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小金,她又怎么了,白梨也再顾不得伤感,和白大富韩氏一起进了院子,院子里的客人还多,酒席也还没有吃完,但是白小金的大叫声还是穿过了院中的哄闹声,传到了各人的耳中。
院中的宾客们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对白大富说:“大富,怎么回事?”
白梨认识,那是刘记木坊的一个姓董的东家,当初他是除了韩垚之外第一个支持白大富入李记木坊的份子的人,和韩垚白大富的交情很好,现在这一问,也是关心的意思。
白大富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是小妹有事喊我,我去去就来,董大哥和诸位快快请坐。
屋中一下子有些安静,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白大富才开口了,他叹了口气,道:“那小金,你说该怎么办?”
他并不理一直哼哼的吴尚,因为白小金是骨肉至亲,这样无理的话语他才不得不应付。
白小金想了一下,又看了看坐在炕上的吴尚,白梨站的有些远,也不知吴尚是怎么表示的,身后的徐守云忽然在她耳边道:“他们要十两银子。”
话刚说完,白梨还来不及反应,白小金就道:“既然手臂受伤了,怎么也得治吧,治伤得有诊金,就十两银子吧,毕竟是在大哥你家受的伤,也是被你女婿带的人挤得,那这银子怎么说也得你们出。”
白小金说的理直气壮,周围的人,都像看着珍稀动物一样看着她,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妹妹,这么名目张胆的扒着娘家的银子贴补婆家,难怪人们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
一直在屋中听了全本的白梨大舅母秦氏,她本来是不想掺和的,这毕竟是小姑子的家务事,且还牵扯到小姑子的小姑子,有妹婿在这里,她确实也不需站出来多管闲事,但是听到这里她实在忍不住了,挤开围在炕边的人,走到韩氏和白大富面前。
“大嫂?”韩氏看到秦氏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有些诧异,自从上次因为白杏和韩江的亲事和大嫂弄僵之后,姑嫂关系就一直处于僵化状态,就连韩江成亲的时候,她都是让韩垚将礼金带回去的,自家人一个也没去,今年正月除了去了一趟银盘胡同拜个年,连韩家坳都没去,将老娘也一并怨上了。
今天她本来都打算了大哥大嫂不会来的,没想到他们不但来了,还一家人都来了,见到他们的时候,她还有些诧异,但是想到既然大哥大嫂主动求和,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吧,毕竟韩江和白杏都已各自成亲了,再纠结那些过去的事好像也没什么意义的。
再怎么说,老娘还和大哥一家住在一起呢,自己这样子,不是让娘左右为难吗。
但是她本来以为秦氏能够过来,已经是大大的让步了,根本没想到秦氏会怎样以娘家嫂子的身份为她撑腰。
正在疑惑间,秦氏已经开口了,“三娘,你家这个妹婿是金镶的,还是玉雕的,蹭了点皮就像掉了一层金,或刮了一层玉,还要十两银子去修,我今天可是开了大眼界,这嫁出去的女儿讹起娘家来可是狠心的厉害呀,以为她大哥大嫂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或是真以为她那相公以后能成为状元郎,可不要笑掉人大牙,是不是文曲星下凡还不一定呢,现在就这样张牙舞爪的大肆宣告,别说还没有金榜题名,就算真的金榜题名了,以你们今天这样对待长兄长嫂,又在自己的亲侄女的大喜日子闹事,一旦让上官知道了,也会说你修身不正的,还想做官,那就难了。”
秦氏以前曾在城里的绣坊里当过绣娘,也读过几本书,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竟然让吴尚的后背有些湿,他自己知道是汗湿的。
他怎么将这一截给忘了,也许不是忘了,只是下意识的将它忽略,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人格低劣的人,即使有道德前程约束着,但是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经秦氏这一提醒,又将抛诸脑后的问题给想了起来。
看到白小金还想说什么,吴尚立刻瞪了她一眼,一直注意着吴尚的白小金被这一眼,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秦氏说的简直是狗屁不通,她向她的亲大哥亲大嫂要银子,还有谁有话说,还说到什么修身不正的问题上,简直也太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