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翘起嘴角,抱住孟岽庭,然后被他扯开。
“嗯?”
孟岽庭敢于质疑,沉声道:“你一直拿傅小姐和周小姐比,贵妃真的是傅小姐吗?朕只问一次,要听真话。”
傅星河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回答是什么,孟岽庭就信什么,以后不会再提起。
问题来了,她要说吗?
傅星河犹豫了下,轻声道:“一年后我告诉你。”
两三月的生活还不够真实,等我呆得更久一些,保证能永远立足这个时代了,再告诉你。
傅星河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我需要时间,考验陛下是否真的能接受。”
孟岽庭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吧。”
他话锋一转,强调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傅星河:“是。”
孟岽庭:“可朕觉得有名无实。”
傅星河指着自己的肚子:“这不是——唔!”
孟岽庭把傅星河抱到床上,像只狼狗一样扑在傅星河身上,和她咬耳朵:“冬天洗冷水澡容易伤寒。”
傅星河关闭警报声,讪讪道:“我有点饿。”
孟岽庭抑下更涌动澎湃的情绪,哄骗道:“今夜月明,吃完我们去西湖看花灯好不好?刘大人要给我们接风洗尘。”
傅星河推开他的脑袋:“刺客都抓到了吗?”
“姓周的已经抓到了,让李霄征严刑拷打。”孟岽庭亲了一口傅星河,“区区小反贼,不足为惧。”
傅星河被关了一天,睡了一下午,一想到可以去西湖透透气,便十分心动。
孟岽庭摸着傅星河的肚子,晓之以理:“等周家的事情处理好,我们也要尽快启程回京。你月份越大,赶路越难受。”
傅星河被找到之后,心里的负担卸下,小崽子生长也变快了。孟岽庭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不赶紧多逛两次西湖,等回京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下江南。
“好,咱们去看花灯。”
用完膳后,孟岽庭牵着傅星河的手出门,暗卫早就上街把各个胡同盯住了。
灯市如昼,孟岽庭想起傅星河的钱还在他这里,“想买什么?”
傅星河看着满目的小商品,天气比较冷,因此卖小吃最火爆,热腾腾的蒸汽从糖炒栗子和烤地瓜摊子上升起,烟火味都是甜的。
她方才特意吃得少,就是想买点小吃,现在更是看什么都想吃。
孟岽庭:“咳,叫一声相公,我就给你买。”
傅星河站在小馄饨摊子前,摊主现包的肉馅,包完一把扔到锅里沸腾翻滚几轮,汤汁是提前调味的,又鲜又香,最后撒一把葱花出锅。
“难道我自己没钱——”傅星河顿了一下,才想起孟岽庭这个狗男人把钱都收走了。
“成亲之后,都是媳妇管家。”傅星河抱着手臂看他。
孟岽庭很是赞同,但是今晚不行,他非得逼傅星河叫几声。
“你再不叫,他就卖给别人了。”
傅星河略微犹豫,就听摊主道:“不卖不卖,这碗我送给娘娘吃。”
孟岽庭将近一米九,包馄饨的摊主只有一米七,他一直看着低头做事,偶尔看一眼顾客,只看见了傅星河的脸。
摊主认出傅星河之后,就暗暗激动,但是看傅星河衣着朴素,就知道她不想被人认出,一直暗暗忍耐,不敢再抬头。
他只听清一句“卖给别人”,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说要送。
他媳妇怀孕了,陛下下令全城怀孕的女子都派郎中诊脉,不要诊金,还送一件棉衣。
陛下对他们媳妇真好,摊主天天念着。
贵妃可是陛下的媳妇,送完馄饨不在话下。
毕竟陛下的媳妇啊。
等等,那跟贵妃说话的人是谁?
摊主抬起头,认出脸色很黑的陛下。
孟岽庭微笑,主动掏钱:“怎么能吃白食。”
傅星河好笑地坐在摊主准备的桌椅,她居然有刷脸吃饭的一天。
孟岽庭不太满意地坐在她旁边,一人面前一碗馄饨,他把调羹递给傅星河:“当心烫。”
这个季节,就是要烫嘴才香。
傅星河心满意足地吃完一碗馄饨,对孟岽庭道:“好吃你就多付点钱。”
说完她就起身。
孟岽庭正想说“叫个相公”,傅星河已经走远,他赶紧打赏完跟上。
他悲哀地发现一件事,只要傅星河吃完抹嘴就走,他难道还能不付钱?
