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鱼龙变 第16章 张寨民社

  崇祯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日张寨民社正式成立！

  张坚等人到了张寨乡亲所在的窝棚后，开始了募兵工作。

  张寨乡亲们在湖边聚集一起，由张坚开始募兵演讲。

  张坚站在前面，酝酿了下情绪，在脑中快速回想着以前在部队指导员的演讲和当销售员时，主管那激情四射的就职演说。

  “乡亲们！”张坚挺胸抬头，目视前方，眼神凌厉的扫视了围着他的张寨百姓，被他看到的百姓们不自觉的都停止了讲话，站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等着听下面的话。

  “乡亲们，这次我到这里来，是告诉大家一件好事，王县令任命我为张寨民社社首，既然咱们张寨民社成立了，就要有社兵，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了大家伙。”

  听到要当兵，张寨百姓们发出了“嗡嗡”的谈论声，在这个时代，军户的地位极低，“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说法恰如其分的反映了士兵的地位。普通百姓们除了实在过不下去，没人愿意成为军户。

  “乡亲们，社兵不是军户。”张坚大声道，“成为了社兵，咱们还是农民，所以社兵相当于前宋的弓箭社，义勇军之类，是专门为抵御闯贼而设立民兵组织。”

  听到成了社兵后，不算军户，“嗡嗡”声顿时降了下来。

  “这次闯贼攻打开封，有多少百姓丢掉了性命，你们看看咱们村的丁家，”张坚指着站在一边的丁算盘，“全家都死于闯贼之手，就活了他一个。”丁算盘闻言，双眼立刻红了起来，张寨乡亲们都满怀同情的看着丁算盘。

  “有多少乡亲骨肉分离，有多少财产被闯贼掠夺去。”很多张寨百姓马上想起留在张寨生死不知的老人和家中的房子以及其他财物，脸上纷纷露出哀伤之色。

  “这一切是什么造成的？是闯贼！没有闯贼流寇中原攻打开封，我们还在家里过着安安静静的日子；没有闯贼，我们亲人还和我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闯贼来了后呢？家没有了，亲人失散了，就剩我们这些人孤零零的活着，住在这开封的窝棚里苟延残喘。”张坚鼓动着如簧之舌，提起做销售经理时的劲头，大声宣讲着。

  “可是闯贼肯定不会放过开封，不会放过我们，他们肯定还会再次攻打开封，到时我们又要经历一次亲人间的生死离别，我们还能让这一切再次发生吗？”

  “不能！”

  “打他狗娘养的闯贼！”

  “为亲人们报仇！”

  张寨百姓们被张坚的演说掀起胸中的怒火，纷纷怒声喊叫着。

  “当然不能！所以我们要成立社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只要我们每个人都肯拿起武器，就能赶走闯贼，就能为亲人们报仇。”

  “而且加入民社后，还有饷银可拿，参加训练还会管饭，官府专门为我们民社划拨了银两。”

  听说当社兵还有饷银可拿，训练时还管饭，张寨百姓们激愤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心动之色，他们来到开封后，坐吃山空，眼看着粮食一点一点的吃掉，手中的银钱一点一点的花去，心中的焦虑可想而知。而现在闯贼离去不是很久，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官府又没有下令可以出城回家，他们对未来的日子其实很担心。

  而现在当了社兵，有了饷银，全家花销立马有了着落，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的问题。

  “每个人有多少饷银？”张坚的一个本家兄弟，名字叫做张海山的大声问道。

  “钱不是很多，毕竟我们不是军户，我们有自己的田地，只是在农闲时参加训练，每个人每月也就五钱钱银子的津贴，不过训练时会管饭，闯军攻城上战场时官府会发下大量赏银。”张坚道。

  听说每月会发五钱银子，张寨乡亲们都露出了笑容。五钱银子已经不少了，平常年景粮食一两多每石，最近几年连年干旱、蝗灾，粮价飞涨，已经卖掉二两多三两银子一石。所以五钱银子能买近二十斤粮食，而参加训练会管饭，又会剩下粮食，里外里算下来，划算的很。

  本来一些还在动摇的百姓马上积极报名参加民社。

  “我要提醒一下大家，大家报了名后，就不能反悔，拿了饷银就要听从我的指挥，我会对大家进行训练，训练很累很苦，希望大家先有个心理准备，要是有怕苦怕累的，就不要报名了。”

  张寨百姓们在开封这些时日见惯了明军松松垮垮的样子，他们不认为社兵训练能有多累。

  “有什么可怕的？”

  “累还能比得上下地干活累吗？”诸如此类的回答证明了百姓们的不以为然，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训练真的很苦很累，到那时很多人生出后悔之心，不过为时已晚。

  “很好，只要大家拿出烈日下田地里干活的劲头，肯定没问题。”张坚赞许的点着头，“不过我丑话先说到前头，报名后大家就成为了社兵，就要服从军纪，如果有违反军纪者，到时别怪我不顾乡亲的情面。”

  很多人闻言一惊，看着张坚严肃的面孔，他们知道张秀才说得出到时一定做得到，不过刚才既然说出什么都不怕的话，此时自然得撑下去。

  “到时谁要犯了军规，张相公你处理就是。”

  “对，谁要是不服，大家一起唾他。”

  演讲过后，就是正式征兵，张坚和丁存义二人端坐桌后，开始登记报名之人。

  张寨的男人们一个个走上前来，用拇指沾上桌上放的印泥，在自己名字下面按上鲜红的指印，就成了张寨社兵的一员。

  登记结束后，张坚统计了一下，报名的张寨男丁共九十三人，加上丁算盘以及张白驹父子吴石头罗富贵，再算上自己，总共是九十九人，离一百还差一个。差一个就差一个吧，九九大顺，好兆头。

  登记好后，张坚说了明日辰时到营地集合，又说了营地的位置，离这里不远，就在北面一里处，征兵工作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