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第一千两百零四章 山野厮杀

低喃的话音落点，欧宁羽俏脸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失落，问道：“余驸马，在你遇到丽质之前，可曾有喜欢的女子？”

余长宁愣了愣，笑道：“有啊，若瑶和瑶瑶便是我在公主之前结实，并喜欢上的女子。”

“在她们俩之前呢？”

“在她们之前？”余长宁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个惊奇之色，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初恋女友的影子，那绸缎般柔顺的长发，那令人魂牵梦绕的白色长裙，那令人着迷的浅浅笑容，细细回想起来是如此的刻苦铭心。

沉默半响，他却不知怎么对欧宁羽提及，只得怅叹一声道：“曾经为之深恋的人，早就已经消失在人海不知去向，连如何联系都不清楚，繁华之后唯有沧海桑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即便是此刻道来，欧师你听起来一定会觉得我在说天方夜谭，不说也罢。”说罢举起酒碗豪饮，火热的酒汁灌入胸腹，胸内一片苦涩感觉。

欧宁羽微微一笑，继而又是一叹：“宁羽现在的感觉，就如同余驸马你一模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提及，所以不说也罢。”

余长宁微微一怔，苦笑道：“欧师，你这可是偷奸耍滑啊！”

欧宁羽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事实就是如此，余驸马就按照宁羽所说，向陛下禀告便可。”

余长宁默然一阵，知道欧宁羽绝对不会再向自己吐露半个字，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

翌日清晨，余长宁两人到街市购得一辆马车，沿着官道徐徐南下。

时下已是九月末，秋风卷过萧瑟枯黄的田野，带来一丝寒凉之气，阴沉沉的天空恍如黑色的棉絮一般浓厚，看来不久之后大雨将至。

余长宁雇佣的车夫乃是一个高句丽中年男子，眼见天色阴沉得可怕，他出言建议道：“公子，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这官道毫无遮挡也无客栈，我们不如现找个地方避雨如何？”

余长宁听他说得有理，点头笑道：“好，你寻个地方便是。”

车夫点点头，站起身来一勒马缰，那匹枣红色的骏马立即嘶鸣出声，下了官道朝着不远处的山脚村庄走去。

未近村庄，瓢泼大雨终是漫天涌下，将整个大地笼罩进了茫茫的水雾当中。

余长宁正欲掀开车帘出去察看一番，不料一直闭目静坐的欧宁羽突然睁开了眼睛，淡淡说道：“有一队人马过来了，当心一点。”

余长宁闻言一愣，立即侧耳细细倾听，然而除了大雨打在车厢上的劈啪声，根本就听不见别的什么声音。

见他这般模样，欧宁羽微笑说道：“不用听了，那支马队离我们还有大概里许路程，而且喊杀声不断，像是正在进行厮杀，应该与我们无关。”

余长宁点点头，走到车窗前向外打量了一番，过了半响，终于看见两队骑兵正在田野上追逐厮杀，不由皱眉嘀咕道：“没想到这高句丽治安竟是如此的差，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大队人马搏杀。”

欧宁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言道：“只要他们不前来招惹咱们，那就不用理会。”

余长宁正欲放下车帘，此刻突然一道闪电骤然划过，照得整个天际如同白昼，也同样将离马车不过十余丈距离的那群骑士照得一片光明，一张熟悉的脸庞跃入余长宁的眼帘。

“是他？”余长宁喃喃到得一句，一双眉头已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欧宁羽有些奇怪地问道：“莫非你认识他们？”

余长宁正色说道：“追杀的一方并不认识，然而逃跑的却是高句丽的高尧王子，也是瑶瑶的兄长。”

欧宁羽美目一闪，问道：“你可是想救他？”

“对，还请欧师仗义出手相助。”

欧宁羽微微颔首，纤手抚过腰间的青鸾宝剑，犹如一阵清风般飞快掠出车厢，冲入了茫茫雨幕中。

惨遭追杀的高尧等人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当儿，敌方乃是高句丽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虽只有百十人上下，然而护卫高尧的军士拼死抵抗，也阻挡不了这般如影随形的猛烈厮杀，眼见已方被敌骑包围起来却怎么也冲不出重围，高尧几乎快要绝望了。

正在此时，一抹白色的影子突然冲入了战圈，高尧只看到一阵青光陡然闪过，凶悍嚣张的敌方骑士纷纷惨叫坠马，血雾裹挟着雨水洒满了高尧英俊而又苍白的俊脸，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目，吓得几乎快要跌下马来。

那抹白影如同是收割性命的魔鬼，仅仅过了片刻功夫，已有三四十人死在了她的手下，敌骑将领见状不对，立即慌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那白色的影子也不追击，就这么任由他们逃去。

惨烈的厮杀声散去，天际间只闻淅沥沥的雨落声，高尧心惊胆战地望着那个白影，只以为遇到了深山老林中的山精鬼怪。

正在他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之时，那白色的影子突然动了，一步一步地朝着高尧所在之处而来，霎那间，高尧一颗心儿顿时悬在了嗓子眼上。

然而很快，他的惊恐霎那又变成了惊愕，一双眼眸向外凸起，不敢相信那白色人影竟是一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来的绝色女子。

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如此审视的目光，欧宁羽一双黛眉轻轻地蹙了起来，清冷发问道：“你们谁是高尧？”

“我，我是。”高尧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不知自己在不清楚她的底细之时候，竟说出了实话。

欧宁羽微微颔首，冷冷道：“好，你跟我来。”

闻言，高尧立即生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旁边侍卫悄声提醒道：“王子，此人来路不明武功高强，万不可前去冒险。”

话音尽管很小声，然而却无法瞒过欧宁羽的耳朵，她淡淡笑道：“如果我有心要杀你们，你们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么？”想及她时才展现出来的高超武艺，高尧立即疑心尽逝，抱拳道：“好，请姑娘带路。”欧宁羽又是一笑，带着高尧朝着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