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一行抵达金景华府。
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停车位,洛九儿从后备箱取出礼品。
“初次登门,一份薄礼。”
“都是什么呀?”纪采薇问。
“一盒干辽参,两箱烟酒。”
“走吧。”
李怀安看着手机,没说什么。
洛九儿调查的还真细致,会投其所好,都是老爹喜欢的东西。
“我们俩拿不动。”
纪采薇拽住想当甩手掌柜的某人。
“对不起,我的错……忘了两位都是弱柳扶风的小女子。”李怀安低头道歉。
毕竟装柔弱是女孩子的专利。
“嘿嘿……”
“三个你行吗?”洛九儿笑吟吟道。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李怀安横了她一眼,这女人开口就带颜色。
“那就走吧。”
洛九儿挽住小仙子,笑嘻嘻打头前行,很熟络的模样,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李怀安搬起箱子,跟在后头,望着她俩的背影,听着说笑,恍惚间,竟生出似曾相识之感,仿佛以前见过这幅场景。
奇怪了。
李怀安心中纳罕,这一幕就像……回娘家?
呸,什么回娘家,回妈家!
也不对……
乘上电梯,碰到某位碎嘴的刘阿姨,见到李怀安亲切地打招呼。
“小安回来啦。”
“嗯,回来看看我爸,刘阿姨刚下班啊?”
“是,快到年关了,机关工作忙。”
“机关工作确实辛苦。”
“可不是咋的,赚点死工资,也就福利好一些,这是给你爹买的烟?”
“不是,别人送的。”
“什么牌子呀?”
“不知道。”
李怀安拱了洛九儿一下,“哎,这什么烟?”
“好像是什么一品梅,我也不太清楚,星彩准备的。”洛九儿正与小仙子刷视频呢,随口回了句。
“行吧,阿姨您都听见了,我也没抽过,应该是南方烟……我们到了,回见。”
“嗯好好。”
三人出了电梯,大门虚掩,郭素琴正在门口张望,见到他们瞬间乐开花。
“阿姨好,初次登门,叨扰您了。”
“琴姨好……”
“你们好你们好,哎呦,快来,快进屋暖和暖和,冻到了吧……”郭素琴热情招呼。
“妈您可真是一点都不矜持。”李怀安调侃道。
“都是自家人,什么矜持不矜持的。”
“就是,琴姨我俩先进去洗手……”
“好好。”
“……”
稍作寒暄,小仙子轻车熟路,领着洛九儿进屋。
郭素琴在后头帮忙接过东西,小声道:“这事儿办得不错,值得夸奖。”
“就口头表扬啊?”
李怀安乐呵呵道:“怎么也得给点实惠的吧!”
“我生你就是实惠的。”
郭素琴白了儿子一眼,小跑进屋里,去招待了。
李怀安微微一笑,也跟着进屋。
客厅早就支起圆桌,摆好各种冷拼热炒、郭素琴还在往外端菜。
“我爸呢?”
李怀安到厨房观望一眼,发现没人。两个灶子开着火,砂锅里炖的羊排,圆筒铁锅里是大骨头。
随意冲了把手,捞起一块排骨吃,鲜香软烂,滋味正好。
“出去买啤酒了。”
“啤的好!”
李怀安嚼着羊脆骨出来,懒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提高音量道:“今天可没白酒喝啊。”
“谁让你先吃的!”
郭素琴踢了儿子一脚:“你嚷嚷什么?赶紧给我滚起来帮忙,有没有点眼里价儿。”
“我不管!”
李怀安抻个懒腰:“睡的正香呢就被她们俩弄醒,现在骨头发紧,懒得动弹。”
“……”
郭素琴强迫自己不去乱想,“我看你不是骨头紧,是肉皮子发紧……你给我滚起来,那么大肉骨头锅我端不动,赶紧的。”
“我就不管,帮您这么大一忙,没点好处我还要当苦力?”
