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崇闵激动的找回了几分理智,大约想起来方才来之前对杨晨的森森恶意。
对上杨晨那双眼睛,不由得讪讪。
揭过不提,严崇闵道:“看来下官还是不够周到,难怪陛下会让杨公爷您来参与此事,和杨公爷相比,下官的确不够缜密,但下官在乾州道经营许久,且此事也是下官从头开始经手,杨公爷若想查出什么来,下官或许能提供更多详细的信息。”
杨晨点头。
今天严崇闵来,基本上让他们两个达成了合作关系。
但他不诚心,杨晨自会多个心眼。
“对了严大人,那地方,你明天再带我去一趟吧,今天收到的震撼太大,一致时间没能消化,你带我去看看,或许还能发现点什么,另外,那冰人最好是清醒状态,说不定我们能套出什么话来。”
对于此,严崇闵并不苟同,但却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后,严崇闵起身告辞离开。
看他走远,程雅雅忽然走了出来:“就是他发现了永生的秘密?”
“嗯,不过严崇闵对这件事的知情应该是很有限的,目前为止他还没查出来那个冰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跟他说了,明天带我过去,到时候你在暗中跟着。”
程雅雅点头,右眼光芒一闪,出现了乾州道的山势地形图:“你先大概告诉我,那处山洞是在什么地方。”
杨晨看着杨晨的电子地图,很忧伤的想了半天,最后不太确定了指了一个地方:“大概在这方圆三十里周围吧,我当时坐着马车,外面的情况没能看的很清楚,你大概圈定一下位置。”
“好。”程雅雅做了个标记,随后画面上出现了一大串奇奇怪怪的数字,似乎在计算什么,杨晨看不懂,坐下来,等了一会,程雅雅结束操作,恢复了正常。
晚上的晚上是李湘云亲自下厨做的,做了一大桌,还有黑鱼汤,白浓浓的,香气四溢。
杨晨吃了两碗饭,看见杨雪心满意足的喝着鱼汤,扭头跟李湘云探讨关于鱼汤的做法。
“这些时日,给孩子办个满月宴吧!”杨晨开口。
杨雪眨着眼睛看他:“夫君,你可算想起来这件事了。”
李湘云道:“我刚来就吩咐人采买关于满月的东西了,如今已经买的差不多了,不过这都是小事,给孩子取一个名字才是正经的,姐姐,我想了一个名字,你听听看?”
“叫什么?文泽,如何啊?跟文盛一样,是文字辈的,儒雅斯文,将来做个大才子!而且长得模样俊秀,长大之后一定是个美男子,满腹诗书才气,玉树临风……”李湘云已经开始冒星星眼了。
文盛现在还在读书,但是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当大才子的天赋。
杨家唯一一个读书好的,就是平安,但平安的喜好只是在吟诗作对上,其他并未深学,如果家中能出一个名满天下的才子,杨家的门楣,就要闪金光了!
不管在什么朝代,读书人大才子,都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李湘云当然不能免俗。
“好,就叫文泽吧!湘云妹妹,你太有才华了,泽,恩泽仁慈,是个温和且充满期待的名字,这名字真好,从今以后,你就叫杨文泽了。”
李湘云高兴的很:“雪姐姐,你真喜欢啊?”
“喜欢!”
平安凑过去拿勺子逗他:“小文泽,文泽,以后你就是文泽了!”
杨文盛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我要彻底失宠了。”
平安睨了他一眼:“你不应该早就发现这个事实了吗?”
吕安年无比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我不嫌弃你。”
杨文盛:“……”
“你们……你们就不准备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吗?”杨晨一脸纠结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连悲催的杨文盛看起来都很融洽,为毛他这个发起人就没人问一下他的意见。
那也是他儿子啊!
“谁不尊重你了?难道这个名字不好吗?”杨雪从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扔杨晨碗里,“你就吃饭吧!儿子就叫文泽,就这么定了!”
众人偷偷忍着笑,一脸悲催的杨文盛也扭过去头,在偷笑,但不敢让他爹看见。
杨晨哼哼两声:“小文泽,过来,喊声爹听听,喊的爹高兴了,就让你做满月酒的时候出来亮亮相!”
李湘云没好气的瞪他:“尽胡说八道,小心到时候不让你出来!”
“……”
什么时候他在家里的地位这么低了?!
杨晨郁闷的吃完晚饭,抱着小儿子的时候,软糯糯的,还冲自己笑,瞬间又高兴起来,一下一下抛着孩子玩,吓得后面一帮女人哇哇叫,怀里的小文泽倒是更高兴了,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打闹了一两个时辰,杨家人都累了,杨晨恋恋不舍的从儿子房间里出来,滚回找李湘云,但她忙着满月酒的事情,打着算盘吩咐下人,丝毫没有要理杨晨的意思,等到她忙完了,掀开床帘一看,杨晨穿着衣服抱着被子已经睡着了。
“真是的……”
蹲下身,一双白嫩的指尖小心翼翼的将杨晨的靴子脱下来,又将外袍脱了,盖上被子。
杨晨舒爽的翻了身。
翌日清晨,杨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床上,一摸身边,没人,而且很凉。
穿好衣服出去,问了丫鬟才知道李湘云半个时辰前就起来了。
“夫人说要操办小少爷的满月宴,一大早就起来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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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湘云正忙着,听到有官员过来,便先去见了,所以来找杨晨的时候,是李湘云带着严崇闵过来的。
“湘云,你先吃点东西吧。”杨晨按下她,李湘云张嘴欲说什么,杨晨朝她摇摇头。
“严大人,你吃过饭了吗?”