想听个相公是不可能的了,还好他还有其他机会。
孟岽庭心里有了计较,接下来几乎百依百顺,傅星河吃糖炒栗子,买糖人,买街头老奶奶卖不出去的草编小马,买小女孩沿街叫卖的野花……他都爽快付钱,并把东西都揽自己身上,两手都拎不完也没叫暗卫帮忙。
傅星河一路逛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就来到西湖边,一艘游船正停靠岸边,里边亮堂堂,似乎在等候主人。
孟岽庭把货物都交给暗卫,先带回州府,然后一把抱起傅星河,大步走过摇晃的甲板,把人稳稳放在游船里头。
船里有张大床,下头应该有个暖炉,整个船舱暖洋洋的。
星光满溢湖面,粼粼熠熠,船只慢慢朝湖心驶去,岸上的烟火和喧嚣淡去,撑船人也不出声。
整片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二人。
傅星河靠在孟岽庭身上,眼里盛着三分星光,三分湖色,余下笑意潋滟。
在她欣赏湖面的时间里,孟岽庭自斟自饮,一连三杯。
傅星河:“陛下今晚饮酒的兴致很高?”
“壮胆。”
孟岽庭越喝越清醒,但他觉得可以借酒装疯了,便道:“下午是不是睡了两个时辰?”
傅星河点头:“不小心就睡到天黑了。”
孟岽庭悄悄改变姿势,将贵妃收拢与怀中,然后朝床铺倾下身子。
“晚上睡不着?”
察觉到孟岽庭的意图,傅星河陡然惊醒,警告急剧拉响,温馨的气氛染上案发现场的紧张气息。
“等等。”傅星河夸张地护着自己的肚子,严肃强调,“不适合。”
孟岽庭:“那朕轻一点。”
傅星河忍了忍:“你知道什么叫轻一点吗?”
孟岽庭皱眉。
生命受到威胁,傅星河直言不讳:“本宫上次差点没命。”
孟岽庭眉头更深,似乎不能理解她说的话。
傅星河关掉警报,委婉道:“陛下天赋异禀,普通女子承受不住。”
孟岽庭好像有点明白,装傻道:“朕喝醉了。”
“你醉个头!”傅星河搬出黄太医:“太医让你练练再上手。”
孟岽庭解开她的领扣:“太医说得有道理,朕找贵妃练练,争取让皇后再无一句怨言。”
“流氓。”
孟岽庭一边动手一边哄道:“谁说用剑的人不能切文思豆腐,贵妃哪里都比豆腐还嫩,朕会更小心的。”
傅星河被吃尽豆腐,欲哭无泪,突然想起这艘船附近还有八艘小船护航。
以孟岽庭生吞活剥的动静,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但很快她就没办法思考这些身外之事。
“疼了就说,乖。”
……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湖波几侵芙蓉帐,江心烛火过三更。
作者有话要说: 1.醉后不知天在水(气氛),满船清梦压星河(姿势)。湖波几侵芙蓉帐(力度),江心烛火过三更(时长)。
几要素都有了,刷学生卡吧。
2.男女主名字来源于:《题龙阳县青草湖》唐温如 (元)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第54章
傅星河对自己怎么回到州府毫无印象, 一睁眼就是孟岽庭房间熟悉的床帐,熟悉的被子。
想清楚昨晚发生的一切,傅星河装死地把眼睛闭上, 盖过被子。
本宫从来没有这样丢人。
孟岽庭骗她去游湖都是预谋, 那船一开到江心,除了游回去, 只能任人鱼肉。
撑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应该是在事前,但是周围还有其他小船, 傅星河昨晚自己都感觉视线里船晃荡得厉害。
嫁给皇帝就是这点不好,做点什么, 周围可能有千军万马听墙角。
孟岽庭倒是守信地放轻动作了,她目前只觉得大腿和胳膊有点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