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脚步回到临时住所,整间屋子已经收拾妥当,古川和马显然做好了出发的准备。..om 言情首发
只是桌面上还摆着视讯器,影像正在回溯,看模样应该是马刚刚录制下来的一则新闻信息,特意留给吴鸣收看。
“热路撒凉那边有动静了?”
吴鸣撕下面具,在桌子前站了下来。
马嗯了一声,表情有些严肃,也没做出评价,只是摁下了播放按钮,便走向了霍莉,帮忙处理刚刚收获的瞳纹等身份信息。
三维的光影投射了出来,显示的画面为乱哄哄的新闻发布厅。媒体记者挤得人满为患,四周还站了不少以兹列军方的安防人员,一个个全副武装,严阵以待。镜头虽然只是一带而过,但吴鸣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坐在前排的伊古尔上尉,他右臂缠着绷带,一脸怒容地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不是很长,估计我们的时间也还够用,可以先看完再去行动。”古川轻声。
吴鸣了头,坐了下去,尽管他此对早有准备,却不知怎样,心竟然提了起来——毫无疑问,暗杀发生了,但可能出现了意外的变数,否则古川绝不会这样郑重其事。
古川似乎觉察到了吴鸣的不安,慢慢绕到了过来,手掌按在吴鸣的肩膀上:“的确出了乱子,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但那没什么,我们总能应付得来。”
吴鸣暗吸了口气,尽可能把心沉了下来,集中注意力观察画面的每一个细节。
现场声传了出来。是杜尔博士正在台上宣布开场:“塞达城的变故发生后。宾拉丹先生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身体条件也不是很好,但为免误会进一步加深,他坚持认为必须按计划召开这次发布会,以澄清整个事态,所以,我们此次只是单方面发布消息,不会接受任何额外的采访,希望在场的朋友予以谅解。”
紧接着。画面一转,一袭白袍的宾拉丹缓步走了上来,在快要接近讲台时,杜尔博士迎了上去,搀扶着宾拉丹的手臂,于麦克风前站住了脚↗↗↗↗,m.≧.☆om步。
宾拉丹的表情很平静,面孔倒是有些惨白,但吴鸣注意到了,博士所讲的身体条件不算很好根本就是托辞,他健康得很。毫无必要如此做作,还非得有人在旁搀扶。
“博士现在所处的位置。你大概需要留意一下。”
这时,正在一旁忙碌的马提醒了一声,“他本该撤下去的,却偏偏留在了宾拉丹身旁,这其实不大合规矩……”
其实不用马提醒,吴鸣也注意到了,博士向台下走了两步,却又认为麦克风的高度不够理想,最终还是转了回去,帮忙调整了两下,就此就在宾拉丹的身旁停了下来。这一系列举动颇为反常,就好像他意识到了宾拉丹可能会有危险,便留了下来,打算以自身作为肉盾来起到干扰作用。
“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大约是我奥萨马?宾拉丹最后一次以这种形式站在诸位面前。”
宾拉丹用这样一句话作为开场白,也令吴鸣颇感意外,因为那言外之意也明显是在暗示自己即将被谋杀。
“我一生都在战斗,为了心中的理想国度,为了良知,为了正义。”宾拉丹,“我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包括我的亲人,包括我的孩子,包括我所有知近的战友。”
到这里,他望着身边的博士笑了笑,似乎在表达谢意。
“但我发现,不管我怎样战斗,我都战胜不了一个对手——那就是隐藏在人心深处的邪念!”这时宾拉丹沉痛地皱起了眉头,“我曾如此地相信一个人,甚至愿意把我所拥有的一切尽数交托给他,把他视为这个世界的希望。但是他,却令我和我们这个世界失望了……”
台下开始议论,纷纷推测着宾拉丹所指的这个人是不是那所谓的圣子,毕竟这场新闻发布会主要用意就是解释发生在塞达城的那次意外事件,而且在军方法中,那位代表圣子集团前去的明星人物,其实是个包藏祸心的野心家,在自己大出风头的计划被识破后,竟然动了杀机,制造了一场有三十多名指挥人员伤亡的惨案。
目前为止,吴鸣觉得事态的发展与预期相去不远,接下来肯定是宾拉丹继续把脏水泼在自己头上,而后大概就是若昂巧妙切入,公布那一段录音,令整个事态真相大白。接下来,自相矛盾的宾拉丹再无法自圆其,要么慌乱地败下阵来,要么调转话风,极为愤慨地将矛头指向联盟军官方的那位幕后人物。
可就在这时,变数发生了。
“不知道你怎么看,我的朋友?”宾拉丹向前排伸出了手臂,明明白白地指向了伊古尔上尉,“你是不是也深感失望?”
