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珠点了点头,又是笑道:“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爹爹即便知道了也无可奈何,郎君放心就是。”
余长宁看着她美艳的俏脸幽怨道:“米还没下锅呢?何来生米煮成熟饭?”
房玉珠虽然是当世才女,却未听懂余长宁的暗示,疑惑问道:“郎君此话何意?”
余长宁骚骚一笑,突然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房玉珠闻之顿时俏脸血红,黛眉含春,贝齿紧咬地好一阵沉吟,半响才重重地冷哼道:“休想!”
余长宁满脸失望道:“你不是前来伺候本官么?难道不包括侍寝?”
房玉珠更是羞涩,鼓起勇气开口道:“玉珠迟早都是郎君的人,郎君你又何必如此心急呢?况且无媒媾合,玉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余长宁笑道:“以前若瑶也是如玉珠你这般说的,最后还不是……”
说到这里,余长宁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急忙猛然打住。
房玉珠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瞪大美目不能置信地问道:“原来你与若瑶姐姐已经……那个了?”
余长宁故作疑惑道:“哪个那个?”
“就是那个那个。”
“到底是哪个那个那个?”
房玉珠正欲继续开口,突然发觉余长宁竟狡猾地在和自己玩绕口令,不由啼笑皆非,心念一闪也不点破,笑道:“今日见到郎君已经抚慰相思之苦,那玉珠就先回去了。”
余长宁听到她要走,心里虽然止不住的失望,但也明白强求不得,笑道:“好,你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跟随我们一道前往卢县。”
房玉珠点点头,对着余长宁妩媚一笑,这才离去了。
翌日清晨,余长宁着装完毕后出了院子,来到正厅吩咐谢千仇准备出门。
谢千仇精神状态看上去不佳,一直睡眼惺忪,哈欠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见状,余长宁不由好奇问道:“千仇,昨夜你没睡好么,怎么这副模样?”
谢千仇打着哈欠道:“昨夜也不知谁哀嚎了一夜,吵得我半宿都没睡着。”
阳谷县县令耿精国闻言一愣,这才笑道:“哦,昨天衙役抓回来一个逃跑的民夫,因关在离谢大人住宿之地不远的刑房拷问,所以声音大了一些,却不想影响到了谢大人的休息。万分抱歉。”
余长宁皱眉问道:“莫非修建堤坝的民夫竟有人逃跑?”
耿精国点头道:“余大人,我们本来秉持的是两丁抽一的原则,没想到那民夫竟偷偷逃跑,按照唐律理应受到鞭刑责罚,想必昨夜衙役们一定是动了鞭子,所以才会传来惨叫之声。”
余长宁沉吟半响,突然开口道:“不知逃跑民夫关在哪里?带本官去看看?”
耿精国闻言脸色微变,笑道:“区区小事何须劳烦大人出马?下官自个儿处理了便是。”
“县令大人此言差矣!”余长宁正色开口道,“本官奉房大人之命掌管济州治水,自然要了解一切情况,如今修建大堤的民夫竟有人逃跑,于情于理都应该前去察看一番,不用多说,请县令带路。”
耿精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嗫嚅道:“但是几位驸马爷已在前厅等候余大人出发,余大人因这样一个民夫而耽搁行程,似乎有些不妥吧?”
余长宁淡淡笑道:“耿大人,本官虽然年轻,但还不需要你教我如何做事!”
谢千仇见这县令百般推辞,心知其中一定有古怪,厉声喝斥道:“大人诸多借口推辞,当真是太无视上官威仪了,我家大人离开的时候房大人曾经叮嘱过,若遇到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违抗命令,那就直接先斩后奏,难道县令大人想要人头落地不成?”
耿精国吓得不轻,立即打躬不迭道:“好好好,下官这就带大人前去,大人请。”
在耿精国的带领下,余长宁与谢千仇来到一间阴气森森的刑房,刚一入内,便看见几个衙役正围坐在一张桌案前喝酒吃肉,而角落处的木头架上绑着一人,长发披散,脑袋低垂,也不知是死是活。
眼见耿精国入内,一个胖乎乎的衙役立即起身讨好笑道:“大人,我们打了他一夜,不过依旧没有开口。”
耿精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将这个闯祸的衙役一脚踹死。
余长宁问道:“你们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什么消息?”
衙役看到这个衣衫华丽的年轻男子突兀插言,因不知道他的身份,惊疑不定的目光顿时向着耿精国望来。
余长宁冷笑道:“不用看你家大人的脸色了,本官乃天子帝婿,襄国郡公,鸿胪寺卿兼治水副总管余长宁,负责济州治水之务,有权知道本官想知道的一切。”
胖衙役浑身一个激灵,胖乎乎的身子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耿精国拱手道:“大人,这逃跑民夫不仅自己逃跑,而且还唆使他人离开而逃,下官担心他还有其他同谋,所以正在严加拷问。”
胖衙役忙不迭地点头道:“对,正是如此。”
“那为何刚才你不如实禀告?”
面对余长宁的责问,耿精国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因为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下官不敢以猜测之言禀告大人。”
余长宁正在沉吟,一旁正在看着那囚犯的谢千仇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
余长宁皱眉问道:“千仇,你怎么了?”
谢千仇恍然回过头来,指着那囚犯惊讶莫名地开口道:“驸马爷,那人好像是那焦森林。”
余长宁闻言心头一跳,急忙快步上前察看,谢千仇已是快了他一步扶起了囚犯低垂着的脑袋,蓬松的乱发遮挡着满是污垢的脸庞,正是长安城的品花贼焦森林,他怎么会在这里?
耿精国惊声道:“余大人莫非认识他?”“算是认识。”余长宁淡淡一句,挥手吩咐谢千仇道,“快将他弄醒。”“是。”谢千仇正色领命,找来了一碗冷水泼在了焦森林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