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天字禁军,娘娘一定能了解陛下的心意,然后投桃报李开始争宠!
傅星河莫名,但是她还没走出宫门,就让人给拦下了。
对方是太后派来的人,很干脆:“太后说今天不宜出宫。”
傅星河和夏眠齐声问:“为什么?”
那人就说不出来了,翻来覆去就是太后看了黄历,今天不宜出宫。
傅星河一头雾水,太后的心思她居然看不懂了。
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忤逆太后,出宫不急于一时。
夏眠却有些遗憾,五王爷的谋反案子一结,下次陛下就没那么大方了。
“娘娘,要不咱们去请示一下陛下?”
傅星河也觉得太后行为奇怪,想跟孟岽庭提一下。
都到宫门了,去前庭路也不远。这些甜品就借花献佛,给孟岽庭尝尝。
御书房。
孟岽庭后背有些热,坐在这批奏折的一会儿工夫,已经叫了两次茶。
他起初没往午膳上面想,单纯觉得这天热。
直到傅星河进来,端着一个食盒,打开来全是圆乎乎的小白糕。
傅星河的手指托着红釉瓷盘,肤如白玉,指骨修长,指腹圆润,比盘子里的小团子还软乎。
孟岽庭看着看着,目光停滞在傅星河的手上。
想捏一捏贵妃的指尖。
等他发现自己在想什么,面颊倏地一热,耳根红了一片。
傅星河蹙眉,拨了拨他鬓角的头发,“陛下觉得热?”
这不对劲,下午风这么大。
孟岽庭一把捉住傅星河的手,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是不是跟太后商量好了!
一定是!
先千方百计地说要出宫,降低他的防备心,然后跟太后联手来这么一招。
孟岽庭手指一松,放开了些傅星河的手腕,滑倒手指处,猛地捏紧,狠狠捏了几下。
太可恶了,今天一定要给贵妃一点教训。
傅星河一脸懵逼地看着孟岽庭,盲人摸骨似的捏她的手指头。
疼。
她微微吸气。
某人的耳朵精确捕捉到了这一声呻-吟,如同火上浇油,嘭一声,火焰燎原。
孟岽庭眸色骤深,暗云涌动,摧枯拉朽不顾一切的欲-望直往无知无觉的傅星河身上压,如同释笼猛兽,孟岽庭有一瞬的手忙脚乱。
关不上……
不关了。
“滴滴滴滴——”
警报声急促地响起来。
傅星河大惊失色,猛地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
暴君捏个手指头都能认出来!
她不由想起一句俗套的“美人在骨不在皮”,恍然大悟,脸蛋可以随便给暴君捏,骨头不行,哪怕一根手指头!
傅星河掩饰起慌乱,飞快地盖起食盒。
“臣妾不耽误陛下时间了,臣妾告退。”
直到逃出御书房,警报声才停住。
傅星河颓然地闭了闭眼,时至今日,暴君依然没有消气,除了跑路,别无他法。
她也有不长记性的一天,居然主动去碰孟岽庭。
孟岽庭手里一空,愣愣地看着敞开的大门。
欲、欲擒故纵!
孟岽庭自暴自弃地拿了一本奏折扇凉。
气死朕了!
傅星河一定会后悔的。
第37章
傅星河心有余悸地跑回温华殿, 连太后不让她回家的事都想不起来。
暴君的洞察力太强了。
这一下午她都安静地呆在温华殿没出门,结果晚上的时候,福全过来, 请她去月泉宫。
傅星河:“陛下不会请我去擦地板吧?”
本宫的腰可能不行。
福全笑呵呵道:“不是, 娘娘放心。”
傅星河将信将疑,她今天甩手就跑, 大概惹怒暴君了。
那她就保持距离地……哄一哄吧。
月泉宫。
孟岽庭忍一时越想越气, 批了三斤奏折都没有“消气”。
到后来,他思路一转, 天子就要为所欲为,就把傅星河就地正法又如何?
但是, 对着傅星河,他不能坦承这个念头, 总觉得下一刻傅星河就要张口吵架。
他在这泡着,忍不住把罪魁祸首叫过来。
傅星河第一次进月泉宫,刚踏进去就感觉到水汽扑面而来。
她做足了准备, 以免待会儿看见一个裸着的暴君, 表现失态。
温泉池水汽氤氲, 傅星河眯了眯眼睛, 没看见人。
福全停在原地,小声道:“娘娘往前走,右转。”
转进一个屋子里,傅星河猛地看见一个宽阔的后背,长发尾端沾湿, 一半落在木桶外边。两边臂膀肌肉分明,蓄满力量,一拳一个贵妃。
“来了?搓背。”孟岽庭没好气道。
“哦。”傅星河挽起袖子, 从旁边拿起搓澡巾,浸入水里,顿时被凉得一个激灵。
“大冷天洗什么冷水澡。”傅星河把搓澡巾扔在孟岽庭肩膀上,赶紧拿起另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手。
暴君是不是有病?还是故意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为了让她一起泡冷水?
孟岽庭被毛巾打到,霎时皱起眉,贵妃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敢甩朕毛巾!
孟岽庭气得要命,正要发作,眼前一黑,一条大毛巾突然劈头盖脸罩住他。
傅星河嗓音冷冷:“陛下的身体是你一个人的吗?出来,泡温泉去。”
“你敢命令朕?!”孟岽庭不可置信,生气地站起来,长腿一跨,从浴桶里出来,身上湿哒哒地到处滴水。
傅星河背对着他,孟岽庭臭着脸把毛巾拉下来,围在腰上,三两步出了屋子,踏进热气蒸腾的温泉池。
水花四溅,恰如孟岽庭如火山爆发般的怒气,火星子溅到哪儿,哪儿就一片灼烧的那种。
傅星河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蹲在池边,把孟岽庭的头发捞起来,“这么晚头发就不要弄湿了。”
已经湿透的一半,她用毛巾细细擦拭,“不要动。”
孟岽庭怒道:“不能轻一点?”
傅星河:“很轻了。”
暴君还是挺绅士,换了新的大池子,腰上的毛巾就没有解开了。
傅星河把湿毛巾扔进池子:“臣妾够不着,陛下自己擦吧,我给按按太阳穴。”
孟岽庭抓住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哪哪都觉得不对。
贵妃为什么比朕还凶?
不轻不重的力道按着太阳穴,孟岽庭身体僵硬了下,慢慢放松下来。
朕心胸宽广,让着傅星河罢了。
福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分外多余,悄不做声地出去了。
孟岽庭闭着眼睛,月泉宫里只余细细的流水声,和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呼吸声……孟岽庭尽力想忽略傅星河清浅至极的呼吸,奈何越是想遗忘,全身的感官就仿佛作对似的,一一苏醒去捕捉这点微不足道的声音。
孟岽庭尴尬地曲起腿,发现自己下半身还围着毛巾。
幸好。
他盯着温泉池的水,突然想到傅星河的目的。
不让他泡浴桶的冷水澡,让他坐在这热死人的温泉池里,是不是趁机想偷看他?
孟岽庭面无表情地心猿意马,冷漠地想,要是傅星河下次再暗示他,就别怪他顺势而为。
孟岽庭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时刻准备抓贵妃的破绽。
一刻钟后,傅星河的呼吸一点没乱,孟岽庭自己憋红了双眼,呼吸也愈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