石明辉开口，为首的军士转身离开，其余军士也跟随离开了。

石明辉冷冷一笑，这些军士没有朝着中间的院落而去，而是直接朝着驿站大门的方向而去，询问情况至少需要到中间的院落，看看他石明辉是不是奉旨前来。

这充分说明了，这些军士不是李自成亲自派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石明辉迟早都能够弄清楚。

出现这样的情况，石明辉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有人不想他见到李自成。

如果刚才他石明辉惊慌失措，不断的解释，表现出来丝毫的懦弱，这些军士肯定动手了，将他捆绑起来押到驿站的外面，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至少不可能见到李自成了。

情况的确有些复杂了，石明辉要求自己镇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见到李自成，该说的话语必须说出来，至于说李自成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暂时无法左右，不过只要能够让李自成迟疑，让李自成犹豫，那就是胜利。

李自成麾下的大顺军军士尚有数十万人，就算是战斗力低下，好在人数众多，总是能够对八旗军形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