现场一下子肃静了下来,均对宾拉丹的矛头所指大惑不解。
伊古尔似乎毫无防备,一时也愣了下来。
“好吧,从你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你是无辜的。”宾拉丹惋惜地摇着头,“你只是个牺牲品;或者我该换种法,你只是一条被人利用的可怜虫,从来不会判断你的主人是否对这世界心存善意……但是我,已经看清了一切。”
“能不能明白一些,宾拉丹先生,这里是不是隐藏着更深的阴谋?”有记者忍不住喊了一声,“您指的究竟是谁?”
宾拉丹微笑着回答:“你们都知道的,那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你在含血喷人!”伊古尔失控地跳了起来,“你这是在胡,是在颠倒黑白!”
一旁的军警及时地围了上去,将伊古尔控制在原处。
于此同时,吴鸣也犯起了糊涂——看情况宾拉丹是要主动吐露实情,难道若昂泄了底牌,又或者杜尔博士其实是靠不住的,以至于被这老狐狸抓到了机会,想要以此重新控制住局面?
他扭头望向了古川,可那瞎子仍然面带别有深意的笑容,似乎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还有更大的逆转。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大家可以听一听,那对你们判断清楚整个事件的真相大有帮助。”宾拉丹摆了摆手,现场重新安静了下来。
背景声沙沙地响着,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有人已经提前证明了他的忠诚与实力,而还有人则没证明什么……”
那正是若昂录制的内容,但声音却不大对劲,因为那在吴鸣听来,就像发自于自己的口中。
“是的,我很惭愧,吴先生。”伊古尔的回话也被篡改了,而且最后的称谓听上去竟然天衣无缝。
接下来仍然是吴鸣的声音:“那就趁着事情还有机会补救,证明给我看!目标已经不再重要,你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是的……还站在这里干嘛!我们立刻动手!”伊古尔的这句话同样被删减过,而且放在当前的语境下,很容易被人理解为伊古尔得到了吴鸣的授意,打算将在场的外人尽数灭口。
一时间,新闻发布厅现场到处响起恍然大悟的感叹声,显然,多数人都以认定血案由那所谓的圣子一手策划出来,打算在这场军事行动中创下更响的名号,以便在不久的将来实现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这是陷害!”在军警的控制下,伊古尔激烈地挣扎着,但吴鸣确信他只是在演戏——伊古尔大概是这场苦肉计中的重要配角,为了这番辞更加令人深信不疑,他将成为一颗弃子。
而宾拉丹的好戏还在继续。
他虚弱地摇晃了起来,扶着博士的肩膀,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地叹息:“我的战斗只能到这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最该做的其实只是留守在无人念及的角落了此一生,那就足够了。”
面无表情的博士向着台侧招了招手,示意助手过来把宾拉丹搀扶下去。
正在这时,枪声突然响了!
“嘭!”
宾拉丹与博士同时中弹,相互搭着手臂倒了下去。
枪手大约埋伏在人群后方的某处角落,选用的武器也应为老式的狙击枪。子弹准确地命中宾拉丹的心脏,贯穿身体后又击中了杜尔博士的胸口要害……
这里有问题!
吴鸣睁圆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已经定格的画面。
既然枪手可以射中宾拉丹的心脏,明他的视线条件十分理想,瞄准时间也相当充分,也就是,他完全可以选择更为合理的射击部位,而不是一石二鸟。可现在看来,枪手似乎刻意在等待着这样的时机,就是要在射杀宾拉丹的同时,也令博士遭受池鱼之殃。
马这时忙完了手头的工作,重新站了回来,指着画面对吴鸣发问:“你觉得这会是陶乐丝误解了你的用意么?”
吴鸣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不是陶乐丝的人下的手。”
马托着下巴想了想,又皱着眉:“那位幕后大人物好像也不该这么蛮干……杀掉宾拉丹的确是干净的灭口,但杀掉杜尔博士?那只会令整个圣子集团分崩离析,他在之前与这个组织各种明里暗里的合作,必然要大受影响,那对他毫无益处……”
吴鸣眉头锁成了个死疙瘩,同样想不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这时,古川轻轻拍了拍吴鸣的肩膀:“你们都确信眼见为实,但对于我这样的瞎子,总是更希望能多听一些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