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打孩子的动静闹得很大,但他夫人卢氏哭闹的声音更大。
“呜呜,我可怜的儿啊,你这个负心汉爹,对你不疼不爱也就算了,竟然如此狠心,对你是又打又骂,光是棍子都打断了三根,呜呜,咱们娘俩儿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阿六见卢氏出面,赶忙识趣的告辞。
房遗爱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娘,笑道:“娘,你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倒是爹,打了我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吧,嘿嘿!”
房玄龄正靠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听房遗爱居然如此嘲讽自己,自然是气得够呛。
可他刚举起木棍,卢氏就立马挡在房遗爱的面前,撒泼道:“好你个房玄龄,你翅膀硬了是吧,好啊,你打吧,把我也一块打死吧,反正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
“夫人,你可知这个逆子闯了什么祸?”房玄龄破天荒的没有服软。
卢氏见丈夫今天如此硬气,心下也犯起了嘀咕,难道这臭小子真闯了大祸?
“我不管,就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遗爱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房玄龄不心疼,我疼!”
房玄龄怒火中烧,此时早就难以自遏,怒骂道:“要是真把天捅了篓子那还好说,这小子昨晚把长孙无忌的大儿子长孙冲给打了!”
卢氏一惊,忙扑向房遗爱,心疼道:“我儿,你没事吧,长孙冲那臭小子没伤到你吧,你放心,你爹不疼你,娘疼你,娘这就去他长孙家讨个说法!”
房遗爱嘿嘿一笑,说道:“娘,孩儿没事,倒是长孙冲那小子,被我拍了一下,估计现在可能够呛。”
“吓死为娘了,我儿没事就好”,卢氏拍了拍胸脯,长出一口气道。
房玄龄差点被这娘俩给气得当场晕厥过去,此刻见卢氏不分青红皂白,只知一味袒护,房玄龄无奈,只得道出实情:“我的夫人诶,这小子要是普通的打架伤人那还好说。
可他竟然把长孙冲给打成了傻子,那长孙冲与陛下乃是姑侄,他长孙无忌更是贵为吏部尚书。
你说说,这事到底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房遗爱突然想起杨晨昨夜的交待,忙道:“爹,这事不怪孩儿,是石头自己动得手!”
房玄龄:“……”
卢氏:“……”
夫妻二人合计一番后,卢氏捡起地上的木棍,毅然决然的递到房玄龄的手上,说道:“夫君,动手吧,下手重点,别一棍子下去还没打断,那我儿可就还得再挨一棍子了。”
房玄龄接过棍子,挣扎良久这才下定决心。
房遗爱哪儿见过这幅阵仗,平日里只要自己挨打,老娘必然相护,可今天竟然连老娘也拾掇着要收拾自己。
完了完了,得赶紧跑才是。
卢氏见房遗爱拔腿想溜,急忙大喊:“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站住?
傻子才站住?我房遗爱可不傻!
卢氏见口头警告无效,情急之下,一把将房玄龄手中的木棍接过,而后狠狠朝房遗爱的后背砸了过去。
房遗爱慌乱中听见背后风声呼啸,想要躲闪但为时已晚,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木棍击中房遗爱的后脑勺,房遗爱应声栽倒在地。
“娘,爹,你们要干嘛,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们的,我保证再也不出去厮混了,爹,娘,嗷~”
房遗爱的呼声震天动地、响遏流云,但房府的下人们却是扫地的扫地,丝毫不为所动。
一棍子敲断房遗爱的左手小臂后,房玄龄立刻让家丁备车,朝太极宫赶去。
甘露殿内,李世民高坐主位,长孙无忌与杨晨分站两旁。
“晨弟,事情真如你说的这般吗?”李世民面无表情道。
杨晨点头答道:“回皇兄的话,当时光线晦暗,所以臣弟也并未看清,到底是谁伤了长孙公子。”
长孙无忌冷冷道:“是吗,要真如长亭侯所言,那为何老夫却听别人说,是你将冲儿和房遗爱那厮给叫去了呢。”
“长孙大人说的不错,但也只说对了一半,当晚和长孙公子起冲突的,可不一定就是房相家的二公子,也很有可能是一个相貌与房遗爱十分相像的其他人,皇兄,您说我说的对吗?”
杨晨一脸狡黠,活脱脱像一只小狐狸。
李世民听了这话,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杨晨在给他台阶下。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同为肱股之臣,若是真因为这事而让他两家生出嫌隙,于公于私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错,晨弟所言,朕也觉得不无几分道理,昨晚金水河畔虽是灯火通明,但毕竟是夜晚,伤人者极有可能是与房遗爱相貌相似者。”
说这话的时候,李世民自己心里都有些没底,就房遗爱那长相,别说长安城了,就是整个大唐都不一定能找出第二个。
这时,黄玉推开门,站在殿门前,躬身道:“陛下,房玄龄房大人求见。”
李世民脸色一变,瞥了眼长孙无忌,见他不为所动,这才说道:“宣他上殿。”
让他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房玄龄刚一进殿,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起了丧。
“房卿,你这是何意?”李世民连忙问道。
房玄龄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呜咽道:“陛下啊陛下,老臣服侍您多年,就算谈不上立功无数,却也为我大唐勤勤恳恳。
可就在昨晚,臣的次子遗爱却无辜被人打断左臂,臣原本不想到陛下面前诉苦,可臣刚才找郎中看了。
郎中……郎中说,遗爱很有可能会终生残疾。
我……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可就三个儿子呀!”
杨晨见了这幅场景,顿时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一边佩服房玄龄机警过人善于谋略的同时,杨晨更是暗暗对房玄龄的演技竖起了大拇指。
他娘的,这小眼神,这哭声,这一嗓子嚎得,就算连拿十届奥斯卡小金人,恐怕也不算过份。
有道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房玄龄这一嗓子嚎完之后,自然与长孙无忌形成了天差地别,长孙无忌虽感叹房玄龄有够无耻,但他此刻就算再怎么嚎,也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李世民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如墨,“房卿,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房玄龄捶胸顿足道:“臣派人打听过,那些兔崽子都说,打人者,乃辅机的长子,长孙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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