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琼带着程安儿回到了自己住处,长长出了一口气,脱下外套,坐在了沙发上,程安儿站在一边,看到她外套下的黑背心的腋下,后背的地方印出湿湿的汗渍,可想而知她当时有多紧张。
程安儿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疼得钻心,勉强咬牙忍着,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袁琼,心里惴惴不安,袁琼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抬头看到程安儿局促的站在身边,默默站了起来,按着她坐到沙发上,然后找来了碘伏,小心的捧起程安儿的手,愚签沾了药水,给她涂在伤口上。
药水碰到伤口,程安儿疼的手哆嗦了一下,袁琼皱起了眉头,放下棉签,去了洗手间洗干净手,用指尖沾了药水,轻轻沾在伤口上,一边用嘴巴轻轻吹着,尽量让程安儿疼的不是太厉害,程安儿看着小心翼翼的袁琼,似乎又看到了以前那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袁琼低着头,轻声说:“今天我那样对你,是迫不得已的,你不怪我吧”,程安儿点点头,说:“我明白,不过你今天真的吓到我了”,袁琼抬头看看她,眼里带着疑问,程安儿说:“你当时揪我头发的样子很冷酷,我还想,你和她们真的是一伙的”。
袁琼笑了笑,笑得很无奈,程安儿又说:“你和那个人是逢场作戏?”袁琼楞了一下,手下不自觉的用了力,程安儿疼的脸发白,勉强忍着咬住了嘴唇,袁琼内疚的说:“弄疼你了?”程安儿笑了笑,摇着头说:“不要紧”。
袁琼给她涂了药,找来杉,给她包扎起来,程安儿看着细心的袁琼,忽然说:“莉莉……”,袁琼却打断了她,说:“你不能再这样叫我,叫我琼,我现在浆琼”,程安儿笑了起来:“知道了,琼,你还比我小一岁呢“。
袁琼看着她,认真的说:“袁琼和你同岁“,程安儿看着她认真的神,也郑重起来,点了点头,却又说:”可是我有话要对以前的莉莉说“,袁琼笑了笑说:”你说吧“,程安儿叹了一口气,默然了一会,理顺了思路才说:”我离开你以后,经历了很多,混了这些年,我才知道能得到别人的真心,是一件多不容易事,可是我以前却没有能好好珍惜你“。
袁琼笑了笑,没有说话,程安儿继续说:“人总是这样,总要等到失去了,才会知道它的可贵,我很后悔,不过你也不用多想,我没什么期望的,我知道我当初伤你伤得很深”,袁琼沉默了一会,说:“你男朋友呢?”程安儿说:“那个混蛋,我恨死他了,当时我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他也吸毒,刚开始,他一边吸,一边再把毒品卖给别人,还能维持我们两个的用量,后来我们用的量越来越大,光靠他维持不了,他就让我出去卖……”。
袁琼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程安儿继续说:“后来他注射海洛因的时候,用量过大,死了,我就跟了一个港人到了这里”,说着她自己也叹了一口气。
袁琼看着她,从一边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根烟吸着,程安儿说:“给我一根”,袁琼把自己嘴边刚点起的烟给了程安儿,自己重新点了一根,看着程安儿纤长的手指夹着烟卷,吸了一口,脸上残妆斑驳,全身都带着浓浓的风尘气,和以前那个清纯丽的孩判若两人,心里说不清是心疼,还是难过,对她问:“你现在还吸?”
程安儿有些不安,点了点头,说:“这个东西,戒不掉的”,袁琼说:“谁说的?我就见过有人成功戒掉了,戒毒毅力很重要,只要你够坚强,可以的”,程安儿默然摇了摇头,说:“我要是个够坚强的人,也不会染上毒”,袁琼望着她说:“你也不能这样说,你看你被打成这样,不也坚持住了吗,没把我的底细抖出来”。
程安儿苦笑了一下,说:“那是你来的及时,你要在晚点,我就挺不住了,你来的时候,我正想着要不要说”。,说完又接了一句:“谢谢你救我”,袁琼笑笑说:“不用,救你也是就我自己”,程安儿的眼神有些黯淡,她和王莉旎终究还是有了距离。
袁琼说:“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我会让人照顾你的,毒瘾,要是能戒掉,就尽量不要吸了”,程安儿说:“我知道”,袁琼默然点了点头。
已经快中午了,袁琼准备和程安儿一起出去吃饭,程安儿的手机响起来,程安儿接通了电话,还没有说什么,神紧张起来,袁琼问她:“是谁?”程安儿捂住了手机,低声说:“是风,她问我在那里”,袁琼犹豫了一下,拿过了电话说:“她在我这里”,吴风说:“你的手机怎忙不通”,袁琼说:”心情不好,摔了".
电话里,吴风叹了一口气说:“让她回去“,袁琼明知故问,说:“干吗,我不着急让她走”,吴风说:“你让她回去,我不喜欢她呆在我的家里”,袁琼忽然觉的自己心里有些甜甜的感觉,吴风吃醋了,但她带着依旧和她赌气的语气说:”不行,我都说了她现在是我的人,我不能让她回去在给别人欺负“。
话筒里传出吴风气恼的声音说:“差不多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我的耐心可不多“,袁琼闻言,心里不觉真的恼起来,说:“谁要你有耐心了,你最好永远不要理我”,说着一下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依旧是吴风的电话,袁琼没有接,程安儿接了,吴风说:“让她听电话”,袁琼对着程安儿摇了摇手,程安儿对电话里说:“琼她不肯听”,吴风沉默了一下,似乎有点无奈,说:“你怎么还不走?”程安儿急忙说:“我已经准备要走了“,吴风挂断了电话。
吴风挂断了电话,袁琼的态度让她越想越气,心里却像是猫爪挠心,坐立不安,想这回就过去找袁琼,好好训她一顿,却又担心袁琼会更加生气,又想这回过去找她,给她说声对不起,哄哄她,又觉的有些低声下气的,放不下面子。
但是她不去找袁琼,袁琼似乎是打定注意不在理会她了,吴风别扭的不知道那里不对劲,浑身都不舒服,不自觉的就像抓起手机给她打电话,拨通号码,又想起来袁琼的手机摔了,又无精打采的挂上电话,终于熬了两天,冷战最最煎熬人,吴风再也忍不了了,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开车过去找袁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