“你是不是脑袋有包?帮你爹还不是帮你自己!你起不起……”
郭素琴瞪他,拉扯儿子,二女擦着手出来。
“阿姨你就让他当闲人吧,我来帮忙。”洛九儿笑道:“我也是半拉厨子,有力气。”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客人动手……李怀安你给我滚起来!”郭素琴道。
“没事的,到您家我可不会见外。”洛九儿脱下西服,挽起白色衬衣袖子,丰盈秀挺,透着一股子爽利劲儿。
“我也去,九儿教我。”纪采薇也跟着挤进厨房。
“您看,不需要我了。”
李怀安对老妈嘻嘻一笑,还不忘指挥:“你把白萝卜切一下,放进去调个口,再炖十分钟。铁锅的骨头也差不多了,直接盛出来。”
“好的。”洛九儿在厨房回道。
“我算你有本事。”郭素琴小声说道。
使劲拧儿子一把,跟到厨房,想帮忙却被洛九儿支出来。
“阿姨您就别添乱啦,我听安哥说您会教书可不会做饭,交给我吧。”
“对的,阿姨你忙了一天,去歇息吧。”
纪采薇端起5、60斤的圆筒铁锅,放到下面,往外捞骨头,丝毫不费劲。
“好好,麻烦你们俩。”
“麻烦什么,我就当这是自己家。”
洛九儿麻利地切萝卜,教纪采薇捞骨头装盆,二女有说有笑,一左一右,相得益彰。
“自己家的好,真好……”
郭素琴站在厨房门口,眼睛都笑眯缝了。
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忽然患得患失起来。
两个都是好女孩,也不知道混小子到底咋想。
回到客厅,正想问问儿子,李大山端着啤酒回来了。
他不知道洛九儿的到来,进厨房一瞅这阵仗,登时就愣了。
虽然不认识洛九儿,不过用腚猜也能猜到。
扭头老婆儿子,被蒙在鼓里,心里满是不情愿。不过来者是客,又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
羊排还咕嘟着萝卜,互相招呼着上桌开始吃饭,有说有笑,和和美美。
洛九儿丝毫不提生意的事,只是喝酒吃菜聊家常。啤酒喝到一半,把李大山捧上天,又提议喝点白的。
李大山登时就乐了,“你这小丫头还会喝白酒啊。”
洛九儿笑道:“也就会喝一点点。”
“我去拿……”
郭素琴站起来,被李怀安拦下。
“我去吧,就只能喝一瓶。”
他实在怕了这俩酒蒙子,再加一个喝酒没把门的李大山,生怕三人一时兴起喝高了。
取来一瓶大青花,给三人倒上:“一人二两,不许喝多。”
李大山:“忒不爽利。”
“确实。”洛九儿盈盈笑道。
纪采薇也要附和,被李怀安一眼瞪回去。
“不想喝可以不喝,啤的管够。”
“……”
三个酒蒙子很无奈,小口配着啤酒抿。李大山观望着儿子和洛九儿,心里啧啧称奇。
难怪这小子泡人家温泉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看样子真有内情。
“大山叔,想什么呢?”
洛九儿举杯笑道:“咱一起喝一个。”
“没错,干了。”
“好!”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八点多,夜色正美,这顿非正常的家宴终于结束。
收拾完毕,几人散在客厅各处聊闲篇。
洛九儿和李大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李怀安与纪采薇挤在一起,拿着手机打游戏;郭素琴很着急。
各有心思又其乐融融。
好一会儿,郭素琴见洛九儿始终不进入正题,连连给儿子使眼色,暗中掐他大腿。
李怀安被老妈霍霍的闪现到人堆里挂掉,终于不耐烦,“爸,洛小姐找你有事,很重要的事。人家登门拜访,给你拿来烟酒,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妈一直掐我。”
屋内一静。
洛九儿笑而不语,李大山装傻充愣。
李怀安将手机递给小仙子,干脆把他俩揪起来,起身道:“走,进我妈书房,你们俩赶紧解决,别影响我打游戏。”
拽着俩人进屋,伺候二人落座,沏茶倒水,李怀安关门出来。
“您看,事情就这么简单,还说我不爽利。”
“……”
郭素琴不想让儿子太得瑟,“这把你牛的。”
“本命年嘛,就得虎一点,有什么事直接来干的多省劲。”
李怀安笑嘻嘻回到沙发,继续与少女打游戏。郭素琴坐在一旁,看看儿子,又看看书房,又成了坐立不安的那个。
夜里九点。
洛九儿和李大山出来了,又待了片刻,起身告辞。
李怀安不想听老妈叨叨,打包老爸多做的大骨头,也顺势一起。
他没喝酒,还能当司机。
路上,李怀安问:“看我爸那样,聊的挺好?”
“大山叔说考虑考虑。”
“啥条件?”
“绝对持股,可以保持员工不变,叔叔去百味合当行政总厨,工资两……”
“停车!”
俩人正说着,忽然被纪采薇打断,“快停车!”
李怀安:“……”
“怎么了姐姐?”洛九儿问。
“我要去方便一下。”纪采薇不等车停好便推开车门,小跑去卫生间。
“每个月的那些事。”
“哦……”洛九儿恍然。
“工资多少?”李怀安继续问。
“你猜?”洛九儿眼睛忽然亮起来。
“我……”
草!
话未出口,洛九儿忽然从后头扑过来,狠狠啃到嘴上。
“你特么……疯了吧。”李怀安推她,可系着安全带又能躲避哪里。
“我劝你放弃反抗……”
洛九儿桃花眼泛着春光,话语饱含醋意,“说,你和姐姐到哪一步了?”
“关你屁事!”
“不说我咬你了!看姐姐回来,你怎么解释。”洛九儿威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