“下官是从早朝下来的。”严崇闵看了一眼桌上,李湘云正旁若无人的吃着,桌上丰富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杨晨嗯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湘云,待会让厨房按照我之前的方子继续熬药,等我回来再给我,在此期间你让刘谦盯着,千万不能让旁人过手,知道吗?”
李湘云知道杨晨最近在给李世民煎药,那方子是连她都没见过的,但她什么也没问。
“好,我记住了。”
严崇闵看了他们一眼,眼神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晨伸手拉着他胳膊,严崇闵明显身体僵硬了片刻,微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走吧严大人,我吃饱了,咱们早去早回。”杨晨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这厮盯着别人老婆看,脸皮真厚!
这回还是坐马车,杨晨悠哉哉的靠在车厢上,外面程雅雅已经悄悄跟上了。
一路往山中去,这回却是觉得时间没有那么漫长,不一会就到了。
“杨公爷,您想好要怎么做了吗?”严崇闵心里打着鼓,想试探一下杨晨。
“嗯,暂时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不着急,严大人,你都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结果,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等程雅雅进去看看多好,高科技能看出来更多人类肉眼无法注意到的细节。
严崇闵觉得自己被杨晨阴阳了,心情很低落,同时暗戳戳的在心里问候杨晨祖宗十八代,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到了,就是这里了!”
守卫见杨晨他们过来,连忙将门打开,随后便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们,杨晨走在前面,严崇闵走在后面,两人刚进去,程雅雅的身影便闪进了门口,因为速度过快,那几个守门的侍卫根本就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竟然也进去了。
甬道并没有太亮,严崇闵手里拿着一支墙上拿下来的火把,移动的光源就在前面,索性程雅雅的视线不会因为光线受到影响,一路紧跟着,没被发现,也没跟丢。
“到了。”严崇闵如昨日一般将门打开,里面的人看见他们来了,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行礼。
“他似乎没醒。”杨晨一眼就看见躺在冰床上的那个冰人。
严崇闵蹙眉,扭头看向一旁负责此时的人,那人连忙上前道:“回大人,他一个时辰前刚自己安静下来,想来没多久,就会自行醒过来的。”
严崇闵解释:“杨公爷,下官以为,不出一刻钟,他就应该会醒过来了。”
“嗯,你让这些人都先下去吧。”
严崇闵摆摆手,那些人才出了门,就在这个时候,程雅雅从黑暗中走出来,着实将严崇闵吓得不轻。
“你……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雅雅瞥他一眼,没放在眼里,径直走到杨晨身侧,目光却一直落在冰人身上。
“就是此人?”
杨晨点头:“没错,你去看看。”
两人全程没去理严崇闵,程雅雅自顾自的走上前,严崇闵瞪大了眼睛。
“严大人放心,这我的是得力助手,她不比你找来的那些人要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要更胜一筹。”
不说干架能力至今没有遇到敌手吧,就说永生这个问题,这姐们目前为止已经视线了。
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估计得疯。
“杨公爷,您这样擅自做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此时应当先征得陛下的同意才可!”严崇闵脸红脖子粗。
虽然打着李世民的旗号,但他不满的是杨晨根本没跟他说过这件事,完全无视了他,这才是让他最恼火的地方!
他好歹是当朝吏部尚书,虽然只是地方存在,但在乾州道,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如此轻视他!
“严大人,别生气,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让陛下知道,我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这么做的,你看,我都没有瞒着你,不是吗?”
严崇闵被杨晨这番话弄的一愣,差点真绕进去。
“杨公爷不必将下官当做傻子来哄!”严崇闵气呼呼的。
杨晨叹了一口气:“看来本公爷的真心话,严大人是不相信了,昨日严大人亲自来寻本公爷,本公爷还以为你是将我当做了亲密无间的伙伴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严崇闵这是真愣了。
“你……”
杨晨拍拍他的肩膀:“严大人,你相信我,今天必定会有所收获的,反正来都来了,你等等看,如何?”
严崇闵没地方出气,杨晨又脸上挂着笑,一口气堵在胸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吧,暂且相信他一回,但是如果下次……
不,肯定没有下次了!
程雅雅一直全神贯注,忽然开口:“我想直接检测一下他的骨骼和血液。”
杨晨道:“能检测出来什么?”
“能确定一下他的年龄范围,以及其他不同的地方。”程雅雅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把匕首,接着,直接将对方的一根小拇指切了下来。
动作利索干脆,手法之娴熟,差点把严崇闵吓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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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雅面无表情的将小拇指装好,然后就看到了瞠目结舌的一幕。
“他……他的手指在自己长出来?!”杨晨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太夸张了!
“不错,此人能修复自己的身体。”严崇闵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扬眉吐气的意思。
程雅雅呆滞了几秒钟,神情凝重的将装在玻璃瓶的小拇指收好。
这人,果真奇异。
“根据他的发音特点,可以确定他所生活的地方,应当是在西北地区。”程雅雅道。
“你能确定?”杨晨疑惑,刚才程雅雅只是观察了一番而已,这样就能看出来。
“能,经过数据分析,误差不会太大。”程雅雅按了按那人的喉咙处,喉结上下活动,是一个活着的成年男性,“根据他身上的皮肤特性,他生活的地方也并不潮湿……”
程雅雅一边检查,正想看看他下半身,忽然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猛地做了起来,看见有一个陌生人在他跟前,本能的发狂。
“不好!”严崇闵大喊一声,刚想叫人进来制服,就看见那冰人高高抬起的一双手被程雅雅轻松握住,大概是力气太大了,冰人的状态不是很好,疯狂的想要挣脱,精神状态十分癫狂,可就算如此,他的双手也没能挣脱出来。
程雅雅一个过肩摔,冰人哎哟一声被摔在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后,眼睛里透着野兽一般的凶猛,但没之前那么鲁莽了,而是盯着他们,死死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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