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钱氏请过安之后,徐守云去了书房,他平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书房里呆着,白梨也跟着去过,发现他看的书很庞杂,既有科举应试的书,也有杂记小传,而他最喜欢看的却是医书,藏书中有一半都是医书,白梨还问过原因,徐守云的回答是:“武学之道,其实和医学最为相近,经脉穴道更是医书上记载的更为详尽。”
白梨对此不敢兴趣,也就没有多问,婆媳二人看他又钻去书房了,小钱氏看着儿子的背影,不禁笑道:“他一个拿剑的,偏喜欢舞文弄墨,父子两人一个德性。”
白梨却道:“娘,你要高兴才对,假如以后守书科举有成,又喜欢练武的话,那不是说明我们徐家的男子都是文武双全,智勇无双的吗?”
此话一出,小钱氏不禁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白梨,乐道:“你这丫头,真不知羞,哪有这么夸自家人的。
“阿梨,怎么样,这下你婆婆也同意了,你还做不做锦裳绣坊的账房了。”钱氏又转头去问白梨。
白梨看了看钱氏,又看了看小钱氏,最后道:“既然是姨母和娘的意思,阿梨自然从命。”
说实在的,她还真舍不得放弃她在古代的第一份工作,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份工作,做惯了职业女性的她,让她一天到晚的宅在家里,她会觉得全身都要生锈的。
“这样,既然阿梨同意了,我们将报酬也要说一下的。”钱氏又道。
白梨一听,连忙摆手,“自己家里人,管个帐而已,还要什么报酬。”其实这不是她的真实想法了,但是面前坐着的一个是她的婆婆,一个是待她至诚的姨母,她又怎好意思提酬劳,在这个时代给长辈做事,又怎能要酬劳呢。
白梨心中其实扼腕不已,徐守云是有钱,但是那些都不是她挣的,在现代三十年的独立生存经历,让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只有自己挣的银子才归自己,徐守云的银子也仅仅是让她保管而已。
她的这种想法其实有些矫情,但却是她实实在在的想法。
钱氏不禁笑道:“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哪能把你当白工用。”她又略略想了一下,道:“不如这样,现在绣坊里的分成我占十之四分,阿兰和守云各占十之三分,我们各匀一些,凑出一分的分成给你。”
“不行,不行……”没等小钱氏回答,白梨已经连忙拒绝了。
她是想要工钱,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天高地厚的人,仅仅管了个帐,就要铺子里的分红,谁家也没这个道理,如果都这样,那做账房先生不是太划算了吗。
“别急,听我说完。”见白梨这么快就反对,钱氏面上的笑容却更盛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如何,白梨这样的反应,就说明了她并没有看错人,无论是让她做了守云的媳妇,还是请了她做锦裳绣坊的账房。
“我们分这一成利给你并不是白白给你的,阿梨,你知道我和你婆婆还有其他的铺子和城外的田庄之类的,有些是我娘也就是守云外祖母在世时置办的,有些是我这些年陆陆续续置的产业,平日里这些产业上的账目我都是让各个管事汇到我这里,我自己结算,现在我准备把这一摊也交给你。”
看白梨准备说话,钱氏忙摆摆手,道:“阿梨,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你在绣坊也做了两年,我素日观察你做账,发现你算术熟练,头脑清晰这且就不说了,最让我满意的是账目清楚,盈亏一目了然,且从来没有发现错账漏帐,不知省了我多少工夫,不满你说,这些年,每次一到盘账的时候,我头都是大的,你婆婆也一摊子家事,你姨夫更是一头钻进医书里,也没个人帮我,现在正好你来了,况且姨母也发现你喜欢做这一行,是不是?”
钱氏说了一大段话,其他的都是劝白梨的,其中也不乏有诉苦之意,但是最让白梨动心的却是最后一句,是的,她喜欢这一行,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个会计,天天与数字打交道,在这里,她是账房,也是天天与数字打交道,她热爱这一行,她喜欢这个工作,无论是做会计还是做账房都让她感到工作的愉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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